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元老院。尼禄风尘仆仆地从东方赶回,紫袍上还沾着迦南的沙尘,脸上却毫无倦意,只有一种被紧迫感灼烧的亢奋。他甚至来不及更换朝服,便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穹顶之下,尼禄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心”,回荡在窃窃私语的元老们之间: “诸位元老!东方之事,尔等已悉!蒙古与大宋,仗着那诡异的无无能量网和共生之印,已窃据西欧要冲巴黎,其势日盛!彼等以‘互联’、‘共生’为名,蛊惑人心!我罗马若想抗衡,夺回天下大势,决不能仅凭刀剑!”
他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我们必须另树旗帜,凝聚人心!这旗帜,便是惩恶扬善!必须增强反腐力度,以至清至公之姿态,向世人证明,谁才是真正秩序与正义的化身!”
这番冠冕堂皇的宣言,立刻引来了众元老“热烈”的响应。他们纷纷出列,慷慨陈词,献上“妙计”。然而细听之下,无外乎是借“反腐”之名,行维护自身利益、变相盘剥百姓、打击异己之实:
“陛下!当允许功勋贵族以财帛赎买某些…呃…行政过失,所得款项充盈国库,用于善举,岂不两全其美?”(卖官鬻爵合法化) “臣以为,元老院乃帝国基石,其名额需严格限定,非德才兼备、家世清白、且对陛下绝对忠诚者不得入内!”(控制元老院名额,排除异己) “应设立特别税,征收那些有‘不道德嫌疑’商人的财产,用于补偿‘受害者’及帝国开支…”(巧立名目,掠夺财富)
一时间,元老院内充满了借“善”谋私的喧嚣。
就在这时,一位一直沉默的元老院候补,大诗人维吉尔,缓步出列。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嘈杂: “陛下,诸位同僚。惩恶扬善,确为良策。然则,加重惩治恶人,须分清罪恶程度,抓住重点有序进行。”
他目光深邃,仿佛在吟诵诗篇,又像是在阐述某种神圣法则:“罪恶如同深渊,亦有层级。越深的层级,对应越严重的罪恶。 而其惩罚,须遵循‘以罪施刑’之原则,即惩罚方式与罪恶本身直接相关,让其永恒承受自身罪业的反噬!如此,方能淋漓尽致地体现上帝的正义,而非仅是凡人的泄愤!”
这番言论,隐隐借鉴了其未来巨着《神曲》地狱篇的构想,将道德审判体系化、仪式化,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庄严感。
紧接着,维吉尔话锋一转,抛出了更惊人的言论:“然,欲行此至高之正义,需借助至高之力量。路西法,晨星之子,非是叛逆,实乃执着于绝对公正、不惜背离僵化天堂的审判与黑暗的保护神!其神力,不受那无无网与共生之印的节制!”
他张开双手,仿佛在迎接某种力量:“我愿将此神力,加持于帝国此番惩恶扬善之圣举!”
话音未落,维吉尔当场开始吟诵诡异的咒文!元老院内阴风骤起,烛光摇曳不定!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刚才那几个叫嚣着要“卖官鬻爵”、“控制名额”、“征收特别税”最凶的元老,身上猛地爆发出肉眼可见的黑色罪孽之气!他们过往的贪腐、欺诈、构陷同僚、盘剥百姓的具体恶行,如同被无形的笔书写在空气中,清晰无比地公之于众!
“不!这是污蔑!”他们惊恐地尖叫,试图辩解。
但为时已晚!地面仿佛裂开无形的深渊,三股浓郁如墨、散发着硫磺气息的黑暗能量涌出,化作一个隐约有着三个痛苦咆哮头颅的巨影——那正是路西法力量的显现!
巨影发出一声震魂摄魄的咆哮,猛地扑向那几个元老!三张巨口疯狂咀嚼,并非吞噬血肉,而是撕扯吞噬他们的灵魂与存在的痕迹!在极致的痛苦与恐惧中,那几名元老的身影如同被擦去的污迹,瞬间灰飞烟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全场死寂!所有元老都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维吉尔平静地收手,阴风散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他缓缓道:“陛下,诸位,看见了么?今后天下的竞争和博弈,不在于缓慢且难以操控的积德行善之徒劳,而在于精准、高效、且极具威慑力的铲除邪恶之强力!”
尼禄看着眼前这一切,脸上露出故作如梦初醒的狂喜神态,他猛地站起,用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高声下旨:
“维吉尔卿真乃帝国柱石!此法甚善!甚善!传朕旨意,即刻将此反腐除恶之神圣行动,扩散至全欧洲! 以路西法之神力为鉴,以维吉尔卿之《神曲》纲目为则,涤荡一切邪恶!让欧洲在我罗马的正义之火中,获得新生!”
一场以黑暗神力为刃、以“惩恶”为名、实则为更极端的思想控制和权力清洗的风暴,从罗马元老院开始,席卷向整个欧罗巴。世界的格局,因这截然不同的路径选择,变得更加波谲云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