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以无可争议的实力,轻松跻身试剑大会前十,成为了金剑门的一名外门弟子。过程毫无波澜,剩余几名修士在他展现雷霆手段后,明智地选择了不去招惹他。
高台上,那位面容冷峻的金丹长老,名为厉锋,亲自负责此次新晋弟子的安排。他看向张平的目光,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叫什么名字?出身何处?”厉锋声音如同他的剑,带着锋锐之气。
“晚辈张平,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张平早已准备好说辞,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将自身气息完美压制在筑基中期水准。
“散修?”厉锋眉头微挑,显然不太相信一个散修能有如此实力和诡异的护体手段,但修仙界奇人异士众多,他也没有深究,“你方才那化解攻击的法门,是何来历?”
“乃晚辈早年在一处古洞府偶得的残诀,名为《化元劲》,专司防御,于攻伐之道并无助益。”张平半真半假地答道,将【永寂之墟】领域的效果推脱到一门虚构的防御功法上。
厉锋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金剑门以攻伐见长,对这种偏重防御的功法兴趣不大。“既入我金剑门,当守门规,勤修剑道。你修为尚可,暂入外门‘锐金峰’,由执事分配职司。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这份天赋。”
“晚辈谨记长老教诲。”张平躬身应道。
随后,一名筑基后期的外门执事将张平等十名新晋弟子带离试剑岛,前往剑鳞湖深处的主宗门区域。
金剑门坐落于数座巨大的、形如剑刃的岛屿之上,楼阁殿宇皆由白色巨石砌成,线条硬朗,锋芒毕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金属性灵气,以及无处不在的凌厉剑意。随处可见背负长剑、步履匆匆的弟子,整个宗门都透着一股锐意进取、强者为尊的气息。
张平被分配到了锐金峰,这是外门弟子聚居和修行之所。他被安排了一处独立的简陋小院,并领到了一套外门弟子服饰、一枚身份玉牌、一瓶辅助修炼的“锐金丹”以及一门基础的《金灵剑诀》前三层功法。
对于这些标配资源,张平并不在意。他的目标,是金剑门核心的、能够直指金丹大道的功法。
初入宗门,他表现得十分低调。每日按时完成分配的杂役(看护一片低级药园),其余时间便深居简出,看似在刻苦修炼《金灵剑诀》。实际上,他只是在做做样子,暗中则以其强大的灵识,悄然探查着锐金峰乃至更核心区域的情况。
他很快摸清了一些门道。外门弟子能接触到的最高功法,也就是《金灵剑诀》全本,最多修炼到筑基后期。想要获得金丹功法,唯有三种途径:一,晋升内门弟子,并立下大功;二,在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获得赏赐;三,用海量的宗门贡献点兑换。
这三种途径,都需要时间和引人注目的表现,与张平低调获取、然后远遁千里的计划不符。
他需要更直接、更隐蔽的方法。
机会,在他入门半个月后出现了。
这一日,张平例行在药园除草,听到几名相熟的外门弟子在一旁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看守‘剑阁’一层的刘执事,前几日探索宗门在万岛湖边缘的一处遗迹时,受了暗伤,据说伤及肺腑,需要‘玉髓丹’调理,但贡献点不够,正私下里找人借呢……”
“剑阁?就是存放功法玉简的那个剑阁?刘执事人缘可不咋地,谁肯借他?”
“唉,也是,那地方清苦,油水少,不然也不会轮到我们外门执事去看守一层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平心中一动。剑阁,正是存放金剑门各类功法典籍之地!一层虽然多是基础功法,但或许有通往更高层的线索,或者,这位刘执事本身,就是一个突破口。
当晚,张平便通过一名与刘执事相熟的外门弟子,私下联系上了这位受伤的执事。
刘执事是个面容枯槁的中年人,修为在筑基后期停滞多年,气息有些萎靡。他见到张平这个新晋弟子,有些疑惑:“张师侄,你找我有事?”
张平直接取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正是他之前购买的、用于精进修为的上品丹药“凝元丹”,价值远在玉髓丹之上。“听闻刘师叔身体不适,晚辈这里恰好有一瓶丹药,或对师叔伤势有益。”
刘执事一愣,打开玉瓶,浓郁的药香让他精神一振,眼中顿时闪过贪婪之色,但随即警惕地看着张平:“张师侄,无功不受禄,你这是何意?”
张平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师叔快人快语,晚辈也不绕弯子。晚辈对宗门功法向往已久,尤其想瞻仰一下金丹前辈的修炼心得,不知师叔看守剑阁,可否行个方便,让晚辈……入内一观?只需片刻即可。”
刘执事脸色一变,断然拒绝:“不可!剑阁重地,有严令禁止!私自放人进入,乃是重罪!”
张平并不意外,只是慢条斯理地将玉瓶往回收了收:“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打扰师叔休养了。”
眼看丹药要飞走,刘执事脸上肌肉抽搐,他确实急需丹药疗伤,而宗门贡献点又难以凑齐。他挣扎片刻,咬牙道:“……只能在一层!而且只能待一炷香的时间!必须在午夜轮值时,并且你不能触碰任何玉简,只能用灵识快速浏览目录和简介!否则,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
“足够了。”张平将玉瓶推了过去,“多谢师叔成全。”
午夜时分,剑阁一层。
偌大的殿堂内,只有几颗月光石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一排排玉简整齐地陈列在玉架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刘执事紧张地守在门口,不时向外张望。
张平漫步在玉架之间,灵识如同潮水般铺开,迅速扫过一枚枚玉简旁的简介标签。《基础剑诀》、《庚金炼体术》、《御剑术详解》……果然都是些基础法门。
他的目标明确,直接走向存放宗门历史、前辈游记、杂闻轶事的区域。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玉简中,有时反而会透露出功法存放地点、禁制弱点等关键信息。
很快,一枚名为《金虹祖师游历杂记》的玉简引起了他的注意。金虹祖师,乃是金剑门开派祖师之一,修为通天。张平的灵识探入,快速浏览。
杂记内容庞杂,多是游历见闻。但在其中一段,提到金虹祖师曾将自己的一门核心剑道心得《太乙分光剑诀》的传承,留于宗门“剑冢”深处,以待有缘弟子。而开启剑冢部分禁制的信物,是一枚名为“金虹令”的令牌,通常由历代掌门掌管,但祖师也曾炼制过几枚副令,赐予有功弟子,流散在外。
“剑冢……金虹令……”张平心中记下这两个关键词。剑冢是金剑门埋葬古剑、同时也是弟子试炼感悟剑意之地,守卫森严。直接闯入不可能,但若有金虹令副令,或许能找到可乘之机。
他又快速浏览了其他几枚关于宗门禁地介绍的玉简,对剑冢的方位和外围禁制有了大致了解。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张平准时退出剑阁,对紧张得满头大汗的刘执事点了点头,无声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小院,张平沉思起来。直接盗取宗门核心功法难度太大,风险极高。但这《太乙分光剑诀》既然是祖师所留,品阶定然不低,或许能从中窥得金丹乃至更高境界的奥妙。而获取方式,相对“迂回”,关键在于那流散在外的“金虹令”副令。
接下来的日子,张平更加低调,但暗中开始利用各种渠道,打探关于“金虹令”的消息。他频繁接取一些离开宗门、前往周边坊市或遗迹探查的外出任务,借着任务之便,在散修和各大情报组织中撒下灵石,悬赏有关金虹令的线索。
同时,他也在默默观察着金剑门与玄龟岛的摩擦。两大宗门为庚金矿脉的争夺愈演愈烈,门下弟子冲突不断,甚至发生了数次金丹长老级别的对峙。宗门内的气氛日渐紧张,不少高手被调往前线。
这对张平而言,既是风险,也是机会。宗门注意力被外部冲突吸引,内部守卫或许会出现松懈。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月后,一条花费重金得来的模糊线索,指向了千湖境西南区域的一个小型黑市拍卖会,据传近期会有一枚疑似“古修士令牌”的物品出现,特征与金虹令有几分相似。
张平毫不犹豫地接取了一个前往西南区域探查妖兽动向的任务。
是夜,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锐金峰,如同滴入大海的水珠,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他的目标,不再是区区金剑门的外门,而是那枚可能开启剑冢机缘的令牌。一旦得手,他便能寻机潜入剑冢,获取《太乙分光剑诀》传承,然后远走高飞,觅地凝结金丹!
猎人的耐心,总是用在最关键的时刻。新的狩猎,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