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铁木真驾崩的消息,如同无声的惊雷,瞬间传遍了蒙古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也震动了所有关注着这片辽阔疆域的势力。然而,比他的逝世更引人猜测、更添其传奇色彩的,是他最终的归葬之地。
漠北草原广袤无垠,群山沉默,河流密布。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记,没有任何浩大的陵寝工程。送葬的队伍在完成那场秘密的萨满仪式后,便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四散,核心成员对此守口如瓶,所有可能的知情者皆已灭口。于是,关于大汗陵墓的所在地,衍生出无数版本,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被葬在了肯特山脉的起辇谷,那里是蒙古圣山,是他祖先灵魂栖息之地;有人说,他沉睡在阿尔泰山脉的某处幽谷,与他生前征战过的广袤土地遥遥相望;还有更离奇的传说,称他的遗体被运往了遥远的西藏,由密宗高僧守护,或者干脆被刘混康以无上道法送入了某个独立的洞天福地,永绝尘世纷扰。
猜测愈演愈烈,却无一得到证实。大汗的陵寝,成为了一个永恒的谜团,一个悬浮在历史与传说之间的幽灵,让后世无数探险家、学者乃至野心家魂牵梦绕,却始终无人能触及真相。这种“无处寻觅”,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固了铁木真超越凡俗、回归长生天的神话色彩。
然而,在超越凡俗的层面,他的“归宿”却以一种更为玄奥的方式得以确定。
就在漠北秘谷的葬礼尘埃落定,众人离去之后,刘混康与石光明却并未立刻离开。他们立于那座新起的石冢之前,默然良久。
“一代雄主,魂归何处?”石光明轻叹,目光中带着对生命轨迹的沉思。
刘混康那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如同冰湖上的一道微澜。“形骸归于尘土,是其宿命。然其精神意志,征战一生所凝聚的磅礴能量,若随之消散,未免可惜。”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有细微的混沌电弧跳跃,“这天地间,尚有一处,可纳其英魂,承其遗志。”
石光明似有所感,望向刘混康:“道友所指,是那‘无无能量网’?”
刘混康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繁复古老的道印,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音节引动着周遭天地能量的微妙变化。他的道袍无风自动,周身开始散发出朦胧的清光,那清光之中,又蕴含着至阳至刚、仿佛能审判一切的雷霆气息。
随着他的施法,那座看似普通的石冢之上,竟渐渐浮现出一片常人无法得见的虚影——那是铁木真精神能量的显化!并非具体的形象,而是一种磅礴、狂野、充满了征服意志与不屈战意的金色洪流,其中仿佛有万马奔腾的蹄声,有弯刀破空的厉啸,有无数城池在烈焰中崩塌的轰鸣。
“去!”
刘混康一声低喝,道印向前一引。那片金色的精神能量洪流,如同受到无形指引,并未冲向天空或大地,而是仿佛穿透了某种看不见的维度壁垒,向着冥冥中那张维系着宇宙平衡、由无数觉醒者(包括林冲所化核心)共同构筑的“无无能量网”奔涌而去!
能量网的核心深处,那由林冲自我牺牲所化的、包容万象的混沌本源,平静地运转着。当铁木真那充满英雄气与征服意志的精神洪流注入时,整个能量网都微微震颤了一下。这股力量过于独特,过于强烈,它并未破坏网络的平衡,反而像是为原本中正平和的能量海洋,投入了一块蕴含着无限激情与动能的“磁石”。
尤其显着的变化,发生在能量网中流淌的“深红真罡”之上。这种源于生命本源、兼具创造与毁灭的强大能量,在融合了铁木真的精神烙印后,其属性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升华。原本炽烈纯粹的深红之中,隐隐多了一缕极淡的金芒,使其在原有的霸道与生机之外,更增添了一种气吞山河、囊括宇内的雄浑英雄气概。这并非简单的力量叠加,而是一种精神特质、一种意志格局的永久性烙印。
石光明静静地感知着这一切,他能“听”到能量网中那新生的、如同战鼓般激荡的脉搏。他看向刘混康,目光复杂:“道友此举,是福是祸,犹未可知。这股‘英雄气’,或可助网络抵御外邪,开拓新境;亦可能引动内部杀伐,滋生变数。”
刘混康收回法力,气息恢复平淡,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淡然道:“天道运行,岂有纯善无恶之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键在于持网者之心,如何引导,如何平衡。铁木真一生功过,留于后人评说。其精神能量,亦当于这浩瀚网络中,经受淬炼,寻其新的意义。”
言罢,他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石光明独自立于风中,感受着能量网中那缕新生的、带着铁木真印记的“英雄气”与深红真罡水乳交融,最终归于平静,成为网络底蕴的一部分。他知道,铁木真以一种超越生死、超越陵墓的形式,获得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而这张守护世界的基础力量之网,也因此变得更加丰富,更加复杂,未来之路,也因此增添了更多的可能与挑战。
千古谜团留于大地,英魂浩气注入虚空。历史的车轮,依旧在现实的疆域与无形的能量网络中,滚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