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号四合院的人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除了几个胆子小、怕惹麻烦的人悄悄回了家。
还有不少人站在不远处,眼睛紧紧盯着聋老太家的方向,不肯离开。
李队长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要这些人不冲进聋老太家里干扰搜查,在外围围观也影响不大。
他走上前,伸手撕掉了之前贴在聋老太家门上的封条,封条被撕开时发出“刺啦”一声轻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随后,李队长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浓烈的腐烂臭味就扑面而来,那味道混杂着潮湿的霉味,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李队长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捂住鼻子,对着身后的公安吩咐道:“你们先进去,把里面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通风再开始搜查,不然这味道根本没办法让人待下去。”
跟来的公安们也被臭味呛得够呛,但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戴上手套和口罩,快步走进屋里,按照李队长的吩咐。
将各个房间的窗户一一推开,新鲜的空气顺着窗户涌入,屋里的臭味才渐渐淡了一些。
李队长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几分钟了,时针已悄然指向下午三点。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行动吧,记住,每个角落都别放过,务必仔细搜查。”
随队而来的几名公安齐声应道:“明白。”
话音落下,众人便迅速散开,各司其职地开始了搜查工作。
有的贴着墙壁敲打,排查是否有中空的暗格,有的则蹲下身,仔细翻看床底、柜角等隐蔽之处,连一片纸屑都未曾放过。
十几分钟转瞬即逝,李队长亲自带着三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将聋老太家都翻查了一遍。
桌椅被挪动,箱柜被打开,衣物、杂物散落一地,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
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让李队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搜查卧室的公安突然低喝一声:“队长,有发现。”
他指着床头柜侧面一块松动的木板,眼中难掩兴奋。
李队长闻言,立刻快步走了过去,他示意年轻公安让开,然后自己蹲下身。
接着用手指轻轻抠住木板的边缘,稍一用力,便将其撬开,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赫然出现在眼前。
暗格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的红木木箱,李队长小心翼翼地将木箱取出,入手沉甸甸的。
他将木箱放在桌上,缓缓打开,刹那间,屋内几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木箱底部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五根金灿灿的大黄鱼,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而在金条的一侧,还压着一封泛黄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在封口处用火漆印盖了一个模糊的印记。
李队长的目光扫过金条,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拿起了那封信件。
他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是那种老式的宣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工整的小楷。
几分钟后,李队长看完了信件,然后将信纸重新折好,塞回信封。
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再仔细搜查一遍,尤其是墙角和地板的缝隙,另外,小张、小王,你们两个下去地下室看看,注意安全。”
“是,队长。”小张和小王立刻应声,拿起手电筒便朝着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整个房间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桌椅被翻倒,床铺被拆开,连墙壁上的砖块都被敲打过一遍。
可除了那封信件和五根金条外,依旧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李队长看着狼藉的屋子,心中明白,再搜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好了,把东西恢复好,然后收队,贴封条。”
众人应了一句,然后开始恢复刚刚翻乱的东西跟家具。
都恢复后,两名公安立刻拿出封条,熟练地贴在了聋老太家的大门上,随后,李队长带着众人离开了四合院。
回到派出所,李队长没有丝毫耽搁,径直拿着信件和五根金条来到了王所长的办公室。
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所长沉稳的声音:“进。”
李队长推门而入,将东西放在办公桌上,恭敬地汇报道:“所长,聋老太家已经彻底搜查完毕,除了这封信件和五根大黄鱼,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王所长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那封信件,仔细端详了一下封口的火漆印,然后缓缓拆开。
他逐字逐句地阅读着,脸上的表情从平静逐渐变得凝重。
看完后,他将信纸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接着他沉声道:“没想到啊,这聋老太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前清贝勒的小妾。小李,你立刻去审讯室提审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把信件里提到的东西交代出来。”
李队长郑重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信件,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聋老太被公安人员带到派出所后,直接被关进了审讯室。
几名办案人员轮着番对她进行审问,可她始终紧闭着嘴,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干脆一言不发。
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审讯,也是这案子非同小可,一下子发现五具尸体,早已惊动了上面的领导,成了压在所有人心头的重案。
李队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带着刚刚搜查到信件,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他拉开椅子坐下,随手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目光沉沉地落在对面的聋老太身上。
片刻的沉默后,李队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金秀珠,事到如今,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一直垂着头、像块顽石般沉默的聋老太,在“金秀珠”这三个字传入耳中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