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集团大厦一层的新闻发布厅人头攒动，几十家媒体的摄像机对准了空荡荡的主席台。顾小兰躲在后台的休息室里，透过门缝窥视外面的情况，心跳快得像擂鼓。她从未见过这么多记者聚集在一起，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光让整个大厅像在经历一场无声的雷暴。
紧张？苏羽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他今天罕见地穿了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比平时成熟许多。
顾小兰接过水，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如果这招不奏效，项目就真的完了。
会奏效的。苏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证据确凿，逻辑严密，再加上柳氏集团的媒体资源...
提到柳青妍，顾小兰的表情黯淡下来。那个富家女此刻正在隔壁贵宾室和林默涵、顾晓婷交谈，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自从姐姐回到团队，顾小兰本以为柳青妍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反而更加积极地介入项目拯救计划。
五分钟准备！一个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喊道。
顾小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深蓝色职业套装，把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这是姐姐的建议。要让公众看到专业的科研人员，而不是八卦新闻里的，顾晓婷今早这样对她说。
休息室的门开了，林默涵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那套顾晓婷送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英俊而威严。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和嘴角紧绷的线条。
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顾小兰点点头，突然注意到林默涵身后没有姐姐的身影：晓婷姐呢？
林默涵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她和柳青妍在一起，最后确认发言顺序。他看了看表，该上场了。
三人走向主席台的入口，顾小兰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在这时，她听到隔壁贵宾室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顾晓婷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隔音不佳的墙壁：...你明明知道那些照片是角度问题！为什么要撒谎？
柳青妍的回应冷静而锋利：我只是陈述我看到的事实。至于如何解读...
够了！顾晓婷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们，就不要再玩这种把戏！
顾小兰和林默涵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没等他们进一步反应，贵宾室的门猛地打开，顾晓婷大步走出，脸色铁青。看到他们，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一切顺利？
林默涵伸手想拉住她：晓婷，发生什么...
没什么。顾晓婷轻轻避开他的手，发布会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柳青妍随后走出贵宾室，一袭白色套装优雅依旧，红唇微扬，看不出任何争吵的痕迹。她自然地走到林默涵身边：默涵，cNN的记者想第一个提问，我已经安排好了。
林默涵点点头，目光却追随着已经走向主席台的顾晓婷。顾小兰注意到，姐姐的背挺得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剑，但肩膀却微微发抖——只有最了解她的人才能发现这个细微的破绽。
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参加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林默涵站在麦克风前，声音沉稳有力，关于近期纳米纤体胶囊引发的争议，我们将一次性澄清所有事实。
顾小兰坐在主席台最边上，双手紧握放在膝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台下记者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她的脸，她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中的审视和好奇——这就是那个勾引导师的女学生？
林默涵首先介绍了技术原理和安全数据，然后由苏羽展示了算法验证结果。当轮到顾晓婷发言时，她以冷静专业的语调解释了临床试验流程，完美驳斥了数据造假的指控。
最后，林默涵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我们要揭露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近期关于纳米纤体胶囊的所有负面新闻，都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商业诽谤！
大屏幕上亮出了莫雨柔与健身产业高管的往来邮件，以及支付给媒体的转账记录。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疯狂地拍照记录。
我们有确凿证据表明，顾晓婷接过话题，所谓的受害者全是受雇演员，病历是伪造的，目的是打击纳米技术对传统健身产业的冲击。
台下立刻炸开了锅。一个女记者站起来大声提问：那关于师生恋的指控呢？那些照片怎么解释？
顾小兰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正是她最害怕的问题。她求助地看向姐姐，却发现顾晓婷已经站了起来，走向麦克风。
那些照片是恶意截取的角度。顾晓婷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作为林默涵的女友和顾小兰的姐姐，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他们之间除了正常的师生关系外，什么都没有。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快门声都停止了。顾小兰瞪大了眼睛——姐姐竟然在媒体面前公开了他们的恋情？五年来，顾晓婷一直坚持将私人生活与工作分开，从不允许林默涵在公开场合提及他们的关系。
是的，我和林默涵教授已经交往五年。顾晓婷继续道，声音微微发颤但坚定，正因为如此，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人品和专业操守。那些关于师生恋的指控，是对我们整个团队的污蔑！
林默涵震惊地看着顾晓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悄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前排的摄像机捕捉得一清二楚。
柳青妍坐在第一排，完美的妆容掩盖不了她瞬间阴沉的表情。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笔记本，指节泛白。
我们已将所有证据提交给警方和FdA。林默涵恢复镇定，声音铿锵有力，相信很快会还我们清白。同时，我们将起诉星闻天下等媒体的诽谤行为。
发布会进入提问环节，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转为热烈。记者们的问题开始偏向技术细节和市场前景，负面八卦似乎已经被抛到脑后。
顾小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扫到后排一个熟悉的身影——莫雨柔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正悄悄离开会场。更令人不安的是，她临走时对顾小兰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发布会结束后，团队回到柳氏大厦顶层的私人会议室。柳青妍以庆祝胜利为名，准备了一场小型酒会。侍者端着香槟和精致点心穿梭其间，落地窗外是北京璀璨的夜景。
第一轮媒体报道已经出来了，基本都是正面导向。柳青妍举杯示意，水晶杯中的香槟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科技日报》称这是商业诽谤的经典案例，cNN也做了专题报道。
林默涵礼貌地举杯回应，但目光一直追随着站在窗边的顾晓婷。自从发布会上那番惊人告白后，两人还没有机会单独交谈。
顾小兰端着一杯果汁躲在角落，观察着房间里的暗流涌动。苏羽走过来，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我们成功了！FdA刚刚发邮件，表示会重新评估暂停决定！
太好了！顾小兰真心实意地笑了，这是几天来第一次感到轻松。
不过...苏羽压低声音，柳青妍似乎不太高兴？
确实，尽管表面维持着优雅微笑，柳青妍的眼神却冷得像冰。她时不时瞥向林默涵和顾晓婷，红唇抿成一条细线。
我去拿点吃的。顾小兰突然说，她需要远离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会儿。
自助餐台摆满了精致的点心，顾小兰夹了几块三明治和水果，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柳青妍的声音：顾小姐，胃口不错？
顾小兰转身，差点撞上柳青妍。富家女今天喷了浓郁的香水，前调是玫瑰，后调却是某种辛辣的木香，侵略性十足。
柳总。顾小兰勉强点头致意，谢谢您安排的酒会。
柳青妍轻笑一声，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别装了，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她抿了一口香槟，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你姐姐公开恋情的？苦肉计？姐妹情深？
顾小兰的手紧紧握住餐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白。柳青妍的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冷得像刀，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发布会只是第一回合，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离去，留下顾小兰站在原地，食不知味。
她威胁你了？苏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担忧地问。
顾小兰摇摇头：没什么，商业竞争而已。她不想再给团队添麻烦，尤其是现在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
房间另一头，林默涵终于找到了和顾晓婷独处的机会。他拉着她来到露台上，夜风微凉，城市的灯光在脚下闪烁。
为什么？他直接问道，五年来你一直反对公开关系，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顾晓婷望着远处的天际线，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又脆弱：因为我意识到，有时候保护隐私的代价是让谎言有机可乘。她转向林默涵，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而且...我受够了看着柳青妍对你上下其手。
林默涵惊讶地挑眉：你吃醋了？
我只是扞卫自己的领地。顾晓婷轻哼一声，但嘴角微微上扬。
林默涵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你知道吗？这是我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顾晓婷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因为项目得救了？
因为你不必再假装我们只是同事了。林默涵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明天全校都会知道，顾晓婷是我女朋友。
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顾晓婷轻笑，然后突然严肃起来，不过小兰的事还没完。妈妈明天到北京，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林默涵点点头：她会理解的。毕竟只是小女孩的迷恋...
不，你不明白。顾晓婷叹了口气，小兰的问题不只是对你的迷恋，而是她处理感情的方式。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从不考虑后果。这次事件应该让她成长了。
露台的门突然打开，顾小兰怯生生地探头进来：抱歉打扰...林教授，FdA来电话了。
林默涵点点头，捏了捏顾晓婷的手：马上回来。
等林默涵离开后，顾小兰走到姐姐身边，两人并肩望着夜景。沉默片刻后，顾小兰轻声说：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还有，对不起，让你不得不公开隐私。
顾晓婷转身面对妹妹，月光下她的表情既严厉又温柔：小兰，我希望你从这件事中学到一些东西。感情不是游戏，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东西。特别是当它涉及到别人的感受时。
顾小兰低下头：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删除了所有那些照片和动态，以后一定保持距离。林教授说要帮我转组...
转组的事以后再说。顾晓婷打断她，重要的是你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她顿了顿，妈妈明天到，我们要一起面对。
顾小兰的肩膀垮了下来：她会杀了我...
不会的。顾晓婷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她只会用那种我太失望了的眼神看着你，那比杀了你还难受。
姐妹俩相视一笑，气氛第一次轻松起来。就在这时，顾小兰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以为赢了？看看这个。——m
紧接着发来的是一段视频。顾小兰点开一看，血液瞬间凝固——画面中，她正在莫雨柔的车里说那些关于林教授的照片都是角度问题，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而下一句是但我手机里确实有一些不恰当的内容...
怎么了？顾晓婷察觉到妹妹的异常。
顾小兰手忙脚乱地关掉视频：没什么，垃圾短信。但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
顾晓婷正要追问，林默涵匆匆回到露台，脸色异常凝重：出事了。莫雨柔刚刚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视频，声称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模糊处理了，但明显是小兰的声音。
顾小兰的心沉到了谷底。莫雨柔果然留了后手，而且选择了最致命的时机——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刻。
什么视频？顾晓婷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顾小兰知道瞒不住了，颤抖着交出手机。顾晓婷看完视频，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最后凝固成一种可怕的平静。
所以，你确实对莫雨柔承认了那些不恰当的内容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只是...她威胁我...顾小兰语无伦次地解释。
露台的门再次打开，柳青妍优雅地走进来：抱歉打扰，但你们可能需要看看这个。她递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微博热搜——#纳米纤体胶囊新爆料#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顾晓婷看了一会儿，突然将手机扔给林默涵，转身就走。
晓婷！林默涵想追上去，却被柳青妍拦住。
给她点空间吧。柳青妍轻声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应对这场新的危机。
顾小兰站在原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羞愧。夜风吹过，她突然意识到，有些错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而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来修复。
顾小兰蜷缩在酒店客房的大床上，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一种钝钝的疼痛。自从露台上那一幕后，姐姐就消失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林默涵和苏羽在紧急处理公关危机，而她被保护性隔离在这间豪华套房里——说是为了避免媒体骚扰，但顾小兰知道，他们是不信任她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已到北京，明天上午十点，酒店咖啡厅见。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顾小兰把脸埋进枕头里。妈妈一向严厉，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那种我太失望了的眼神。而现在，她不仅让姐姐失望，还毁了团队的名誉，甚至可能葬送了整个项目...
敲门声突然响起，顾小兰警惕地抬头：
是我。苏羽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给你带了晚餐。
顾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苏羽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餐盒，眼镜后的眼睛满是担忧。他已经换下了西装，重新穿上那件熟悉的格子衬衫，看起来像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谢谢。顾小兰接过餐盒，却没有食欲。
苏羽站在门口没走：我能进来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顾小兰侧身让他进入。苏羽在沙发上坐下，直奔主题：莫雨柔发布的视频经过精心剪辑，只保留了对你最不利的部分。我们正在准备原版录音反击。
原版录音？顾小兰疑惑地问。
苏羽得意地笑了：记得我给你的那个改装过的U盘吗？它有录音功能。你和莫雨柔在停车场的所有对话都被录下来了。
顾小兰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有完整的...
完整的真相，是的。苏羽点点头，包括她承认策划整个阴谋、威胁你的部分。林教授已经联系律师，明天一早就会发布声明，同时起诉莫雨柔敲诈勒索。
顾小兰如释重负，但很快又担忧起来：那...我姐姐知道吗？
苏羽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知道。但她...需要时间。
顾小兰的心又沉了下去。是啊，即使证明了莫雨柔的恶意，她那些不恰当的感情和言行却是真实存在的。技术问题可以解决，商业诽谤可以反击，但破碎的信任呢？
还有一件事。苏羽犹豫了一下，柳青妍刚刚向林教授提出了一个条件——柳氏集团会全力支持我们度过这次危机，条件是...
是什么？顾小兰紧张地问。
条件是林教授必须亲自负责与柳氏的所有合作，并且...接受她安排的几个联合公开活动。苏羽推了推眼镜，基本上，就是扮演科技界金童玉女的角色。
顾小兰握紧了拳头：他答应了？
为了项目，他可能不得不考虑。苏羽叹了口气，现在我们的声誉和资金都岌岌可危，柳氏是最大的希望。
顾小兰突然站起来：我要去找姐姐。只有她能阻止这一切。
等等！苏羽拦住她，你知道顾博士在哪吗？
顾小兰愣住了，她确实不知道。姐姐没有回公寓，实验室也早就关门了。
给我五分钟。苏羽掏出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黑进校园监控系统...找到了！她在生物楼天台，一个人。
顾小兰惊讶地看着苏羽：你连这个都能黑？
苏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要我陪你去吗？
顾小兰摇摇头：这是我必须自己面对的事。
离开前，她突然转身抱了苏羽一下：谢谢你...为了一切。
苏羽僵在原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连耳根都红透了。
生物楼天台是顾晓婷最喜欢的地方之一。读博期间，每当实验遇到瓶颈，她就会来这里看星星，让冷静的夜风吹散头脑中的迷雾。今晚没有星星，只有厚重的云层和远处城市的灯光，但她依然站在栏杆边，背影孤独而坚定。
顾小兰轻轻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冷风立刻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姐姐没有回头，但肩膀微微紧绷，显然知道有人来了。
姐...顾小兰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顾晓婷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自然，因为高度足够，能看到整个城市的轮廓。所有的混乱和复杂，从远处看都变成了有序的光点。
顾小兰慢慢走近，在距离姐姐一米处停下：我带了完整的录音...苏羽的U盘录下了我和莫雨柔的所有对话...
我知道。顾晓婷终于转过身，脸上没有顾小兰预想的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林默涵已经告诉我了。
那为什么...
因为问题不在于莫雨柔，不在于那些剪辑的视频。顾晓婷直视妹妹的眼睛，问题在于，那些话确实是你说的，那些不恰当的内容确实存在过。
顾小兰羞愧地低下头，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像一层薄纱遮住了她发烫的脸。
小兰，你22岁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顾晓婷的声音柔和了些，我不是生气你喜欢林默涵——感情本来就不受控制。我生气的是你明知道他是我的男友，还放任自己的行为，甚至留下那些可以被利用的证据。
我真的很抱歉...顾小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被风吹得冰凉。
顾晓婷叹了口气，伸手拨开妹妹脸上的乱发：妈妈明天要见我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小兰摇摇头。
因为她早就看出问题了。顾晓婷苦笑，去年春节，她就私下跟我说，觉得你对林默涵的态度不对劲。我当时还为她多疑...现在看来，母亲的直觉总是准得可怕。
顾小兰想起妈妈每次视频通话时那种探究的目光，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
姐，我发誓我会改。她抓住顾晓婷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会向妈妈坦白一切，会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你别不理我。
顾晓婷的表情终于软化，她轻轻捏了捏妹妹的手：傻瓜，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理你？她叹了口气，但信任需要时间重建，明白吗？
顾小兰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最后警告：24小时内公开承认产品问题，否则你手机里的所有内容都会在网上曝光。——m
顾小兰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莫雨柔还不打算收手...而且这次，她似乎真的有更致命的武器。
顾晓婷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又怎么了？
顾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姐姐。是时候停止隐瞒，开始面对后果了，无论那有多痛苦。
顾晓婷看完短信，表情变得异常坚定：我们回家。是时候让妈妈知道一切了...然后，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