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在监视器前拍案,这才是真实的战场!就算金钟罩也不可能全身无伤!
林小羽摸了摸脖颈的血痕,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皮肤下的金色纹路闪过一丝微光。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朴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此时更多金兵涌上城头,朴刀、长枪、短斧从四面八方攻来,他索性弃了刀法,仅凭肉身硬抗,双手或格或挡,双脚不断踢踹,在金兵中杀开一片血路。
一个金兵抡起朴刀劈向他的头顶,林小羽抬手格挡,刀刃正砍在他的小臂上。的一声,火星四溅,朴刀竟被弹开寸许,刀刃上留下个浅浅的缺口。金兵吓得一愣,林小羽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到的骨裂声,金兵痛呼着松手,朴刀落地的瞬间,被他一脚踢飞,正插进另一个金兵的胸口。
陈默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拍摄,镜头里林小羽浑身是血,却越战越勇,金兵的兵器砍在他身上,不是被弹开就是留下浅浅的白痕,而他的拳头落在金兵身上,却总能打碎甲胄、震伤筋骨。这简直是活生生的万人敌跟拍摄像小声惊叹,难怪古人说一力降十会,这肉身硬到这份上,什么招式都没用了。
激战中,一个金兵悄悄绕到林小羽身后,举起短矛猛地刺向他的后心。这一刺又快又狠,带着螺旋劲,正是形意拳的枪扎一条线。万师傅在监视器前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要喊停,却见林小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向前踏出半步,同时后腰微微一拧。
短矛刺中他的后腰,发出的闷响,矛尖陷入半寸便再也进不去。林小羽反手抓住矛杆,猛地向后一拽,金兵站立不稳被拉到身前,他手肘顺势下沉,地撞在金兵面门,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城头上的厮杀越来越惨烈,大宋士兵一个个倒下,金兵却像潮水般不断涌上。林小羽杀得双眼赤红,玄色劲装早已被鲜血浸透,身上的伤口在盘古精血的修复下不断愈合又不断新增。他一脚踹翻个金兵,刚要追击,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一支狼牙箭穿透了他的肩胛,箭簇从胸前穿出,带着鲜血钉在城砖上。
导演大喊暂停,医护人员立刻冲了上去。
林小羽拔出箭簇,鲜血喷涌而出,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伤口处的金色纹路正快速闪烁,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片刻后伤口便只剩下个浅浅的疤痕。没事,他摆摆手,刚才没护住肩胛,让箭簇钻了空子。
万师傅跑过来查看伤口,脸色发白:这箭簇带倒钩,要是真在战场上,拔出来就得带下块肉来。你刚才不该硬接,应该用铁板桥躲过的。
可云飞扬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林小羽看着城下的,真正的战士哪有时间躲?能硬抗就绝不后退。
陈默的镜头记录下了这一幕,画面里林小羽肩胛淌血,却依旧挺直脊梁站在城头,阳光照在他身上,皮肤下的金色纹路与鲜血交融,像极了传说中浴血奋战的战神。老万,你看他这股劲,陈默低声说,真跟照片里张长帧守镖局时一个样。
万师傅叹了口气:功夫到了这份上,早就不是打打杀杀了。你看他刚才踹飞金兵时收了劲,不然那兵的肋骨得断三根——这就是,横练功夫再狠,也得有收放自如的分寸。
拍摄持续到黄昏,最后一场戏是云飞扬掩护百姓撤退。金兵攻破城门,他独自一人守在吊桥前,面对潮水般的敌人,朴刀早已卷刃,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依旧屹立不倒。
十几个金兵同时攻来,朴刀劈向头颅,长枪刺向心口,狼牙棒砸向腰腹。林小羽深吸一口气,丹田盘古精血疯狂转动,浑身皮肤泛起淡淡的金光,他不再格挡,任由兵器落在身上——铛铛铛的脆响连成一片,火星溅满全身,金兵的兵器或卷刃或崩口,他却纹丝不动。
林小羽猛地暴喝一声,声浪震得金兵耳膜发疼。他双臂张开,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群,双手或抓或打,遇刀夺刀,遇枪折枪。一个金兵的长枪被他抓住枪杆,双手用力一拧,精铁打造的枪杆竟被拧成了麻花;另一个金兵的朴刀砍在他胳膊上,被他反手抓住刀刃,稍一用力便将刀身掰断。
最惊心动魄的是他硬接狼牙棒的场景——一个金兵举着十五斤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他头顶,林小羽只觉眼前一黑,头顶皮肤下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击。狼牙棒被弹飞出去,他却借着这股力道向前猛冲,肩膀撞在金兵胸口,那金兵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城墙上昏死过去。
陈默的镜头追着他的身影,画面里林小羽浑身是伤,却像不知疼痛般厮杀,玄色劲装被划破无数道口子,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皮肤,每一次挥拳都带着破空的呼啸,每一次撞击都让金兵人仰马翻。
导演喊停的声音带着哽咽,这才是我要的大侠!有血有肉,有勇有谋!
林小羽拄着断枪喘息,浑身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体内盘古精血正缓慢修复着受损的筋骨。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远处的雁门关在暮色中沉默矗立,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
金兵群演们围过来,看着林小羽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林老师,您这身子骨真比铁甲还硬,一个老拳师感慨道,我练了三十年形意拳,抗几拳还行,像您这样硬抗刀枪,真是闻所未闻。
林小羽摇摇头,接过陈默递来的水:不是我硬,是云飞扬的信念硬。他知道自己守不住雁门关,但还是要站在这里,这股劲比什么功夫都管用。
跟拍团队的镜头记录下了拍摄结束后的场景:林小羽坐在城头上,万师傅给他推拿放松筋骨,夕阳照在他身上,皮肤下的金色纹路与远处的烽火台相映。陈默举着相机,拍下他肩膀上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箭伤,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
明天拍最后一场戏,云飞扬隐居山林,导演走过来说,拍完咱们就杀青了。
林小羽望着远处的群山,雁门关的风还在呼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突然想起云飞扬的台词:功夫再高,也挡不住千军万马;肉身再硬,也护不住破碎山河。或许这就是大侠的宿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在史册上留下一抹血性。
深夜的营帐里,林小羽翻看剧本最后一页。云飞扬在金兵入关后,带着残部退入深山,从此隐姓埋名,只在百姓受难时悄悄出手,像一粒投入大地的尘埃,再无踪迹。他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疤,那里的金色纹路已经淡去,却留下了隐隐的暖意。
这才是真正的肉身大成,万师傅不知何时走进来,云飞扬退隐山林,真正的功夫从不是用来炫耀的,是用来守护的。
最后一场戏拍得很安静。林小羽穿着粗布麻衣,背着柴刀走进山林,镜头从他的背影慢慢拉远,直到他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陈默的镜头记录下他走过的石板路,那里没有脚印,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树叶。
杀青宴上,陈默播放了跟拍素材。画面里林小羽硬抗刀枪的震撼场景与老拳师们演练形意拳的镜头交替出现,万师傅的讲解声伴着兵器碰撞的脆响:横练功夫的真谛,不是让你成为不败的战神,是让你有勇气站在该站的地方,哪怕最后只剩你一人。
林小羽端着酒杯走到雁门关前,夜色中的关隘沉默如铁。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盘古精血缓缓流淌,像条温顺的河流,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已经几乎看不见,却在每一次心跳中传递着温暖的力量。
或许云飞扬从未离开,他的金钟罩化作了雁门关的城砖,化作了山林里的清风,化作了每个普通人心中那点不肯熄灭的血性。
秋风再次卷起沙砾,打在关隘上呜呜作响,像是千年前的战歌在回响。林小羽转身往营帐走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仿佛要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