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礼貌地挨个喊了伯伯婶婶,声音清脆,态度落落大方,引得众人脸上笑意更深。
这时,一个胖乎乎、面容慈祥的婶子慢慢挪到钱钱身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钱钱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语气里满是疼爱:“哎呦,这乖乖,长得可真招人稀罕!”
钱钱也没躲,反而笑着喊了一声:“桃红婶子好!”
桃红婶一愣,惊喜道:“哎呀!你咋认得我?”
钱钱弯着眼睛笑:“我姚婶早跟我说啦,几位婶子里,最富态最和气的肯定是桃红婶,最苗条利落的肯定是翠翠婶!”
被点名的翠翠婶(萧四伯萧长泽的媳妇)也忍不住咧嘴笑了,显然对这精准的“评价”很受用。
姚婶在一旁看着大家都喜欢钱钱,与有荣焉,笑着解释道:“桃红姐,你快别夸了,这丫头啊,除了对好吃的来者不拒,你给她扎辫子、穿花衣,她能跟你急,还不如扎她一针让她痛快。”
这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气氛愈发融洽轻松。桃红婶是萧三伯萧长桐的媳妇,性格开朗良善,尤其喜欢女孩,做得一手好菜,针线活更是出彩。她拉着钱钱的手不放:“安顿好了就来婶子家,婶子给你做好吃的,做最时兴的衣裳,扎最好看的头花!”
钱钱只能无奈地笑着应承。
这时,萧长生大伯站了出来,神情严肃了些,对着后面那群半大小子和青年们招招手:“都上前来,别缩在后面。一个个自我介绍,让钱钱、谨言、明谦、容砚他们都认识认识,以后就是一起做事的手足兄弟!”
姚明谦和容砚早就按捺不住兴奋,看着这么多同龄人,眼睛发亮。
青年们依次上前,虽然衣着朴素,但个个眼神清亮,身姿挺拔:
“我是萧长生家老大,萧戈。”
“我是老二,萧霆。”(萧大伯家)
“萧立生家,老大萧白,老二萧逸。”(萧二伯家)
“萧长桐家,老大萧城,老二萧郁。”(萧三伯家)桃红婶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两个儿子。
“萧长泽家,老大萧峰,老二萧川。”(萧四伯家)翠翠婶眼神带着鼓励。
“萧长怀家,老大萧翰,老二萧阳。”(萧五伯家)
“萧长哲家,老大萧然,老二萧默。”(萧六伯家)
“萧长戈家,老大萧清,老二萧澈。”(萧七伯家)
“萧长…八伯家,老大是女儿,萧竹心。”一个面容清秀、眼神灵动的姑娘站出来,略带羞涩。
“我是老二,萧远。”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接口道。(萧八伯家)
姚谨言、姚明谦和容砚也上前一步,沉稳地介绍了自己。
钱钱看着眼前这一大群各有特长、眼神清正的年轻人,心里乐开了花——这都是人才啊!以后大有可为了!
她心思活络,转身进了堆放杂物的里屋,意识沉入空间,迅速挪出八袋普通面粉(约五十斤一袋)和四十只处理好的鸡鸭(空间时间静止,保持新鲜)。她叫来容砚帮忙往外搬。
“姚婶,您来分一下,每家一袋面,五只鸡鸭。”钱钱招呼道。
姚婶惊讶:“咦?这面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来回搬东西没看见啊?”
容砚面不改色,接话极快:“是胡伯临走时塞进角落的,说是珩爷的一点心意。”
钱钱瞥他一眼:“你倒是会给我找理由。”
八家人看着那白花花的面粉和肥嫩的鸡鸭,都惊呆了,这礼太重了!纷纷推辞不肯要。
钱钱态度坚决,小脸一板:“必须拿着!我们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需要营养长身体。各家都有老人、孩子,或者怀了孕的婶子,都需要补补。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安稳,吃饱了肚子,我才好跟伯伯们商量后面的大事。”
她的话在情在理,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八家人心中滚烫,最终感激地收下了。萧景行一家的到来,带来的不仅是主心骨,更是实打实的希望。
……
第二天,天还黑黢黢的,钱钱就叫上姚谨言、姚明谦和容砚,带着装备悄无声息地上了山。他们商量好,要打点大猎物,既是给自家和新伙伴们改善伙食,也是在艾家村村民面前亮个相,立个“不好惹但大方”的威。
兄妹四人运气不错,或者说钱钱的运气和身手太好。不到晌午,他们就“猎”到了两头大野猪和一只傻狍子。其中一头近四百斤的野猪是钱钱从空间挑了个头合适的直接“投放”的,另一头三百斤左右和那只七八十斤的傻狍子则是实打实打到的。
姚明谦被派去跑腿,飞奔下山通知萧大伯带人上山抬猎物。
萧长生闻讯又是震惊又是佩服,立刻明白这是新来的小家主在展现实力、施恩于民。他不敢怠慢,赶紧召集了村里十几个壮劳力上山。
当两头硕大的野猪和肥硕的狍子被抬回村口时,整个艾家村都轰动了!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肉了!
萧长生立刻用大队部的喇叭广播:“全体社员注意!萧景行同志家的孩子们上山打了野猪,为庆祝落户艾家村,特意拿出一头野猪分给全村!每家每户,凭户口本来领,每户五斤!”
村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呼着、感慨着,拿着盆碗涌向村口,脸上洋溢着过年般的喜悦。大部分村民对钱钱一家充满了感激,当然,也有少数人躲在人后,看着那肉和出尽风头的钱钱几人,眼神闪烁,嘀嘀咕咕,不知在盘算什么。
钱钱没事人似的在人群外围溜达,看似好奇地观察着村民,实则耳听八方。
忽然,两个婶子的低声交谈飘进她耳中:
“诶,你听说没?我前两天去镇上,好像看见立生家那个大闺女了……”
“哪个?就那个早几年嫁去镇上的?”
“对呀!看着情况不好,大着肚子呢,好像是被她男人推倒在地,流了一地的血……造孽啊!”
“真的假的?这可不得了!立生知道吗?”
“谁知道呢……那家子不是好相与的,估计瞒得死死的……”
钱钱脚步一顿,立生家?不就是萧二伯萧立生家?当时介绍小辈时,确实没见到有已经出嫁的女儿。她下意识看向人群中正忙着分肉的萧二伯,他脸上带着笑,但眉宇间似乎确实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郁色。
钱钱眼神微凝。看来,这位未曾谋面的姐姐,遇到了大麻烦。而萧二伯家,似乎有意隐瞒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