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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蹲在灶台边,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旧斧头。斧头柄是枣木的,被人握得光滑如玉,靠近斧头刃的地方,刻着一个小小的“安”字——是爷爷的名字缩写。昨晚从戏台回来,她在杂物间翻找砍树用的工具时,在一堆锈迹斑斑的铁器里翻出了这把斧头,木柄上还沾着些干硬的泥土,像是刚从山上带回来似的。

“这斧头是你爷爷当年砍木料用的。”奶奶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放在灶台上,“那时候他总说,好斧头要配好木料,不然砍不出顺纹的木头。后来他腿摔断了,就再也没拿过这把斧头,我以为早就丢了,没想到还在。”

安诺用指尖蹭过那个“安”字,指尖能摸到刻痕里的细尘。她忽然想起王奶奶说的话,爷爷当年为了修戏台,从半山腰滚下去摔断了腿,那时候他手里是不是就握着这把斧头?是不是还惦记着戏台的木柱,想着要把它修好?

“诺丫头,李爷爷在门口等你呢。”奶奶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江树和林晓也来了,你们不是要去后山找老杉木吗?早点去,山上露水重,别着凉了。”

安诺把斧头别在腰上,拿起墙角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绳子、卷尺和几块干粮。走到门口,果然看见李爷爷、江树和林晓站在老槐树下,江树肩上扛着一把新的锯子,林晓手里则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水壶和纱布——怕山上有荆棘,划伤手。

“早饭吃了吗?”李爷爷看见安诺,伸手帮她理了理帆布包的带子,“后山的路不好走,我们得走快些,争取中午前找到那棵老杉木。”

四人沿着村后的小路往山上走。路是土路,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浅沟,沟里积着昨晚的露水,踩上去软乎乎的,偶尔还会打滑。路边的灌木丛长得比人还高,枝桠上挂着晶莹的露珠,一碰就往下掉,溅在裤腿上,凉丝丝的。

“当年我和你爷爷就是走这条路上山的。”李爷爷走在最前面,用手里的柴刀砍断挡路的荆棘,“那时候这路比现在还难走,没有镰刀,就用手拔,手上全是刺。你爷爷说,老杉木在山坳里,那地方背风,木料长得结实,适合做戏台的木柱。”

安诺跟在后面,眼睛盯着路面,耳朵却听着李爷爷的话。她想象着几十年前的场景:爷爷和李爷爷背着工具,在这条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汗水浸湿了衣服,手上扎满了刺,却还在聊着戏台的木柱,聊着望溪戏班的未来。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的灌木丛忽然变稀疏了,露出一片开阔的山坳。山坳中央,立着一棵高大的杉木,树干粗得要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大伞,遮住了半个山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是这棵!”李爷爷指着杉木,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你看树干上那个‘安’字,是你爷爷当年刻的,说这样下次来就不会找错了。”

安诺走过去,仰头看着树干。在离地面大概一人高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刻痕很深的“安”字,笔画里积着些青苔,却依然清晰。她伸手摸了摸,青苔湿漉漉的,像是刚长出来不久。

“这棵树长得真好。”江树绕着树干走了一圈,用卷尺量了量,“直径有八十多厘米,比戏台那根木柱还粗,足够用了。”他从肩上放下锯子,准备在树干上画标记,忽然停住了手,“等等,你们看这里。”

安诺和林晓凑过去。在“安”字旁边,树干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树洞,洞口被藤蔓遮住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江树用手拨开藤蔓,往树洞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有东西吗?”安诺问,心里有点紧张。

江树从帆布包里拿出手电筒,往树洞里照了照。光柱里,能看到一个深色的布包,被塞在树洞深处,布包的边角已经有些腐烂,露出里面的棉絮。“有个布包。”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树洞,指尖碰到布包时,动作放得更慢了,“好像有点沉,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布包被慢慢拉出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布包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和阿梅信笺里提到的“陈妹子绣的幔帐”上的莲花纹一模一样。林晓伸手摸了摸布包的面料,轻声说:“这是当年戏班常用的布料,结实,耐穿。”

江树把布包放在地上,小心地解开上面的绳结。绳结已经朽了,轻轻一拉就断了。布包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霉味飘了出来,里面装着一个旧烟袋、一张折叠的纸,还有一枚铜制的戏班徽章——徽章上刻着“望溪”两个字,边缘已经氧化发黑。

“这烟袋……”李爷爷拿起烟袋,翻过来一看,烟袋锅上刻着一个“春”字,“是阿春的!当年阿春总带着这个烟袋,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这是他爹留给她的。”

安诺的心跳加快了。阿春的烟袋?那这布包是阿春藏在这里的?她拿起那张折叠的纸,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却能辨认出是阿春的笔迹——之前在阿梅的信笺里,有一张夹着的小字条,就是阿春写的,字迹和这个一模一样。

纸上写着:“民国三十八年冬,我去了南方,找到张老板。他妹妹得了肺痨,卧病在床,他走不开。他让我带话给周师傅,说等他妹妹好点,就回望溪村,和他一起守戏台。可我回来时,周师傅已经不在了,村里人说他去了南方找张老板,再也没回来。我把烟袋和徽章藏在这里,要是有人看到,就告诉他们,张老板没忘约定,只是身不由己。”

最后落款是“阿春”,日期是“民国三十九年三月”——也就是周师傅离开望溪村后的第三个月。

“原来周师傅去找张老板了……”安诺的声音有点发哑。她想起琴轴里的纸条“七月初七,等你”,想起戏服残片里的“等我回来”,原来两个人都没忘约定,只是一个被妹妹的病困住,一个去找对方时走岔了路,最后都没能再见面。

李爷爷叹了口气,把烟袋和徽章放回布包:“阿春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带句话,跑了大半个中国。后来他回村了吗?我怎么没见过他?”

“可能回来过,只是没声张。”江树说,“你看这布包,藏在树洞里这么多年,藤蔓都把洞口遮住了,说明他藏好后,就没再回来取过,或许是又走了,或许是……”他没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安诺把那张纸小心地折好,放进帆布包的夹层里。她看着那棵老杉木,忽然觉得,这棵树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藏着阿春的话,藏着张老板和周师傅的约定,藏着望溪戏班的秘密,一藏就是几十年。

“先砍树吧。”江树拿起锯子,在树干上画了个标记,“早点把木料运回去,好修木柱。”

锯子碰到树干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木屑随着锯子的移动往下掉,带着淡淡的杉木清香。安诺握着爷爷留下的旧斧头,在旁边帮忙清理树干周围的杂草,偶尔抬头看看树干上的“安”字,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爷爷当年种下这棵树,是为了保住戏台的木柱;现在他们来砍这棵树,也是为了修好戏台的木柱,像是一种传承,一种约定。

中午时分,老杉木终于被锯倒了。树干倒地时,发出“轰隆”一声响,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往下掉。江树和李爷爷用绳子把树干捆好,准备下午找人来帮忙运下山。

“我们先回村吧,下午再叫人来运木料。”林晓看了看天色,“镇上的集市下午还有,我们可以去问问,有没有人知道阿春后来的消息。”

四人往山下走时,路过村里的老井。老井边,王奶奶还在和几个老太太纳鞋底,看见他们,王奶奶挥了挥手:“丫头们,找到老杉木了吗?”

安诺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井边的石头上:“王奶奶,您知道阿春吗?就是当年望溪戏班的武生。”

王奶奶手里的针线顿了顿,眼神暗了暗:“阿春啊……知道。民国四十年的时候,他回村过一次,就待了一天,没去别人家,就在老井边坐了一下午。他走的时候,在井沿的石头缝里塞了个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说要是以后有人问起望溪戏班,就把东西给那个人。”

“什么东西?”安诺立刻站起来,心跳又快了。

王奶奶指了指井沿东边的石头缝:“就在那里,我后来去看了,是个木盒,用蜡封着,我没敢动,一直放在那里。”

安诺蹲在井沿边,往石头缝里看。石头缝很窄,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的颜色和石头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江树用小铲子把石头缝里的泥土挖开,小心地把木盒取了出来。

木盒大概有巴掌大,上面刻着一朵莲花,和布包里的莲花纹、琴轴上的莲花纹一模一样。木盒的盖子用蜡封着,蜡已经干裂了。安诺用指甲轻轻刮掉蜡,打开盖子时,所有人都凑了过来。

木盒里,放着一张黑白照片,还有一张折叠的字条。照片上,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左边的人穿着戏服,戴着武生的帽子,是阿春;右边的人穿着长衫,手里抱着一个生病的女子,是张老板,女子应该就是他的妹妹。照片的背景是南方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和望溪村戏台旁的那棵很像。

字条上的字是张老板写的,字迹和戏服残片里的“张”字一模一样:“民国三十九年秋,周师傅来找我,见我妹妹病重,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我后来去追,没追上。民国四十年,阿春回望溪村,我托他带这张照片回去,告诉周师傅,我没忘约定。要是周师傅看到,就告诉他,我在南方等他。要是我没等到,就把照片埋在戏台旁的石榴树下,让我们的约定,和戏台一起,永远留在望溪村。”

安诺看着照片上张老板的脸,他的眼神里满是疲惫,却带着一丝希望。她忽然想起阿梅信里写的“张老板要去南方了,周师傅不肯跟他走”,想起周师傅在琴轴里藏的“七月初七,等你”,想起阿春在树洞里藏的话,想起张老板在照片背后的约定——原来所有人都没忘,只是时光太残忍,让他们一次次错过。

“把照片和字条收好吧。”林晓轻轻拍了拍安诺的肩膀,“等戏台修好了,我们把它们和阿梅的信笺、戏服残片放在一起,办个小小的展览,让村里的人都知道,望溪戏班有这么多没说完的故事。”

安诺点点头,把照片和字条小心地放进木盒里,再把木盒放进帆布包。她站起身,看着老井里的水面,水面平静,映着天空的云,像是能映出张老板、周师傅、阿春的身影。

下午,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来帮忙,把老杉木的木料运回了戏台。江树和李爷爷开始处理木料,用刨子把木料的表面刨平,木屑纷飞中,老杉木的纹理渐渐显露出来,清晰、顺直,像一条通往过去的路。

安诺坐在戏台的门槛上,手里抱着那个木盒,看着江树和李爷爷忙碌的身影,看着林晓在绣绷上绣着幔帐的最后几针。风从戏台的破窗里钻进来,吹动了挂在横梁上的油纸伞,伞面轻轻晃动,伞骨上的“周”字和没刻完的“张”字,在夕阳的光里泛着暖光。

她忽然明白,爷爷当年为什么要保住戏台。戏台不只是一个建筑,它是一个容器,装着望溪村的记忆,装着戏班的故事,装着所有人的约定和遗憾。就算时光流逝,就算人不在了,只要戏台还在,这些故事就不会消失,这些约定就不会被忘记。

晚上,安诺把木盒里的照片和字条放进旧木箱的暗格里,和阿梅的信笺、戏服残片、胡琴放在一起。暗格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像是一个小小的博物馆,藏着望溪戏班的过去。

她翻开爷爷的笔记,在今天的日期下,写下了一句话:“老杉木的纹理里,藏着阿春的话;老井沿的木盒里,装着张老板的约定。他们都没忘,我们也不会忘。”

写完后,她合上笔记,走到戏台中央,看着那根即将被换掉的旧木柱。木柱上的缠枝莲纹虽然已经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木柱,像是在和过去告别,也像是在和未来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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