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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五年冬,南京城的天空像一块浸透了污水的灰布,沉沉地压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保密局大楼那栋森然的建筑里,青灰色的砖墙在湿冷空气中仿佛能渗出阴冷的潮气。郑耀先踩着走廊里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地面归来,军靴踏出沉稳而孤寂的回响,打破了连日护卫美军核查组带来的疲惫。

他刚在行动处处长办公室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下,马奎便像一道影子般闪了进来,反手轻轻带上门。

“处座,”马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您不在这些天,家里可是热闹得很。总务处那边,打着‘充实文牍,提高效率’的旗号,硬塞进来两个文书,一个分在档案股,一个安插在机要室。电讯处那边更甚,刘副处长手下凭空多了三个‘技术尖子’,尤俊达、赵德汉、孙满财,名字倒是起得方正,可惜是沈醉那条老狗门下的!”他啐了一口,虽未出声,那鄙夷之情却溢于言表。

郑耀先缓缓靠向椅背,指尖在冰凉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微响。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寒潭般的冷意。“知道了。”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毛老板和沈处长‘关怀’备至,咱们得领情。”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院子里几个行色匆匆、身着中山装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讥诮。毛人凤和沈醉,果然趁他这头“老虎”被调离山岗,迫不及待地往他的巢穴里塞进了鼹鼠。

马奎汇报完毕,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郑耀先反锁了房门,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走到办公桌内侧,蹲下身,指尖在桌板背面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疤处细细摸索,轻轻一按,一块小小的活板无声滑开,露出一卷塞在里面的、比小指还细的纸管。他取出纸管,展开,上面是刘铭章那熟悉的、略显瘦硬的字迹:“巢有新鼠,共三只,方位已标。饵已备,待君归。”后面跟着简略的方位示意图和那三人的姓氏代号。

郑耀先划燃一根洋火,橘黄色的火苗舔舐着纸条边缘,迅速将其化为一小撮灰烬,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凝视着那转瞬即逝的光亮,嘴角那抹冷峭的弧度加深了。铭章的动作,永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准。不仅锁定了内鬼,连引蛇出洞的“香饵”都已然备好。这场由对手率先鸣锣的好戏,该轮到他们来唱主角了。

与此同时,电讯处那间由刘铭章亲自掌控的核心机房内,气氛却是另一种凝重。机器低沉的嗡鸣声充斥着空间,一排排指示灯如同暗夜里的星辰,明灭闪烁。刘铭章坐在新升级的主控台前,屏幕上,复杂的信号流如同交织的彩色丝线,其中几条被特意标红的信号流,其源头被精准地定位在三个新设的工位上——尤俊达、赵德汉、孙满财。

苏晓晚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轻轻放在刘铭章手边。“副处长,”她声音极轻,几乎被机器的噪音淹没,“这是他们三人最近七十二小时内,所有试图向外传递信号的摘要,以及他们利用权限接触并下载过的非必要数据库记录清单。”她抬起眼,目光与刘铭章接触的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以及一种无需言说的理解与支持。

刘铭章微微颔首,翻开文件夹,目光快速扫过那些经过筛选和标注的信息。很好,鱼儿已经表现出足够的“好奇心”。他们接触的,正是他事先布置在系统非核心区域的几份“诱饵”文件,内容涉及警察总署副署长唐纵手下一位颇为倚重的亲信副官,与几位素有“左翼”名声的文化界人士在公开或半公开场合的接触记录。这些记录本身真伪掺杂,但关键的时间、地点和谈话内容,已经被刘铭章用极其高明的手法进行了篡改和强化,使得其指向性变得模糊却又危险,足以引发无限的联想。

“晓晚,”刘铭章抬起头,语气是一贯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通知技术组,今晚零点至凌晨四点,机房进行第二轮全系统压力测试。届时,所有非核心数据通道,包括尤俊达他们目前负责维护的那三条备用加密线路,将按计划暂时关闭隔离。”

苏晓晚心领神会,立刻点头:“明白。我会确保通知到位,并在测试期间严密监控所有日志,‘确保’任何异常数据流都无法通过常规或非常规途径泄露分毫。”她清楚,这是要逼那些内鬼在焦急中露出更多马脚,或者迫使他们启用可能存在的、更隐蔽的联络方式,甚至只是让他们看着近在咫尺的“功劳”却无法送出,从而心态失衡,行动出错。

时机已然成熟。是夜,郑耀先位于玄武湖畔的公馆书房内,只亮着一盏绿罩铜座的台灯,在铺着墨绿色厚绒桌布的书桌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他看似随意地翻阅着几份过期的《中央日报》,实则耳朵敏锐地捕捉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当时钟指针指向十一点整,他起身,走到靠墙的书架旁,取下一本厚重的《资治通鉴》,书脊朝内某个特定位置轻轻一按,书架侧面无声地滑开一个小巧的暗格,里面躺着一部造型古朴、经过巧妙改装的无线电发报机。

他戴上耳机,手指熟练地在微小的键位上敲击起来。电波承载着加密的信息,穿透沉沉的夜色,飞向城南夫子庙附近,那家看似普通的“仁泰祥”南北货行。掌柜罗中立,“镰刀”,此刻正守在后院厢房那台外表与普通收音机无异的接收设备前。信息被接收、转译,再通过地下交通员的双腿,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出去,最终呈报给南京市委负责人陈士良“曙光”。

次日,一场看似偶然、实则精心导演的“意外”在保密局内部悄然上演。行动处一名资深的李姓参谋,此人与郑耀先私交不错,同时因其堂姐嫁给了唐纵麾下一位得力干将,与唐纵派系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这天上午,他按例前往总务处领取一批行动队所需的特殊器材。在总务处那间总是弥漫着烟味和旧纸张味道的办公室里,他“偶然”听到了隔壁茶水间里,尤俊达与赵德汉刻意压低、却又恰好能让他听清几句的交谈。

“唐副署长那位王副官,可是胆大得很呐!”

“嘘,小声点!那些记录我看过,虽然模糊,但时间地点对得上。”

“共党外围的那些文人,哼,跳得欢……”

“……得想办法送出去……”

李参谋听得心惊肉跳,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不敢多待,匆匆办完手续离开。回到行动处,他左思右想,此事关乎唐纵派系声誉,更关乎他自身是否会受到牵连。出于自保,也出于向唐系示好的考虑,他立刻通过秘密渠道,将听到的只言片语,添油加醋地报告给了他在唐纵阵营里的那位姻亲靠山。

消息如同一点火星溅入了堆满干柴的院落,瞬间在唐纵派系内部燃起熊熊怒火。唐纵本人,军统元老,掌控着庞大的警察系统,向来与靠秘书身份起家、精于权术的毛人凤面和心不和,对沈醉这种靠着揣摩上意、手段阴狠爬上来的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此刻闻听沈醉竟敢在背后偷偷搜集他亲信副官的“黑材料”,甚至还牵扯到“通共”这等杀头的罪名,顿时勃然大怒。

“沈醉他算个什么东西!毛人凤养的一条恶犬,也敢把鼻子伸到我的地盘上来?!”唐纵在自家书房里,气得将心爱的乾隆青花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对着垂手而立的心腹怒吼,“查!给我往死里查!我倒要看看,他沈醉手下都是些什么下三滥的货色!栽赃陷害,都搞到自己人头上了,谁给他的狗胆!”

风暴骤起,来得又快又猛。沈醉还没完全摸清头绪,就惊愕地发现自己刚刚精心布下的三枚重要棋子,转眼间就成了风暴的中心。先是尤俊达在下班途中,被警察总署侦查大队的人以“协助调查一桩可能与共党渗透有关的泄密案”为由,直接“请”上了黑色轿车。紧接着,赵德汉和孙满财也相继在保密局大楼内,被内部监察室的人员带走,宣布进行“隔离审查”。审查的理由冠冕堂皇,涉嫌严重违反保密纪律,越权调阅、并可能篡改内部高级官员关联人员的背景档案记录。

毛人凤闻讯,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积雨的乌云。他立刻召见沈醉,房门刚关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厉声斥责:“你是怎么做事?!人是你要塞进去的,拍着胸脯保证可靠!这才几天?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唐纵现在揪着这件事不放,在总裁官邸会议上指桑骂槐,说我们保密局内部有人蓄意破坏团结,诬陷党国忠良!你让我怎么跟上面解释?嗯?!”

沈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又惊又怒,又带着几分冤屈。他确实密令尤俊达等人伺机搜集郑耀先和刘铭章的“黑材料”,但他千叮万嘱要谨慎,绝没让他们去碰唐纵的人,更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让人抓住。“局座,卑职敢以性命担保,这绝对是有人设局陷害!是郑耀先和刘铭章,他们……”

“陷害?”毛人凤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声音冰寒刺骨,“证据呢?!现在唐纵的人拿着所谓的‘内部通话监听记录片段’和‘加密数据库非授权调阅痕迹’找上门来,言之凿凿!人证(李参谋)物证(系统日志)俱在!你让我怎么保他们?怎么保你?!”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指着沈醉的鼻子,“立刻!马上!把那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处理干净!该撤职的撤职,该调离核心岗位的立刻调离,滚得越远越好!给唐纵一个明确的交代!还有,沈醉,你给我听好了,这段时间,夹起尾巴做人,安分一点!再出纰漏,我也保不住你!”

沈醉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后背的中山装,只能咬牙躬身:“是……卑职明白,卑职立刻去办!”他退出局长办公室,走廊里冰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熊熊燃烧的恨意在胸中交织。他知道,这次他栽了,栽得莫名其妙,却又狠又准,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尤俊达、赵德汉、孙满财三人,被以“工作严重失误,违反保密条例,造成不良影响”为由,草草定论。尤俊达被撤销一切职务,调往贵州某个偏远县的警察局挂个闲职;赵德汉和孙满财则被发配到后勤部门的仓库做管理员,彻底远离了保密局的核心机密与权力中心。沈醉这番动作,堪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损失了三枚耗费心血培养的暗桩,更在毛人凤和唐纵两边都落下了办事不力、驭下无能的印象,威望遭受重挫。

行动处处长办公室内,郑耀先听着马奎带着几分扬眉吐气意味的详细汇报,只是神色淡然地端起桌上的紫砂小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滚烫的浓茶,凑到鼻尖轻嗅茶香。电讯处副处长办公室那边,刘铭章则在办公桌上,一脸“遗憾”和“痛心”地签署着那三人的调离命令和人事档案转递单,对身旁的苏晓晚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急于求成,终非正道。可惜了。”自始至终,郑耀先与刘铭章二人,甚至没有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仅凭最初的默契警示、后续精准的信息传递与恰到好处的行动配合,便完成了一场漂亮的“釜底抽薪”,将渗透进来的钉子连根拔起,还顺势让对手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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