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离一时脑子没反应过来，“茜儿不是穿过了吗？”
“喂！”茜特菈莉撅起小嘴，轻轻伸手拧了一下吴离的腰，惹得吴离低声惊呼。
“怎么？奶奶我穿过你就不能穿了？反正这两件衣服尺码都差不多，换着穿也可以，还是说……离，你嫌弃我了？”
闻言，吴离连忙松开了怀里的茜特菈莉，摆手表示不敢，“绝对没有那意思！就是……就是有点没想到……”
听到这话茜特菈莉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还差不多……离，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换一下，奶奶我想看！”
“现在吗？”
“对啊。”
“那好吧，就是刚刚走了一路，可能出了点汗，茜儿别嫌弃就好。”
“哎呀！离，你再说这种话奶奶我可就要生气了哦！怎么可能嫌弃你，快点啦！”
“可是茜儿刚刚也说了‘离该不会嫌弃我了’的话呀……”吴离无意识地自顾自嘀咕着。
“我……我说了吗？”
“嗯，说了。”
“唔……对不起嘛……奶奶我说习惯了……”
“没事，茜儿，我不放在心上的。”
“哼！你都说出来了，肯定是记住了，哪能说不放在心上呀？离，我们以后都不要说这种话了，好吗？
奶奶我不想和你的感情产生哪怕一点裂缝，我怕……”
说着，茜特菈莉低下了头，表情有些落寞、后怕再加上一点道歉，她是真的害怕了。
都说感情再好的人在相处过程中也难免会产生大大小小的问题，这些问题积少成多，说不定就会让一段感情走到终点。
茜特菈莉不愿意这样，她不愿意和吴离因为这种原因不得不分开，哦，不对，她不愿意和吴离因为任何原因分开。
那样，她会疯掉的。
但茜特菈莉的担忧不会产生了。
因为下一刻，吴离伸手，紧紧抱住了低着头、看样子有些害怕的茜特菈莉。
“茜儿，”吴离温柔地摸着她的长发，“不会的，我永远永远不会怪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而是因为我爱你，我们的感情，也会一直这么好下去，你相信我吗？”
茜特菈莉抬眸，她的眼中已经有些模糊了，她……流泪了，但吴离温柔而宠溺的眼神即使在模糊的视线中也依然那么清晰。
“嗯，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
“以后，如果茜儿看我吴离有什么不顺眼的，就直接和我说哦，我也会把茜儿不好的地方给茜儿说的，我们互相监督，怎么样？”
“嗯！互相监督！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当然呀～我们会的。”
说罢，两人静静对视，吴离忍不住伸手拭去了茜特菈莉眼角的泪痕，心疼地对她说。
“哎呀，我们刚才不是要换衣服穿吗？这么好的事，哭什么，笑一笑吧，茜儿笑起来最好看了。”
这句话说出口，落在茜特菈莉耳边，她脑海中仿佛又响起数十年前那个被她捡回来的孩童说过的同一句话。
“奶奶笑起来才最好看！”
这两句话在茜特菈莉心底碰撞、融合。接着，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个人的模样。
哼，是和眼前这个小鬼一模一样的样子呢。
好看，喜欢。
茜特菈莉甜甜地笑了。
“嗯……离，那我们开始吧，奶奶我想看了。”
“好！”
……
茜特菈莉动作很快，她背对着吴离，利落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天蓝色的卫衣。
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白色打底衫，勾勒出少女纤细而优美的背部线条。
她将这件天蓝色卫衣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片刻后，吴离也将那件粉色的卫衣放在上边。
见状，茜特菈莉迅速将那件樱花粉的、胸口趴着戴领结小熊的卫衣套上。
粉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粉色的长发与卫衣的颜色和谐交融，少了几分刚才穿蓝色的酷劲儿，多了几分娇憨的甜美。
她低头整理着衣摆和袖口，长长的睫毛垂落，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
唔……哪有什么汗味嘛？奶奶我怎么一点都闻不出来？
明明很温暖，很香呀……
吴离的动作则慢了一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珍重。
他脱下那件粉色的卫衣，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拿起茜特菈莉刚脱下的、还带着她体温的蓝色卫衣。
那上面残留着茜特菈莉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淡淡甜香和阳光的味道。
吴离实在忍不住，低头深吸了一口，不敢太大声，怕被身后人察觉，但即便如此，吴离也依旧觉得……
真的好香啊……
接着，吴离将这件天蓝色的卫衣套头穿上。
柔软的布料包裹住身体，仿佛一个温暖的拥抱。
蓝色确实很衬他，显得他肤色更干净，眉宇间的沉静被明亮的色彩冲淡，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年轻。
胸口那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熊，此刻趴在他胸前，倒显出几分意外的和谐与俏皮。
“好了吗？转过来让奶奶我看看！”
茜特菈莉迫不及待地对吴离说道。
“好了。”
两人同时转过身。
四目相对。
茜特菈莉眼睛瞬间睁得溜圆，紫水晶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穿着蓝色小熊卫衣的吴离。
他穿着她的衣服，尺寸刚刚好，蓝色的柔和中和了他平时一贯活泼的气质，那只粉色蝴蝶结的小熊在他胸前，竟有一种奇妙的反差萌。
吴离站在那里，有些不太自在地摸了摸后颈，眼神里带着询问，仿佛在问“怎么样？”
“哇——！”
茜特菈莉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到吴离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小手忍不住戳了戳他胸口那只戴蝴蝶结的小熊。
“离！你穿蓝色也好好看！感觉……感觉比粉色还要适合你一点点！显得好清爽，好有活力！”
茜特菈莉的语气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和得意，“奶奶我的眼光果然是最棒的！看吧，离，你早该尝试这种颜色了！”
吴离被她夸得耳根发热，低头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蓝色卫衣，又看看眼前穿着粉色卫衣、笑得像朵盛放樱花的茜特菈莉。
她穿着他的粉色卫衣，尺寸同样合身，整个人被柔软的粉色包裹，甜美得不像话，胸口那只戴领结的小熊也显得格外乖巧。
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是比之前穿着各自的情侣装时更加强烈地涌上心头。
他们此刻，是真正地“穿着对方的衣服”，交换了彼此的“皮肤”和温度。
“茜儿穿粉色也特别好看。”
吴离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拂开茜特菈莉颊边一缕调皮的粉色发丝。
“就像……粉色的。”
茜特菈莉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她拍开吴离的手，掩饰性地大声道。
“哼！那当然！奶奶我穿什么都好看！不过……”
茜特菈莉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微妙的占有欲，手指轻轻揪着吴离身上蓝色卫衣的袖口。
“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感觉……感觉也挺好的。就是……就是你要好好穿哦，别弄脏了！这可是奶奶我的衣服！”
茜特菈莉强调着这件衣服所有权，眼神却亮晶晶地黏在吴离身上，显然对他现在的样子满意极了。
“当然，奶奶我也会好好珍惜这件衣服的……很好看呢……”
“嗯，保证好好穿，弄脏了我就负责洗干净。”
吴离笑着承诺，心底一片柔软。他也很喜欢这种感觉，穿着茜儿的衣服，仿佛被她温暖的气息完全包裹着。
“这还差不多！”茜特菈莉满意地扬起小下巴，随即又想起什么，一把抓过手机，“快快快！再拍一张！换装后的纪念！发出去馋死他们！”
她再次依偎到吴离身边，这次是穿着粉色卫衣的她，紧紧挽着穿着蓝色卫衣的他。
两人对着镜头，笑容灿烂又带着点交换秘密般的甜蜜羞涩。
“咔嚓！”
茜特菈莉飞快地编辑，在刚才那条视频下置顶了一条新评论。
“更新！交换成功！[图片] 我说蓝色更适合他吧！哼！”
评论区的提示音瞬间又密集地炸响起来。
【？？？！！！交换了？！】
【卧槽！这波操作太会了！直接穿对方身上的！甜度超标了喂！】
【老板穿老板娘的衣服毫无违和感！老板娘穿老板的粉色也太可爱了吧！】
【这狗粮是满汉全席级别的！我撑得走不动路了！】
【这俩颜值和衣品真是绝了！互换后居然都这么好看！】
【民政局：很好，请继续保持，我就在楼下等着！】
……
茜特菈莉看着飞速滚动的评论，得意又害羞地咯咯直笑，整个人都缩进了吴离怀里。
吴离也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看着照片里穿着茜特菈莉蓝色卫衣的自己，再看看怀里穿着自己粉色卫衣的女孩，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而甜蜜的暖流充盈着四肢百骸。
他收拢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和自己衣服上交织的、属于两人的熟悉气息。
“茜儿。”
“嗯？”
“这样……也很好。”
“哼，那当然！奶奶我什么时候错过？”
“茜儿厉害！”
“嘿嘿……谢谢，离，你也很厉害的。”
“嗯……”
说罢，轻松中带着甜蜜的笑声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