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清算与新程
焚天祖地外围的战斗痕迹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中仍弥漫着灵力碰撞后的紊乱气息。牛霸天坐在一块被火焰灼烧过的岩石上，运转灵力恢复着消耗的本源。李兰坐在他身旁，指尖萦绕着柔和的精神力，不时探入他的识海，帮助梳理紊乱的气息。
“白家的据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焚烈大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白鸿和白风带着核心族人逃了，不过我们俘虏了二十多名白家修士，从他们口中审出了不少影组织的秘密。”
牛霸天睁开眼，眼中金光一闪而逝——生灭焚天炎的融合让他的灵力精纯了不少，半步下位神境六重中期的壁垒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但他并未急于突破，而是选择继续稳固根基。“影组织的真正据点在哪里？他们和白家交易的‘万魔窟’又是怎么回事？”
焚烈取出一枚记忆玉简：“这是从白家大长老口中逼问出的信息。影组织在炎火山脉的据点藏在幽冥涧深处，那里有一座上古遗留的传送阵，据说能通往‘万魔窟’。至于万魔窟的具体情况，那老东西也不清楚，只知道里面封印着极其恐怖的存在，影组织似乎想解开封印。”
孙梦瑶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后面色凝重：“幽冥涧的传送阵我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是上古时期用来放逐魔族的通道。如果影组织真的打开了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韩娟握紧拳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幽冥涧，把传送阵毁了！”
牛霸天摇头：“不可。我们刚经历大战，灵力尚未完全恢复，而且幽冥涧地势复杂，影煞很可能在那里设下埋伏。当务之急是先稳定炎火山脉的局势，将白家叛乱的消息通报各族，然后再做打算。”
焚烈深以为然：“牛公子说得对。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玄水、蛮兽等部族，三日后在焚天殿召开部族联盟大会，共同商议对付影组织和白家余孽的事。到时候，我们再提议联手探查幽冥涧。”
正说着，蛮山带着蛮虎等人走来。蛮虎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只是看向牛霸天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不服输，却多了一丝认可。“焚烈长老，牛小子，”蛮山瓮声瓮气地开口，“我们蛮兽部族愿意加入联盟，影组织那帮藏头露尾的家伙，早就该收拾了！”
玄沧族长也随后赶到，身后跟着玄波等玄水部族修士。“老夫同意联手。”玄沧抚着胡须，目光落在牛霸天身上，“牛公子融合焚天火种，又精通阵法，联盟之事，理应由你主导。”
牛霸天起身拱手：“玄沧族长过誉了。联盟应以焚天部族为核心，我愿辅佐焚烈长老，共同守护炎火山脉。”他很清楚，自己终究是外来者，过度揽权反而不利于团结。
焚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朗声道：“既然各位信任，那焚天部族便暂代盟主之位。三日后的联盟大会，我们会公布白家与影组织勾结的证据，同时制定清剿计划。在此之前，还请各位部族加强戒备，防止影组织反扑。”
各族首领纷纷应诺，随后便带着族人离去，着手布置防御。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牛霸天四人与焚烈、焚炎。
“牛公子，”焚烈语气郑重，“这次联盟大会后，你们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牛霸天点头：“李兰收到消息，韩家边境有异族异动，我们必须回去看看。炎火山脉的事，还请长老多费心。”
“理应如此。”焚烈取出一枚赤色令牌，“这是焚天部族的最高信物，持有它可以调动各部族的资源。若在韩家遇到麻烦，可凭此令牌求援，炎火山脉绝不会坐视不理。”
牛霸天接过令牌，入手温热，上面刻着繁复的焚天阵纹：“多谢长老。”
焚炎走上前，递给牛霸天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是一些焚天炎淬炼的矿石和聚灵晶核，对你巩固修为或许有帮助。还有……”他挠了挠头，“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牛霸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打不相识，以后便是朋友。”
三日后，焚天殿。
各族首领齐聚一堂，殿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从白家搜出的证据——与影组织交易的契约、影煞留下的黑色爪印样本，以及白鸿亲手绘制的焚天祖地防御图。
当焚烈公布这些证据时，殿内一片哗然。小部族的首领们脸色煞白，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与白家有过合作，没想到白家竟早已背叛了守护者后裔。
“白鸿狼子野心，影组织居心叵测，我们必须彻底清剿！”蛮山第一个拍案而起，半步下位神境七重初期的威压让大殿微微震颤。
玄沧沉声道：“老夫建议，分三路行动。一路由焚天部族牵头，清剿白家残余势力；二路由蛮兽部族带领，封锁幽冥涧入口；三路由玄水部族负责，加固炎火山脉的外围防御，防止影组织从外部增援。”
众人纷纷赞同，随后开始分配具体的人手与资源。牛霸天坐在焚烈身旁，虽未多言，却时刻关注着讨论，偶尔提出的阵法布置建议，总能切中要害，让各族首领愈发敬佩。
大会结束后，焚烈将一枚传讯玉简交给牛霸天：“这是联盟的通用传讯频道，无论你们在何处，遇到危险都可以通过它求援。”
牛霸天四人收拾好行装，站在焚天部族的山门前，与焚烈、焚炎等人告别。
“此去韩家，路途遥远，切记万事小心。”焚烈再三叮嘱。
“放心吧长老，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李兰微笑着回应。
韩娟挥了挥手：“等我们解决了边境的事，就回来帮你们收拾影组织！”
孙梦瑶则与焚炎交流着阵法心得，最后将一套改良后的防御阵盘送给了他：“这是结合焚天阵与玄水阵的优点改良的，防御力能提升三成。”
牛霸天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焚天殿，转身道：“我们走。”
四人踏上飞行法器，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炎火山脉外飞去。
离开炎火山脉后，飞行法器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上空停下。牛霸天取出焚烈给的储物袋，里面除了矿石和晶核，还有一本记载着焚天阵高阶用法的古籍。
“正好趁这段时间巩固修为。”牛霸天盘膝坐下，将一枚蕴含火属性灵力的晶核握在手中。这枚晶核来自一头半步下位神境七重初期的妖兽，灵力精纯，正好适合他现阶段的修炼。
李兰三人则在周围布置了警戒阵，防止被妖兽或修士打扰。韩娟好奇地看着牛霸天运转灵力，只见他手中的晶核渐渐化作光点，融入他的体内，而他周身的火焰阵纹也随之流转，将晶核中的杂质不断剔除。
“霸天的修炼速度虽然慢，但根基是真的扎实。”韩娟小声对李兰说，“你看他吸收晶核的速度，比我爹爹半步下位神境七重初期时还要稳。”
李兰微笑着点头：“他一向如此，不贪多求快，只求每一步都走得踏实。”
七天后，飞行法器抵达一片荒芜的戈壁。这里是炎火山脉与韩家领地的交界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前面有打斗的痕迹。”孙梦瑶指着地面上的血迹，“看血迹的新鲜程度，应该是昨天留下的。”
牛霸天眼神一凝，将灵力注入传讯玉简，却发现这里的空间受到干扰，传讯功能完全失效。“不对劲，正常情况下，韩家边境的传讯是不会中断的。”
四人加快速度，穿过戈壁，终于看到了韩家的边境哨卡。然而，哨卡早已被摧毁，断壁残垣间散落着不少修士的尸体，其中几具穿着韩家的服饰。
“是暗影族的气息！”李兰蹲下身，指尖沾起一点黑色的血迹，“这种腐蚀性的灵力，和上次在秘境遇到的暗影族一模一样。”
韩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爹爹他们不会有事吧？”
牛霸天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别担心，哨卡的防御不强，或许只是小股暗影族偷袭。我们尽快赶到韩家主城，弄清楚情况。”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名浑身是伤的韩家修士跌跌撞撞地跑来，看到牛霸天四人，眼中顿时露出希望的光芒。
“是……是牛公子吗？”为首的修士认出了牛霸天，激动得语无伦次，“快……快去救家主！暗影族大举入侵，已经围攻主城三天了！”
韩娟的身体猛地一颤，险些站立不稳。李兰连忙扶住她，牛霸天则沉声问道：“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暗影族来了多少人？有没有高阶强者？”
那修士喘着粗气道：“来了至少上千名暗影族，为首的是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家伙，气息恐怖，家主和几位长老都快撑不住了……”
牛霸天当机立断：“孙梦瑶，布置隐匿阵，我们从侧翼绕过去，尽量避开暗影族的巡逻队；李兰，用精神力探查前方，寻找最安全的路线；韩娟，稳住心神，我们现在就去主城。”
韩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四人跟着三名韩家修士，借着隐匿阵的掩护，小心翼翼地穿过暗影族的封锁线。沿途不时能看到激战的痕迹，韩家修士的尸体与暗影族的黑色残骸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越是靠近主城，空气中的血腥气就越浓郁。主城的护城阵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然已到了极限，城外黑压压的一片暗影族修士正在疯狂攻击，其中三道身影格外显眼——戴着青铜面具，周身散发着远超半步下位神境的威压，正是那名修士所说的高阶强者。
“是下位神境！”孙梦瑶倒吸一口凉气，“三个下位神境一重初期的暗影族！难怪韩家撑不住。”
牛霸天的脸色无比凝重。他现在只是半步下位神境六重中期，就算加上生灭焚天炎和阵法，最多也只能对抗半步下位神境七重巅峰，面对真正的下位神境，几乎没有胜算。
“我们怎么办？”韩娟的声音带着颤抖，但眼神却很坚定。
牛霸天观察着战场，突然注意到暗影族的攻击似乎集中在护城阵的西北角，那里的阵纹光芒最为暗淡。“他们在攻击阵眼！孙梦瑶，你能看出护城阵的弱点吗？”
孙梦瑶仔细观察片刻，点头道：“这是韩家的‘寒水阵’，以防御见长，但怕火属性攻击。暗影族的黑气虽然不是纯粹的火焰，却带着灼烧本源的特性，正好克制寒水阵。”
“有办法暂时加固阵眼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而且我需要靠近阵眼才能动手。”
牛霸天看向李兰：“你的精神力能干扰那三个下位神境吗？”
李兰摇头：“他们的精神力防御很强，我的精神力最多只能让他们迟滞一瞬。”
“足够了。”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韩娟，你用焚天炎吸引大部分暗影族的注意；李兰，在我靠近阵眼时，用精神力干扰那三个下位神境；孙梦瑶，趁机修复阵眼；我会用空间本源掩护你们，尽量制造混乱。”
“那你怎么办？”李兰担忧地问。
“我自有办法脱身。”牛霸天握紧生灭轮回刀，刀身隐隐泛起金色火焰，“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暂时守住主城，等韩家的援军或者炎火山脉的人赶到。”
三人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纷纷点头。
韩娟深吸一口气，将焚天炎提升至极致，金色火焰如同灯塔般在隐匿阵中亮起，瞬间吸引了大部分暗影族的注意。
“是火属性修士！”暗影族中有人嘶吼，纷纷朝着火焰的方向扑来。
“就是现在！”牛霸天低喝一声，空间本源爆发，带着李兰和孙梦瑶瞬间出现在护城阵的西北角。
“动手！”李兰的精神力化作三道无形尖刺，同时刺向三名青铜面具人的识海。
三名面具人动作一滞，虽未受伤，却给了牛霸天机会。他将生灭焚天炎注入护城阵，金色火焰与寒水阵的蓝色光芒碰撞，竟形成一道临时的冰火屏障，挡住了暗影族的攻击。
孙梦瑶趁机取出阵盘，将灵力注入阵眼，阵纹的光芒顿时亮了几分。
“找死！”一名青铜面具人反应过来，挥手拍出一道黑色气浪，下位神境一重初期的威压瞬间锁定牛霸天。
牛霸天眼神一凛，空间本源再次爆发，险之又险地避开气浪，同时回身一刀，金色刀芒斩向那名面具人。刀芒虽未伤到对方，却逼得他后退了半步。
“快撤！”牛霸天对孙梦瑶喊道。
孙梦瑶已经完成了初步修复，点头道：“阵眼能撑半个时辰！”
李兰的精神力再次爆发，掩护着两人退回隐匿阵中。韩娟也趁机收敛火焰，与他们汇合。
四人躲在一处废墟后，看着暂时稳定的护城阵，都松了口气。但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半个时辰后，阵眼依旧会被攻破。
“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牛霸天眉头紧锁，“或者……找机会除掉那三个下位神境。”
就在此时，主城的护城阵突然亮起一道强光，一道苍老的声音透过阵法传出：“是霸天贤侄吗？老夫韩战，多谢你援手！”
是韩家族长！韩娟的眼中顿时露出激动的光芒。
牛霸天心中一动，对着主城喊道：“韩伯父，我们带来了炎火山脉的援军消息，只要能再撑一日，援军必到！”他故意夸大其词，实则是为了提振韩家的士气。
阵内传来一阵欢呼，显然韩战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好！我们必能守住一日！贤侄，小心暗影族的反扑！”
牛霸天刚想回应，突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剩下的两名青铜面具人，竟绕过了护城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跑！”牛霸天毫不犹豫，推了李兰三人一把，自己则转身迎向两名面具人，生灭轮回刀上金色火焰暴涨，半步下位神境六重中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他知道，自己必须为同伴争取逃跑的时间。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