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鬼神祭坛与残魂之战
四域大赛决赛的钟声，在悬空塔顶层的青铜钟楼上回荡了整整三响。
决战台经过三天的修复，已恢复如初，甚至在边缘处新增了一层由悬空塔塔主亲自刻画的“镇魂符文”——显然是为了应对巫教圣女的鬼神术，防止残魂逸散伤及观众。
观礼台上，人头攒动。四域的顶尖强者几乎全员到场，连一些隐世多年的老怪物都现身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决战台中央——那里，将决定本届大赛的最终冠军，以及进入丹神传承禁地的唯一资格。
牛霸天站在台左，破风剑斜指地面，淡金色的九转琉璃火在刃身缓缓流淌，如同附着了一层流动的金箔。经过黑风谷的历练，他对净化之力的掌控更加娴熟，丹田内的八十一颗灵力光点，已有七十五颗浮现出空间纹路，距离半步大罗金仙初期后期仅差六颗。混沌心纹时刻运转，感知着空气中每一丝阴寒气息的波动。
台右，南域巫教圣女一袭黑色长裙，裙摆上绣满了血色符文，勾勒出无数狰狞的鬼头图案。她的面容被一层灰色面纱遮挡，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瞳孔是纯粹的黑色，看不到丝毫神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她的身后，整齐摆放着十具黑色的棺材，棺材上缠绕着银色的锁链，锁链上刻满了镇压符文——正是韩娟提到的“血魂棺”，每具棺材里都沉睡着一位巫教历代长老的残魂。
“牛霸天，”圣女的声音如同风铃碰撞，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放弃吧。鬼神术的力量，不是你能理解的。主动认输，还能保留一条性命。”
“输赢，打过才知道。”牛霸天语气平淡，九转琉璃火的光芒又亮了几分，“何况，我对召唤死人作战的把戏，没什么兴趣。”
“放肆！”圣女的声音陡然转厉，黑色长裙上的血色符文瞬间亮起，“历代长老的残魂，岂容你亵渎！今日，我便用你的魂魄，来祭奠他们！”
随着她一声低喝，身后的十具血魂棺同时剧烈震颤，银色锁链上的镇压符文寸寸断裂！
“砰砰砰——！”
十具棺材盖同时弹飞，黑色的雾气从棺材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十个模糊的身影。这些身影身着古朴的巫师长袍，手持骨杖或弯刀，周身散发着或强或弱的威压——其中三具身影的气息，竟达到了半步大罗金仙后期，其余七具也都是半步大罗金仙中期巅峰！
“那是……巫教的‘七绝长老’残魂！据说当年死在大罗金仙初期的战场上，没想到连残魂都这么强！”南域观礼区传来惊呼。
“三具半步后期的残魂！这还怎么打？牛霸天就算有阵法和灵兽，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快看圣女的眼睛！她的瞳孔变成血色了！”
只见圣女的眼眸彻底化作血红，双手结出诡异的印诀，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随着咒语声，十个残魂的身影变得凝实了几分，手中的骨杖与弯刀亮起幽绿色的光芒，同时朝着牛霸天冲来！
“雷火，锁灵阵！”
牛霸天没有丝毫慌乱，破风剑猛地插入地面，青金色的阵纹以剑身为中心爆发，瞬间覆盖整个决战台！九枚定星石从阵纹中升起，悬浮在半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空间屏障——这是融合了锁魂阵与九锁空间阵的变种阵法，既能锁定空间，又能镇压神魂！
雷火麒麟从灵兽袋中跃出，金紫色的雷火与淡金色的九转琉璃火交织，在阵纹中凝聚成一道双色火墙，挡住了最先冲来的三具残魂！
“滋啦！滋啦！”
残魂的身体撞在火墙上，发出如同冰块遇热的声响。幽绿色的光芒迅速黯淡，三具残魂被火墙逼退，身上的雾气淡了几分——显然，雷火与琉璃火的组合，对残魂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有点意思。”圣女的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印诀再次变换，“七绝，合！”
七具半步大罗金仙中期巅峰的残魂突然身形一晃，化作七道黑色流光，融入那三具半步后期的残魂体内！刹那间，三具残魂的气息暴涨，竟隐隐达到了大罗金仙初期的边缘，手中的骨杖顶端浮现出骷髅头虚影，口中喷出黑色的瘟疫之气！
“不好！是巫教的‘残魂合体’！”李兰在台下惊呼，青灵藤瞬间绷紧，“那瘟疫之气能腐蚀神魂，千万不能沾到！”
牛霸天眼神一凝，阵纹中的定星石同时爆发出强光，青金色的空间屏障突然向内收缩，将三具合体残魂困在三丈见方的范围内！同时，他双手结印，淡金色的琉璃火顺着阵纹流淌，在屏障内侧形成一层金色的火海——锁灵阵的净化模式，启动！
“吼——！！！”
合体残魂在火海中痛苦嘶吼，黑色的身体被淡金色火焰灼烧得滋滋作响，瘟疫之气在火焰中迅速消散。但它们的力量实在太强，骨杖不断敲击屏障，青金色的空间屏障剧烈震颤，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血祭，燃！”圣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她割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地面的血色符文上！
符文瞬间亮起，三具合体残魂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血色光芒，燃烧自身残魂本源，换取更强的力量！它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骨杖与弯刀交替劈砍，空间屏障的裂痕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崩溃！
“雷火，上！”
牛霸天没有犹豫，雷火麒麟会意，金紫色的雷火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火龙，穿过空间屏障的缝隙，撞入火海中的残魂体内！火龙与琉璃火在残魂体内同时爆发，形成一道金紫相间的能量风暴！
“轰！”
第一具合体残魂在风暴中彻底溃散，化作无数黑色光点，被琉璃火净化成虚无。
但另外两具残魂趁着这个间隙，终于劈开了空间屏障，幽绿色的弯刀带着撕裂神魂的力量，朝着阵纹中心的牛霸天斩来！
“裂空闪！”
牛霸天的身影在阵纹中闪烁，裂空戒的空间道韵发挥到极致，险之又险地避开弯刀。破风剑上的琉璃火暴涨，青金色的剑气与淡金色的火焰融合，形成一道双色剑气，直取残魂的头颅——那里是残魂本源最集中的地方！
“铛！”
剑气斩在残魂头颅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第二具残魂的头颅被劈成两半，黑色的雾气迅速消散，只剩下一根焦黑的骨杖落在地上。
最后一具残魂见状，竟转身朝着圣女的方向飞去，似乎想退回血魂棺！
“想走？”
牛霸天岂会给它机会？混沌心纹锁定残魂的轨迹，破风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青金与淡金交织的流光，如同跗骨之蛆般追向残魂！
“噗！”
流光穿透残魂的胸膛，淡金色的琉璃火瞬间将其吞噬。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十具血魂棺，此刻已空了三具，剩下的七具棺材上，血色符文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圣女看着空无一物的棺材，血色眼眸中第一次露出波动，那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竟然敢毁掉长老们的残魂！”
“是他们先动手的。”牛霸天召回破风剑，剑身上的火焰缓缓收敛，“鬼神术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圣女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黑色长裙无风自动，周身的阴寒气息如同潮水般爆发，“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真正的鬼神之力！”
她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襟，露出心口处一枚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比之前所有残魂加起来还要浓郁的阴寒气息——那是巫教的镇教之宝，“鬼神佩”，里面封印着巫教初代教主的残魂，一位货真价实的大罗金仙中期强者！
“以吾之血，唤祖归位！”
圣女将匕首刺向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尽数浇在鬼神佩上！
玉佩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黑光，一个身着金色巫袍的老者虚影从玉佩中缓缓走出。老者虚影手持一柄黑色权杖，周身环绕着无数怨魂，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整个决战台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大罗金仙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爆发！
“那是……巫教初代教主，巫玄！”悬空塔塔主猛地站起，眼中充满震惊，“传闻他当年以大罗金仙中期的修为，硬撼过上仙初期的强者，怎么会被封印在玉佩里？”
观礼台上的所有修士都露出了骇然之色，大罗金仙中期的残魂，别说半步大罗金仙，就算是真正的大罗金仙初期，也未必能抗衡！
圣女站在巫玄虚影身后，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召唤初代教主对她的消耗极大，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疯狂的期待：“牛霸天，感受绝望吧！这就是你亵渎鬼神的代价！”
巫玄虚影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看向牛霸天，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渺小的人类，敢扰吾之沉睡，当诛！”
他手中的黑色权杖轻轻一点，一道黑色的光柱朝着牛霸天射来！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彻底崩塌，连九转琉璃火的光芒都被吞噬，带着一股无可抵挡的毁灭气息！
面对这必杀一击，牛霸天却异常平静。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七十五颗灵力光点同时旋转，青金色的灵力与淡金色的琉璃火，以及雷火麒麟传来的金紫色雷火，在他体内完美融合！
“混沌·三界焚天！”
这是他结合空间道韵、雷火之力与九转琉璃火，创造出的最强一击！
青金色的空间裂缝、金紫色的雷火、淡金色的琉璃火，三者交织成一道三色光柱，迎着黑色光柱冲去！
两道光柱在决战台中央碰撞的刹那，整个悬空塔仿佛都静止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片极致的虚无。
当虚无散去时，两道身影分立台的两侧。
牛霸天的破风剑拄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气息有些紊乱，但眼神依旧锐利，淡金色的琉璃火仍在燃烧。
圣女的鬼神佩已变得黯淡无光，巫玄的虚影彻底消散，她本人则喷出一大口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黑色长裙上的血色符文尽数熄灭，显然已失去再战之力。
“我……输了？”圣女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悬空塔塔主的声音传遍全场：“四域大赛决赛，牛霸天胜！本届大赛冠军，归属中域丹王谷，牛霸天！”
观礼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中域修士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将牛霸天的名字喊得震天响。
李兰和韩娟冲破结界，冲到牛霸天身边，前者用青灵藤的治愈之力帮他稳住伤势，后者则警惕地扫视四周——落星堡的修士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场，这绝非好兆头。
牛霸天接过李兰递来的疗伤丹，目光越过人群，看向悬空塔禁地的方向。那里，丹神传承的禁制波动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在向他招手。
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落星堡的反扑、丹神传承的秘密、极北冰原的真相……还有体内那越来越清晰的八十一颗灵力光点——距离半步大罗金仙初期后期，只差最后五颗了。
他握紧破风剑，淡金色的琉璃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属于破烂战神的传奇，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