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奥托深知权力初掌,亟需笼络人心与确立正统。他选择了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举动:率领元老院残余成员及新晋权贵,隆重参拜维斯塔神殿。
神殿内,永恒圣火仍在克劳迪娅离开后指定的代理贞女守护下稳定燃烧。奥托在火前躬身行礼,宣布将战神玛尔斯圣盾从军营请回,重新安置于神殿之中,与圣火一同受奉。他宣称:“战神之勇,当为守护圣火与罗马秩序而存,非为个人野心之利器。” 这一举措,意在安抚传统派,强调自己尊重罗马古老信仰,与伽尔巴的蛮横划清界限。同时,他正式任命了新的维斯塔贞女,确保这一神圣象征的延续。
然而,在政治体制上,奥托并未恢复共和旧制。他以“非常时期,需行非常之法”为由,宣布继续采用独裁政体,自任终身独裁官。为平衡各方,他做出了关键人事任命:擢升维吉尔为国师,执掌全国军权。 此举既酬谢维吉尔政变之功,也因其能力超群可镇局面,更隐含将其调离罗马核心、依托其控制军队的深意。
紧接着,奥托派维吉尔以国师身份,携带犒赏,前往科隆“劳军”。 明为嘉奖卡尔加库斯拨乱反正、收复日耳曼尼亚之功,实为探查虚实、施加影响。奥托深知卡尔加库斯如今坐拥强兵,占据要地,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必须谨慎安抚的同时,加以制衡。
维吉尔抵达科隆,面对军容鼎盛、士气高昂的不列颠-日耳曼联军,以及志得意满的卡尔加库斯,他表现得异常冷静与谦和。他代表奥托宣布了新的任命:擢升卡尔加库斯为不列颠及日耳曼尼亚双总督,总揽两地军政大权。 这一任命,看似将巨大的权力和荣誉赋予了卡尔加库斯,承认其既成事实的地位。
卡尔加库斯欣然接受,盛宴款待维吉尔。席间,维吉尔并未居功自傲,反而多次强调奥托皇帝的恩典与信任,以及维护帝国统一、共御外侮(尤其是提醒注意北方败走的伽尔巴和东方的蒙古)的重要性。他言语巧妙,既肯定了卡尔加库斯的功绩,又微妙提醒其权力来源于罗马中央的授予,暗含制约之意。
卡尔加库斯面带微笑,与众人寒暄着,但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双总督”的名号虽然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却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责任和压力。
这个头衔不仅让他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更重要的是,它给了他一个合法扩张自己势力的名分。然而,对于远在罗马的奥托,卡尔加库斯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忠诚可言。他只不过是将奥托视为一个暂时不得不接受的共主罢了。
此番维吉尔的到来引起了卡尔加库斯的注意。他敏锐地察觉到,维吉尔的到来绝非偶然,而是罗马中央对他势力的一种忌惮和试探。
劳军仪式结束,维吉尔返回罗马复命。科隆的城墙之上,卡尔加库斯抚摸着双总督的权杖,眺望莱茵河对岸广袤的土地。奥托在罗马用神权象征巩固统治,用高官厚禄羁縻强藩,看似局面初定。然而,维吉尔带回来的情报,以及卡尔加库斯眼中那难以完全掩饰的野心,都预示着这脆弱的平衡之下,暗潮依旧汹涌。帝国西部的格局,进入了奥托、卡尔加库斯、以及隐匿北方的伽尔巴三方博弈的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