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演武场还留着庚子年的弹痕,《失去的武林》剧组把炮楼改造成了民国布景。青砖墙上新刷的尚武精神标语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林小羽握着柄七星剑站在旗杆下,剑穗上的红绸被穿堂风掀起,在他身后飘成道流动的血线。
李景林的剑跟江湖术士不一样,万师傅用手指捏着剑脊,指甲刮过七颗嵌铜星纹,这是北洋军制式的壬午剑,全长三尺七寸,剑尖夹角比寻常宝剑窄三度,专破东洋刀的弧形刃。你看这剑柄缠的鲨鱼皮,防滑是次要的,关键时刻能当止血带——当年他在奉天剿匪,胳膊被砍得见骨,就靠这剑柄缠布勒住血口接着拼!
林小羽指尖的鳞片突然顺着剑鞘纹路竖起,像细齿梳子梳过鲛皮。丹田的盘古精血顺着小臂经络游走,在腕骨处凝成团温热的气团,鳞片在虎口处鼓起半寸厚的肉垫,恰好卡住剑柄与护手的缝隙。当他拔剑时,剑身在鞘内滑行的阻力突然消失,仿佛有层看不见的油膜裹着剑刃。
剑随身动万师傅盯着他握剑的姿势,李景林练的是武当纯阳剑,讲究剑如飞凤,但你看他肘尖,鳞片裹着衣料却留着半寸空隙——这是肘不贴肋的要诀,不然刺剑时发不出腰劲!当年他在曹锟府里比剑,一剑挑落十二盏走马灯,靠的就是这松肩送肘的巧劲!
陈默的镜头对准剑刃倒映的云影,林小羽的肩线在冷钢上晃出流畅的折线。当他转动手腕时,鳞片突然在掌根处连成道环形凸起,把剑柄与掌心的空隙填得严丝合缝,剑身在阳光下抖出细碎的金芒,七颗铜星像突然活过来般闪烁。
首场戏拍的是校场演剑。清晨的保定军校,两百名士兵穿着灰布军装,在演武场列成四方阵。林小羽穿着深蓝色将官常服,武装带斜挎在胸前,七星剑斜背在身后,剑鞘上的铜扣随着步伐轻响。
纯阳剑的要诀是粘黏连随他对群演说,粘住对方兵器不撒手,黏住破绽不放松,连住招式不断劲,随顺敌势不硬碰。看好了——
话音未落,林小羽突然矮身,七星剑贴着地面划出道银弧,剑尖挑起三枚铜钱,在他头顶连成串旋转的圆环。这招海底捞月刚收势,他右脚猛地向斜前方踏出半步,剑身在腰间绕出个立圆,鳞片在肋侧突然绷紧,像弓弦般把全身力道拧成股螺旋劲。
的一声,剑尖精准点在三十步外的靶心,黄纸靶应声裂开个十字,却没掉下来——这是纯阳剑点到即止的功夫,力道全走直线,不带动多余震荡。
看到剑穗的摆动没?万师傅对副导演说,他刺剑时故意让手腕转了半圈,鳞片在无名指处轻轻一捻,剑就带着自转劲儿出去了。这种能让剑尖像锥子,就算是铁甲也能扎透!
陈默的镜头追着剑穗红绸,当林小羽收剑时,红绸突然在空中顿了顿,那是鳞片在腕内侧突然发力,借着收势的反作用力让剑穗震颤,这震颤能快速卸去剑身的余劲,为下一剑蓄力。
第二场戏拍的是军营较技。演武场中央搭起丈二高的木台,三十名北洋士兵穿着卡其布军服,手里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台边围成圈。林小羽站在台中央,七星剑斜指地面,剑尖在木板上戳出密密麻麻的细孔。
破枪阵的要诀是避实击虚他对群演说,枪身是实,枪尖是锋,枪尾是虚。你们刺过来时,我剑尖走的是枪杆之间的缝,剑柄打的是你们握枪的手——看好了——
话音未落,林小羽突然拧身,七星剑贴着左肩绕了个圆弧,剑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在他脚边形成道旋转的沙墙。这招凤凰旋窝刚定住,前排三名士兵挺着刺刀同时刺来,枪尖在阳光下织成片三角形的寒光网。
林小羽不退反进,左脚踩着对方枪杆的影子踏出半步,剑身在三杆枪之间游走,鳞片在小臂内侧高速震颤,让剑身产生细微的共振。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三枚刺刀尖同时向上弹起,露出士兵胸前的空当。
剑走偏锋万师傅在监视器后拍大腿,他算准了步枪的长度,剑尖专找刺刀与枪管的连接处——那是最脆的地方!鳞片在指节控制着力度,既能震开刺刀,又不伤着枪杆——这是当过军官的才有的分寸!
林小羽借着震开刺刀的势头,突然矮身,七星剑从下往上撩起,剑穗的红绸缠住右侧士兵的手腕。他右手腕向外一翻,鳞片在掌心突然收紧,像铁钳般锁住剑柄,那士兵只觉一股巧劲顺着枪杆传来,步枪掉在台上。
左侧士兵举枪砸来,林小羽左脚尖在台板上一点,身体像片叶子斜飘出去,七星剑反手刺向对方肘弯。这招灵蛇出洞刚递到半路,他突然变刺为削,剑刃贴着对方军服划过,布扣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却没伤着皮肉分毫。
陈默的镜头对准林小羽的侧脸,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剑脊上溅成细小的水花。当他转身接第三名士兵的突刺时,鳞片在太阳穴处轻轻搏动,瞳孔里映出的枪尖突然放慢了速度——这是盘古精血带来的动态视力,能在毫秒间预判兵器轨迹。
第三场戏是奉天论剑。布景搭在沈阳故宫的大政殿广场,二十名穿着长袍马褂的武师围着林小羽,手里握着太极剑、青萍剑、苗刀各式兵器。扮演日本武士的群演穿着黑色胴丸,腰间的胁差闪着冷光。
记住李景林的三不斗导演在监视器后喊,不斗年迈,不斗带伤,不斗无名之辈。林老师,你这剑要快,但不能真见血——用剑脊!
林小羽点点头,鳞片在剑脊接触的掌心突然软化,形成层蜂窝状的缓冲垫。他提着七星剑慢悠悠绕场走了圈,剑鞘故意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武师们回头看时,他突然停在日本武士面前。
听说东洋剑道天下无敌?他说话时,鳞片在喉结处微微震动,让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三分,带着胸腔的共鸣。
穿胴丸的群演突然拔刀,胁差划出道寒光直刺面门。林小羽右脚向斜后方踏出半步,身体像拧麻花般转了半圈,七星剑贴着对方手腕削过。这招迎风摆柳刚定住,他突然变转身为进步,剑鞘顶在对方胸口,把人推得连连后退。
剑道的真谛是止杀,不是好勇斗狠。林小羽的剑尖指着对方咽喉,鳞片在剑尖处突然变薄,透出青幽的光,你握刀的手在抖——心不定,剑再快也没用。
穿长袍的武师们突然起哄,有人挥舞着太极剑攻上来:李将军敢接我这招野马分鬃
林小羽不答话,七星剑突然在胸前画了个圆,剑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他身前形成道旋转的屏障。太极剑刚刺入圆内,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带得偏离方向,林小羽手腕一翻,七星剑的剑脊轻轻磕在对方手背。
太极剑要引进落空他边打边说,鳞片在腰间形成环形纹路,随着转身清晰可见,你这是硬顶硬撞,成了蛮牛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