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外套挂起来,走到客厅坐下。
父亲给他倒了杯热水,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坐在一旁。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腰没事吧?”
陈默喝了口水,关切地问道。
他记得前世父亲因为长期开车,腰椎一直不太好。
“老毛病,不碍事,贴点膏药就行。”陈建国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淡。
“妈呢?她那个头晕的毛病没再犯吧?”
“你妈好着呢,就是爱操心,整天念叨你。”
这时,张桂芳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肉丝面从厨房出来,面条上铺着厚厚的肉丝和翠绿的青菜,香气扑鼻。
“快,默默,趁热吃!”
陈默接过碗,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家的味道,瞬间抚慰了他的肠胃和心灵。
一边吃,他一边状似随意地说道:“爸,妈,我有个朋友在体检中心工作,给了几张全面的体检卡,不用也浪费了。”
“过两天,我陪你们二老去彻底检查一下身体吧?就当是常规检查,图个安心。”
张桂芳一听,立刻摆手:“花那冤枉钱干啥?我跟你爸身体好着呢!不去不去!”
陈建国也附和:“就是,没病没灾的,检查什么。”
陈默早就料到父母会拒绝,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面条,说道:“爸,妈,这卡是朋友送的,不花钱。再说了,你们年纪慢慢大了,定期检查是好事。”
“爸你经常开车,腰和颈椎得看看,妈你有时候不是说头晕吗?查清楚了我们也放心。就当是让我安心,行不行?我都跟人说好了。”
陈默半真半假地说着,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他知道,直接说花钱,父母肯定舍不得,但说是“朋友送的”、“不花钱”,再加上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成功的几率就大很多。
张桂芳和陈建国互相看了一眼,儿子长大了,话也说得在理,而且眼神里的关切是实实在在的。
张桂芳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口:“……真不花钱?”
“真不花!”陈默肯定地点头。
“那……行吧,就听你的,去查查。”陈建国最终拍了板。
陈默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继续埋头吃面。
前世的一些遗憾,他今生一定要尽力弥补。
吃完面,陈默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过来,旅途的疲惫也涌了上来。
他跟父母又聊了会儿家常,便起身说道:“爸,妈,我有点困了,先回屋睡会儿。”
“快去快去!坐飞机累人,好好睡一觉!”张桂芳连忙说。
陈默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间,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脱掉外衣,钻进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看到温婉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温婉】:我到家啦!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小猫满足】你到了吗?吃饭了吗?
陈默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笑容,手指飞快打字。
【陈默】:到了,刚吃完我妈做的爱心面条,撑死了。【躺平】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温婉】:嘻嘻,那就好~阿姨手艺最棒了!【馋】
【陈默】:嗯,不过没你做的好吃。【偷笑】想尝尝你做的菜了。
【温婉】:啊?我……我做的哪有阿姨好……【脸红】等你来我家,我……我试试看?
【陈默】: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勾引】到时候可别赖账。
【温婉】:【炸弹】【炸弹】不许笑话我!我……我去帮妈妈收拾碗筷了!你快点休息!【溜了】
看着温婉害羞逃跑的回复,陈默低低地笑出了声。
逗弄这个小妮子,总是让他心情格外愉悦。
放下手机,陈默在熟悉的环境和安心感中,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移动着。
家中一片宁静,只有父母在客厅压低的交谈声和厨房隐约的水流声,交织成最动人的家庭协奏曲。
对于陈默而言,事业的蓝图在远方展开,而此刻身边的温暖与牵挂,才是他奋斗的意义和归途。
未来的路还长,但他知道,自己正稳稳地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陈默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傍晚时分,才被母亲张桂芳轻柔的呼唤声唤醒。
“默默,默默?醒醒,该吃晚饭了。”
陈默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门缝透进客厅的灯光。
陈默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嗯,知道了妈。”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连日的疲惫和宿醉的残余都被这一觉驱散了。
起身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走出房间,一股浓郁诱人的饭菜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只见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
红烧排骨油亮诱人,清蒸鲈鱼撒着葱丝,油焖大虾色泽红润,还有他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几碟清爽的时蔬。
汤锅里冒着热气,显然是老火靓汤。
“哇,妈,这么多菜!太丰盛了吧!”
陈默眼睛一亮,肚子里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满满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这一桌,全都是他爱吃的,是记忆中母亲最熟悉的味道。
张桂芳端着最后一碗米饭从厨房出来,脸上是满足的笑容:“你在外面读书辛苦,回家了当然要吃好点。快,坐下吃,你爸也等着呢。”
陈建国已经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筷子,脸上也带着难得的轻松神色。
一家三口围坐桌旁,开始吃饭。陈默胃口大开,连着吃了两碗饭,筷子不停伸向各个盘子。
张桂芳不停给他夹菜,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全是心疼和满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陈建国看着儿子,语气虽淡,却也透着关心。
“嗯嗯,太好吃了,还是妈做的饭最香。”陈默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地夸赞。
吃完饭,陈默主动帮着收拾碗筷,被张桂芳赶开了:“去去去,刚回来歇着去,这点活妈来就行。”
陈默也没坚持,走到客厅坐下。
刚消停没一会儿,就见陈建国站起身,从衣架上拿起他那件有些旧了的出租车司机外套,准备穿上。
“爸,这么晚了还出去?”陈默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问道。
“嗯,晚上七八点开始,正是饭后出行和去火车站的小高峰,活儿多。
”陈建国一边套外套一边回答,动作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