但那很快就被江逾白否定了。
虽然现在他可能是个gay,但又不代表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毕竟亲吻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江逾白起身,摸了下谢昭的发丝。
收回手要走时,江逾白的裤子被扯了下。
江逾白低头一看,正是小哑巴在揪他裤子呢。
江逾白笑了下:“你怎么老扯我裤子?”
“被你扯掉了怎么办?”
谢昭:【那我也给你扯。】
嘶。
“没你这么色。”江逾白说。
谢昭不回话了。
江逾白:“行了,我要走了。”
谢昭一着急又揪了把江逾白的裤子,两人视线对上。
谢昭咬了下唇:【你觉着这里不好吗?】
江逾白:“这里?你家?”
谢昭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我们的家。】
江逾白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动了下。
他没怎么思考,就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这是实话,不然江逾白不会总往这里跑。
谢昭拧着眉,眼神期待,甚至带点儿哀求:【那你能不能不要走?】
江逾白:“可是我现在有事情要做。”
谢昭又不动了。
江逾白察觉到小哑巴情绪不对,感觉奇怪:“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谢昭摇头,岔开话题:【你这次要出去多久?】
江逾白想了想:“不好说,最近都很忙。”
谢昭低下头,没什么底气地比划:【可是我一个人会有点孤单。】
“我不是已经陪了你两天了吗?”
【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更冷清呢。】
江逾白抿了下唇,觉得确实也是这么个理。
再说了,小哑巴这么娇气,情绪波动大点也是正常的。
“那我有空的时候可以给你打视频。”
“这样可以吗?”
谢昭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点了头。
“那我走了。”
谢昭扔抓着江逾白的裤子,点头。
那双大眼睛特别地圆。
“笨蛋,”江逾白被谢昭整的又笑了声,“你真的好烦人。”
那语气怎么听都不像骂人。
可谢昭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察觉出那些区别。
被说了,才讪讪松开手。
江逾白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蹲下身,在谢昭唇上亲了下。
“走了。”
“蒽。”
江逾白离开后,谢昭还扒到门边,等江逾白的背影不见,才回到屋里。
谢昭坐在桌前,拿出江逾白送给他的画来看。
走神地看了许久,谢昭才准备把画收好。
他把画放到江逾白之前买的四层抽屉柜的最上层,摸了摸,合上。
谢昭转身,忽得身后有东西落地的清脆响声。
他低头一看,是江逾白送他的小猫咪不倒翁。
谢昭连忙把不倒翁捡起来,检查有没有破裂。
好在不倒翁比较轻盈小巧,除了沾了点灰,没有破损的地方。
谢昭把小猫咪身上的灰尘拍干净,然后放回柜顶。
放了会儿,谢昭又觉得不妥,怕不倒翁不小心又被弄掉了,思考片刻,便打开下面的抽屉,把不倒翁放了进去。
正要合上抽屉,谢昭突然瞥见抽屉底下放了几张彩色的纸。
好像是画。
被和抽屉底部颜色相近的纸张隔着,只露出了一角。
似有所感,谢昭小心地把那小叠纸翻了出来。
谢昭捧着画,看了一眼 就愣住了。
那是他的画。
他之前卖掉的画。
谢昭呼吸骤然加快。
他一幅一幅地翻,全都是他的。
有很多幅还是被高价买走的,谢昭记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谢昭既觉得震惊,又觉得确实该是这样。
不然怎么会有人傻傻地竞拍他的画?
原来都是在拿钱演戏。
这能说明什么呢?
至少能证明江逾白很有钱,证明江逾白不是无家可归的。
江逾白又骗了他。
要问谢昭气愤吗?
其实是没有什么好气愤的。
谢昭不在意江逾白在身份上骗他。
不在意江逾白对他是否有什么目的。
他只知道江逾白对他很好——毕竟就算是偷偷买下的的画,也只是想帮他的。
谢昭只知道他想一直和江逾白在一起。
可是这个愿望好像很难很难。
江逾白好像一点也不留恋这里。
怎么办呢?
谢昭很忧愁。
一直到晚上,谢昭忍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按耐不住,给江逾白打过去一个电话。
江逾白没接。
谢昭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他害怕永远不回的消息,害怕打不通的电话。
谢昭又打了几个过去,还是没接。
好在最后一个是被挂断的。
至少是有回应的,
谢昭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江逾白回消息了。
江逾白:“还在忙。”
江逾白:“你早点睡。”
江逾白:“明天给你打。”
谢昭看着消息,抿着唇,打字。
“好。”
“你要记得给我打。”
江逾白:“嗯。”
“晚安。”
“不要又偷偷哭。”
谢昭才不会哭。
但是他回:“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江逾白给谢昭通了个电话,江逾白躺在沙发上,和谢昭聊了几句,说会给谢昭带零食回去。
谢昭和江逾白说谢谢。
“这么客气。”江逾白笑他。
没说几句,江逾白就睡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昨晚没怎么休息。
谢昭拿着手机,爬到床上,特别乖巧地盖好被子,也算和江逾白一起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江逾白已经把电话挂了。
还给谢昭发了条消息:“这几天都忙,没这么快回。”
谢昭问:“大概要几天呢?”
江逾白到晚上才回:“四五天吧。”
“回去带你剪头发,长了好多。”
谢昭说好。
于是这几天谢昭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每天浇菜,学习画画,记录一下枯燥的生活。
最长的时间就是发呆,发着呆等待江逾白的电话。
午夜梦回,谢昭总想起那扇玻璃门,那块被吹起的门帘。
江逾白站在阳台里。
说离开,说没什么好留念的。
有时候会演变成些别的话,但都是不大好的,谢昭不愿意听到的。
谢昭时常在想,那些话会不会有什么歧义?
会不会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毕竟江逾白已经答应过他不再不告而别的。
而且江逾白对他那么好,怎么会没有留念呢?
谢昭琢磨着,觉得等江逾白回来,要和江逾白好好聊一聊这件事情。
就这样过了三天,谢昭打起精神,骑着自行车,带上他的画,到街上去卖。
谢昭卖画卖了这么久,业务挺熟练,和周围的人关系也还算可以。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大,谢昭的脸都被热红了。
谢昭估摸着这时间大约也没什么人买了,便打算回家。
谢昭把地上的画摆整齐,收拾好,起身间,瞥见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只这一眼,谢昭就浑身都出了冷汗。
他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多看,拎起一包裹画,慌乱地骑上自行车,飞速地回了家。
谢昭把车停好,快速把院子的门关上,又把屋内的门窗锁上。
才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喘气。
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不会看错的。
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
“叩叩叩。”
谢昭的脑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谢昭身体猛地一抖,腿止不住地发软。
“叩叩叩。”
谢昭滑坐到地上,紧闭着眼,捂住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