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青阳城大比,半仙门槛
青阳城的演武场被临时扩建了三倍,四周插满了四大家族的旗帜。白家的黑旗在最东侧,旗面上绣着狰狞的煞神图案,旗角无风自动,散发着淡淡的煞气——这是用煞灵晶的粉末浸染过的,对金婴境修士的灵力有轻微压制作用。
“牛兄,兰妹,你们看白家的看台。”韩娟指着东侧最高处,白峰正坐在一张铺着黑狐裘的座椅上,左右各站着四名金婴境修士,其中两人的气息已达九重巅峰,“是黑风崖的‘煞道双老’,据说这两人修炼的‘煞元功’已到第七重,能吞噬修士的金婴。”
牛霸天指尖划过腰间的锁煞阵盘,阵盘上的金色纹路微微发亮:“他们身上的煞气比黑袍修士浓十倍,应该是常年守着煞灵祭坛。”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三枚阵旗,“这是‘净煞旗’,插在我们脚下能挡住煞气压制,关键时刻还能组成简易锁煞阵。”
李兰将净煞旗递给青鸾与墨角,两兽已能听懂简单的指令,叼着阵旗悄无声息地绕到演武场边缘,将旗尖插入地下。她的金婴在识海中运转到第六重巅峰,驭兽灵力顺着旗纹蔓延,与演武场四周的灵脉隐隐呼应——这是她昨夜悟到的“地脉驭兽术”,能借助大地灵脉增强灵兽的气息。
“铛——”
铜锣声响起,青阳城城主走上比武台,他穿着一身镶金边的官服,腰间的玉佩散发着半仙境的威压——这是四大家族共同请出的公证人,据说已半步半仙,能镇住场子。
“本届家族大比,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城主的声音传遍演武场,“第一轮,白家白奎对战韩家韩忠!”
韩忠是韩娟的堂兄,金婴境七重器师,擅长用一对玄铁短锤。而白奎是白峰的堂弟,金婴境八重,手中握着一柄淬了煞气的长刀。
两人才交手三招,韩忠的短锤就被长刀划出一道缺口。白奎狞笑着催动煞气,长刀上泛起黑色的刀芒,竟无视韩忠的灵力防御,直接斩在他的肩头——伤口处瞬间冒出黑烟,金婴境七重的灵力竟在飞速溃散。
“韩家的器师不过如此!”白奎一脚将韩忠踹下比武台,长刀指向韩娟的方向,“韩娟,敢不敢上来陪我玩玩?”
韩娟刚要起身,却被牛霸天按住手腕:“他在引你出手,白家的煞道双老盯着你呢。”他对台下的韩家族人使了个眼色,“先救韩忠,用我给你的清煞丹。”
韩家族人立刻将韩忠抬下去,一枚清煞丹刚敷在伤口上,黑烟就消散了大半。韩娟这才松了口气,指尖在丹炉上轻点,三枚赤红色的丹药悬浮在掌心——这是“爆炎丹”的升级版,融入了灵晶粉末,威力足以灼伤金婴境九重的肉身。
第二轮比试,李家的一名金婴境六重驭兽师对战白家的金婴境七重修士,结果同样惨烈。白家修士用的是一条“煞骨鞭”,鞭梢的骨刺上缠绕着煞灵,一鞭就抽碎了驭兽师的灵兽袋,连带着里面的金翅雕都被煞气侵蚀,哀鸣不止。
“够了!”李兰终于忍不住,青鸾的风灵本源在她周身卷起气旋,“白峰,你派这些用煞器的手下参赛,是没把城主的话放在眼里?”
白峰从座椅上站起来,拍了拍手:“规则没说不能用煞器啊。再说,技不如人就别怪武器厉害。”他的目光扫过牛霸天,“牛霸天,你不是说要挑战我吗?现在就上来,让我看看你这金婴境三重的废物,怎么接我这招‘煞灵掌’!”
演武场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知道,白峰三个月前就已是金婴境九重,而牛霸天半年前才突破金婴境,就算天赋再高,最多也只是五重境,这根本是碾压局。
“我应战。”
牛霸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缓步走上比武台,身上的净煞旗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芒。锁煞阵的阵纹以他为中心蔓延,将整个比武台笼罩——这是他用十斤灵晶催动的“净煞领域”,能在领域内净化一切煞气。
“有点意思。”白峰舔了舔嘴唇,纵身跃上台,右手的掌心泛起黑色的光芒,煞气凝聚成一只狰狞的鬼爪,“可惜,你的领域挡不住我的煞灵掌!”
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抓来,所过之处,净煞领域的金色阵纹竟泛起涟漪,仿佛要被煞气侵蚀。牛霸天不闪不避,双手结印的瞬间,十二面净煞旗从地下飞出,在他身前组成一个旋转的阵盘——正是锁煞阵的终极形态,“十二元辰锁”。
“轰!”
煞灵掌与阵盘碰撞的瞬间,黑色的煞气与金色的阵纹同时炸开。白峰闷哼一声,竟被震得后退三步,掌心的鬼爪出现了一道裂痕;牛霸天则借着反震之力,识海中的金婴突然睁开眼,第七重的壁垒轰然破碎——在极致的压力下,他竟突破了!
“金婴七重?!”白峰又惊又怒,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阵道灵力比刚才强盛了一倍,“就算突破又怎样,今天我让你形神俱灭!”
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露出一个黑色的纹身,那是煞灵祭坛的简化图案。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纹身突然亮起,一股远超金婴境的煞气从他体内爆发——竟是借助纹身短暂借用了煞灵祭坛的力量!
“不好,他在引祭坛的煞气!”城主眉头一皱,半仙境的威压刚要释放,却被西侧的煞道双老拦住。
“城主稍安,年轻人切磋难免动真格。”左侧的老鬼阴恻恻地笑,他的指甲泛着青黑色,“再说,牛家小子不是有净煞阵吗?”
比武台上,白峰的煞灵掌已凝聚成实质,黑色的鬼爪上甚至浮现出细密的鳞片,这是煞气凝聚到极致的征兆。牛霸天的净煞领域正在被压缩,阵盘上的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韩娟,借丹!”牛霸天突然喊道。
韩娟早已准备好,三枚“金婴破境丹”化作三道金光飞入他口中。丹药入体的瞬间,牛霸天的金婴在识海中疯狂运转,第七重、第八重、第九重——在丹药之力与煞气压力的双重刺激下,他的境界竟连破两重,直达金婴境九重!
“锁煞阵,诸天封煞!”
突破的瞬间,牛霸天将所有灵力注入阵盘。十二面净煞旗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金色的阵纹中融入了灵晶的纯净灵力,竟硬生生将白峰的煞灵掌反弹回去!
“噗——”
白峰被自己的煞力震飞,胸口的纹身突然炸裂,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牛霸天:“不可能……你的阵道怎么可能……”
“因为你用的是邪术,我用的是正道。”牛霸天一步步走近,阵盘的金光将白峰牢牢锁住,“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就在此时,煞道双老突然同时出手,两道黑色的气劲射向牛霸天的后心——这两人竟不顾规矩偷袭!
“青鸾,风卷!”
李兰的声音刚落,青鸾的风灵本源化作一道龙卷风,将气劲卷入高空。墨角则如一道雷光窜到比武台,月雷真意劈向双老的看台,逼得两人不得不回防。
韩娟的丹炉同时升空,鸿蒙圣炎化作一张金网,将整个比武台罩住:“双老想以大欺小?先问问我的丹火答应不!”她的金婴在识海中突破到第七重,丹火的温度竟让空气都泛起扭曲。
“放肆!”城主终于动怒,半仙境的威压如巨浪般拍向煞道双老,“真当我这城主是摆设?”
双老被威压震得后退数步,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出手。白峰趁机催动残余的煞气,想要挣脱锁煞阵的束缚,却被牛霸天一脚踩在胸口——金婴境九重的灵力注入他的丹田,将那股借来的煞力彻底打散。
“我认输……”白峰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金婴正在萎靡,恐怕要跌落回八重境。
牛霸天收回脚,目光扫过白家的看台:“三日后,我会去煞灵祭坛,亲手毁掉你们用矿工精血喂养的邪物。”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白家众人面无人色。老矿工说的没错,煞灵祭坛的确是用活人精血催动的,这是白家最大的秘密,牛霸天当众说出来,无疑是断了他们借祭坛突破半仙的路。
夕阳西下时,演武场的人群渐渐散去。韩娟正在给牛霸天处理震伤,他强行连破两重境,经脉有多处撕裂,幸好有金婴固元丹吊着元气。
“金婴境九重巅峰……”韩娟的指尖泛着淡淡的丹火,小心翼翼地修复他的经脉,“再往前一步,就是半仙境了。”
李兰抚摸着青鸾的羽翼,它的风灵本源中多了一丝金色的流光——那是吸收了煞道双老气劲中的煞气后,被净化出的精纯灵力:“煞灵祭坛的煞气浓度,正好能用来冲击半仙。”
牛霸天握紧拳头,识海中的金婴正吸收着阵盘反馈的灵气:“白家肯定会拼死守护祭坛。我们得联合李家和韩家的力量,三日后……”
“三日后,踏平祭坛!”
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金婴境九重的灵力在演武场上空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光柱穿透云层,落在黑风崖的方向,仿佛在向那座藏在暗处的邪坛宣战。
夜色渐深时,白家的密室里传出摔碎东西的怒吼。白峰跪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爷爷,一定要杀了他们!我的金婴……我的半仙路……”
密室深处,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缓缓转过身,他的双眼已经变成纯黑色,周身的煞气比双老浓郁百倍——正是白家的老祖,已在煞灵祭坛旁闭关十年,距离半仙只有一步之遥。
“三日后,让他们……都成为祭坛的祭品。”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指尖的黑色火焰将一块煞灵晶烧成了灰烬。
一场关乎半仙之路的决战,正在悄然酝酿。而牛霸天、李兰、韩娟还不知道,煞灵祭坛的深处,藏着一个比煞神更可怕的秘密——那是一头被封印了千年的“煞龙”,正等着借祭坛的煞气破封而出。
金婴境的巅峰只是起点,半仙的门槛前,注定染满鲜血与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