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见阿依那伐如此识趣,面带欣慰之色地拍拍他的肩膀。
“如此,你便是我无天座下第一员大将!”
阿依那伐激动万分,未料到自己成了无天首位追随者,那等无天统率灵山,自己岂不是有从龙之功,就算再有后来者,也不及自己地位和在无天心中的分量。
一念至此,阿依那伐便拱手深深一拜。
“多谢无天大人……不,多谢无天佛祖赏识,属下必当誓死追随,以报佛祖知遇之恩!”
无天听罢,微微颔首。
在北俱芦洲与东皇太一分别后,无天本欲直上灵山,但考虑到如今佛门气运正盛,自己怕不是现在如来佛祖的对手。
便当机立断,将身形隐匿在阿修罗界,而阿修罗界这种仙佛闻之色变的特殊地域,却是他无天的温床,自己可以借此遮蔽天庭佛门视线,并以此积蓄力量。
但未曾料到,如来佛祖的弟子阿依那伐竟然也在此界。
更让无天心喜的是,普贤菩萨竟犯下佛门三戒五毒之大罪,被如来佛祖重罚,放逐阿修罗界百年。
这让无天更是嗅到了天赐良机,一个是如来的大弟子,另一个更是灵山地位尊崇的如来左胁侍。
若是将这两者收为己用,度化为他座下佛陀,到时将会给灵山众佛严惩严重打击,如来将在三界声名扫地。
这一击不可谓不狠啊!
因此,无天便率先找上阿依那伐,未曾想到,此人心中贪欲嗔念如此之盛,那滚滚邪念让身为魔罗化身的无天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此人便被无天轻易收服。
而下一步,便是普贤菩萨。
随即无天便对着阿依那伐吩咐道。
“本尊要你利用自身那举世无双的机关术,塑造灵山大雷音寺内众佛陀的肉身,必须让人真假难辨,能做到吗?”
阿依那伐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傲然之色,朗声开口。
“佛祖放心,我阿依那伐的雕工世所罕见,区区肉身不在话下!”
“好,这是吾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后吾记你一功。”
阿依那伐面露欣喜,连声道。
“佛祖放心,我阿依那伐必不负所望!”
随即便转身消失。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普贤菩萨闭关处。
无天听了半晌普贤诵经声后,故意泄露一丝气息,立刻便被普贤菩萨察觉到。
他微阖的佛目瞬间睁开,惊疑地注视着眼前的无天。
“你是何人,为何无故闯入本座闭关之所?”
无天淡笑一声,回应道。
“普贤,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都不记得了?”
普贤闻听此言,目光微凝,不确定地说道。
“你是……紧那罗?”
无天微微颔首,随后却又缓缓摇头。
“紧那罗已死,死在数万年前的灵山了。如今——我为无天。”
普贤菩萨感受着无天那如渊似海的滔天魔气,不可置信地失声道。
“你……你怎会变成这样?”
无天嘴角勾出一抹讥诮,漠然开口。
“我为何变成这般,作为四大菩萨,你不知晓?
当年阿羞之死,大祭司受如来包庇逃脱其罪,吾便知晓,这佛——是假的。”
普贤听罢震怒,肃声道。
“放肆,紧那罗,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逊,污蔑我佛?”
无天目光死死盯着普贤菩萨,怒声咆哮。
“紧那罗已经死了,这是如来逼的。大祭司死定了,如来也庇护不了他,我说的!”
普贤菩萨瞧着这与数万年前截然不同,满脸魔气的紧那罗,不由得出口反驳。
“紧那罗,当年之事并未佛祖所愿,只是……只是……”
瞧见普贤矢口否认,却找不出充足理由的慌乱模样,无天禁不住笑道
“怎么……普贤,连你也无法辩驳,当年之事你也心存疑惑吧?
众生凄苦,为何非得经历百般苦痛才有一丝成佛可能?而那穷凶极恶之辈却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门静禅释教,寂灭阴神,涅盘泥臭壳,如何超脱凡尘?苦坐守禅,忘却俗世六欲,便可成佛。
但性乃万物之根本,欲乃生灵之天然,若将其尽皆舍去,与石头又有何异?”
普贤菩萨听罢,连连后退,指尖不住颤抖。
“紧那罗,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我佛门普渡众生,引导世人向善,求得来时超脱苦难,享福生平……”
话未说完,却被无天出声打断。
“那阿羞呢?她未曾向善?她向善之后是何下场,你说的没错,引导众生向善,这也是我前身去传教的目的,可世人向善后可曾成佛,可曾享受极乐?
今世求不得善终,来世自己那还是自己吗?”
无天话锋一转,对准普贤菩萨,讥笑道。
“就拿你的坐骑六牙白象来说,你放任他在下界狮驼城为妖,残害众生,吃尽一国之人,那些百姓可曾有错?难道他们都是前生皆为作孽之人,今世便活该被吃,白白枉死?”
普贤菩萨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不由得出口反驳。
“那是趁我不察,自己逃出灵山,下界为妖?”
无天听罢,双眼微眯,癫狂大笑。
“好好好,真是个好借口啊,你普贤菩萨真是信徒眼中,悲悯众生的好菩萨啊!”
接着狂笑声猛然停滞,眼中寒光四射,杀意凛凛道。
“众生叩拜百年,可曾见灵山众佛垂眸俯视一眼?或许有一两个幸运儿得到你等垂目,但却掩盖不了灵山假佛将众生当作收割信仰的羔羊,只为满足自身香火的事实。”
“我无天绝不做那虚假伪善之辈,我誓要将这等伪佛杀尽,重塑新灵山,再造新佛门。”
普贤菩萨瞧着无天那毫不掩饰的凌然杀意,连连摇头。
“你真是疯了?紧那罗。”
无天听罢步步逼近,紧声问道。
“我是疯了,但你普贤若是无垢无净,为何也会被如来驱逐至阿修罗界,你那满是的贪嗔欲念,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见无天毫不掩饰地揭露他的伤疤,普贤菩萨勃然变色,怒声叱道。
“本座为我佛门除去哪吒这等大害,就算犯下戒律,被我佛惩罚,我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