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空间裂缝与白惊鸿
空间裂缝前的气流如同被搅乱的漩涡，淡紫色的空间乱流在裂缝边缘翻滚，偶尔溅出的碎片落在岩壁上，便能留下碗口大的窟窿。牛霸天蹲在裂缝三丈外，指尖的混沌之力化作细丝探向乱流，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撕裂力量——这至少需要上位神境三重的修为才能强行穿越，以他现在中位神境一重巅峰的实力，硬闯无异于自寻死路。
“裂缝在扩大。”韩娟将测阵罗盘凑到裂缝前，指针已经完全失控，盘面上的刻度被空间之力扭曲成怪异的弧度，“你看这些空间波纹的频率，和白家令牌上的能量波动完全吻合，他们肯定有人进去过。”
李兰突然指向裂缝左侧的岩壁：“那里有打斗痕迹。”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岩壁上有一道深达尺许的剑痕，痕底残留着淡淡的冰属性能量，与李兰的冰魄剑气息相似，却又带着几分阴寒，“是白家的‘寒狱剑法’，但比白惊风的造诣更深。”
赵峰用长枪挑起一块碎裂的衣袍残片，上面绣着白家族徽，布料的材质却极为考究，显然属于白家核心子弟：“是白惊鸿，那女人的境界早在半年前就达到了中位神境九重巅峰，据说离半步上位神只有一步之遥。”
牛霸天心中一凛。白惊鸿是白惊风的堂姐，也是白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传闻她不仅修炼了白家祖传的《蚀骨诀》，还精通毒术，当年在三大家族的试炼中，曾以中位神境七重的修为重创过李家的长老。若是她在裂缝后面布下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我来试试用阵法缓冲空间乱流。”韩娟取出十枚镶嵌了空间晶髓的阵盘，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埋入地面，“这是‘定星阵’，能暂时稳定周围的空间法则，但最多只能支撑一炷香，而且只能让中位神境五重以下的人通过。”
赵峰立刻道：“我留下断后，你们进去探查。”他的中位神境六重初期修为刚好超过阵法的承载上限，留下确实是最优选择。
牛霸天却摇头：“我们需要你的战力。”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通体漆黑的玉简，这是他在暗室石碑中找到的《缩灵术》残篇，“这门功法能暂时压制修为，虽然会削弱三成战力，但至少能让你通过阵法。”
赵峰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后果断运转功法。只见他周身的金光迅速收敛，原本中位神境六重初期的气息竟真的压缩到了中位神境四重巅峰，只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可行，但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足够了。”牛霸天看向李兰，“你先跟裂地龙进去，冰系灵力能克制白家的寒狱剑法，遇到危险就用传讯阵通知我们。”
李兰点头，翻身跃上裂地龙的脊背。那头中位神境五重巅峰的灵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却还是顺从地驮着她走向阵法中央。韩娟掐动法诀，定星阵的光芒骤然亮起，在裂缝前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将空间乱流挡在外面。
“走！”李兰一拍裂地龙的脖颈，灵兽驮着她穿过光幕，身影瞬间消失在裂缝中。
半个时辰后，光幕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韩娟额头渗出细汗，维持阵法已经耗尽了她大半灵力：“该我们了。”
牛霸天扶着她的肩膀，将一缕中位神境一重巅峰的混沌之力渡过去：“撑住，我们很快就回来。”他对赵峰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踏入光幕。
穿过裂缝的瞬间，牛霸天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滚筒，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等他站稳脚跟，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灰蒙蒙的空间，脚下是漂浮的碎石，远处隐约能看到一座残破的宫殿，宫殿顶端插着一面白色旗帜，上面的族徽正是白家的标志。
“李兰呢？”赵峰警惕地环顾四周，压制修为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气息变得有些紊乱。
牛霸天放出神识，却只能延伸出十丈便被无形的力量阻挡：“这里的空间法则能隔绝神识，我们得尽快找到宫殿。”他召唤出裂地龙留下的契约印记，印记正指向宫殿的方向，“李兰应该在那边。”
三人刚走没几步，脚下的碎石突然剧烈震动。一头体型如同小山的石魔从碎石堆中钻出，它的身体由无数棱角分明的岩石组成，眼眶中燃烧着橙色的火焰，周身萦绕着中位神境七重巅峰的气息。
“是空间石魔，以吞噬空间能量为生。”韩娟认出了这头魔兽，“它的弱点在眉心的橙色晶石，但防御极强，寻常攻击根本打不破。”
赵峰长枪一挑，枪尖撞在石魔的胸膛上，竟被弹了回来：“好家伙，比玄铁还硬！”
牛霸天却注意到石魔移动时，脚下的碎石会泛起涟漪：“它的体重会引起空间波动，韩娟，用重力阵！”
韩娟立刻取出阵盘，在地面画出一个倒立的三角阵：“重力加倍！”随着她的话音，石魔脚下的空间突然塌陷，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下沉，动作顿时变得迟缓。
“就是现在！”牛霸天祭出破界弩，将三枚由星辰砂炼制的箭矢搭在弦上，中位神境一重巅峰的混沌之力注入弩身，弩臂上的阵纹瞬间亮起，“破界三箭！”
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射向石魔的眉心。第一箭击碎了外层的岩石，第二箭震裂了晶石，第三箭精准地刺入其中。石魔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最终化作一堆碎石，只留下眉心那块闪烁着橙色光芒的晶石。
“这是空间晶石，能用来加固阵法。”韩娟捡起晶石，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
就在这时，远处的宫殿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正是李兰的声音！牛霸天心中一紧，不顾空间乱流的危险，拉起韩娟就往宫殿冲：“快走！”
宫殿的大门早已腐朽，轻轻一碰便化作木屑。殿内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李兰被一道寒冰锁链捆在石柱上，冰魄剑落在脚边，嘴角挂着血迹；她对面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手持一柄黑色长剑，剑尖正抵着李兰的咽喉，中位神境九重巅峰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压向四周——正是白惊鸿。
“牛霸天，你果然来了。”白惊鸿转过身，她的容貌与白惊风有七分相似，却更加阴冷，“我还以为你要躲到阵法里不敢出来呢。”
“放开她！”牛霸天体内的混沌之力疯狂运转，中位神境一重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他能感觉到，白惊鸿的实力比情报中更强，甚至已经触摸到了上位神境的门槛。
白惊鸿嗤笑一声：“凭你？一个连中位神境二重都没到的废物，也配跟我谈条件？”她一脚踩在冰魄剑上，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想要救她也可以，把你从石碑里得到的《万阵归流》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原来她早就知道石碑秘藏的事，难怪会守在这里。牛霸天悄悄对韩娟使了个眼色，指尖在背后比划着锁魔阵的阵纹——他在进来前，已经让韩娟将阵法核心藏在了袖中。
韩娟心领神会，假装害怕地后退，手指却在暗中掐动法诀。赵峰则握紧长枪，中位神境四重巅峰的气息开始攀升，他准备随时发动攻击，哪怕承受压制修为的反噬。
李兰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寒冰锁链勒得她手腕渗出血迹：“霸天，别管我！她在殿内布了蚀骨阵，你们快走！”
白惊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长剑微微用力，李兰的脖颈立刻渗出鲜血：“闭嘴！”
就是现在！牛霸天猛地祭出破界弩，这次他没有瞄准白惊鸿，而是射向殿顶的横梁。箭矢撞在横梁上，引发了连锁反应，藏在梁上的星辰砂阵盘瞬间激活，与韩娟埋下的阵盘形成共鸣。
“锁魔阵，起！”两人同时低喝，淡金色的阵纹从地面升起，将整个大殿笼罩其中。白惊鸿猝不及防，被阵纹形成的锁链捆了个结实，中位神境九重巅峰的气息剧烈波动，却一时无法挣脱——这正是牛霸天用空间晶石改良的阵法，专门针对空间裂缝内的法则。
“卑鄙！”白惊鸿怒吼着，黑色长剑上泛起浓郁的黑气，开始腐蚀锁链。
赵峰趁机冲到石柱旁，一枪斩断寒冰锁链，将李兰护在身后。牛霸天则冲到白惊鸿面前，破界弩的箭头抵住她的咽喉：“说，你们白家在裂缝后面藏了什么？”
白惊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困住我就赢了？实话告诉你们，万魔窟的封印已经松动，用不了多久，上位神境的魔魂本体就会破封而出，到时候整个秘境的人都得陪葬！”
她的话让众人脸色剧变。如果魔魂本体真的破封，别说他们这些中位神境修士，就算是上位神境的强者也未必能抵挡。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空间开始扭曲，远处的空间裂缝变得越来越大，隐约能听到来自万魔窟的咆哮。
韩娟的脸色变得惨白：“阵法快撑不住了，空间裂缝在吞噬这里的能量！”
牛霸天知道不能再拖延，他一掌拍在白惊鸿的丹田，废了她的修为，然后对赵峰道：“带她们走，我断后！”
“不行！”李兰抓住他的手臂，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要走一起走！”
牛霸天轻轻挣开她的手，眼神坚定：“我有锁魔阵和裂地龙，能拖延时间。你们出去后立刻通知三大家族，让他们派人来加固封印。”他将那枚上品聚神丹塞到她手里，“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身冲向殿外，裂地龙紧随其后。白惊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你以为能活着出去吗？我哥哥白惊风早就带着人在裂缝外等着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殿外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空间裂缝的咆哮如同催命符。牛霸天回头望了一眼被赵峰拉着离开的李兰，深吸一口气，操控着锁魔阵的阵纹，朝着涌来的石魔群冲了过去。他知道，这次能否活着出去，不仅关乎自己的性命，更关乎整个秘境的安危。而他体内的混沌之力，在生死危机的刺激下，竟开始朝着中位神境二重初期疯狂冲击——这或许就是历练的真谛，在绝境中突破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