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天还没亮透，青瓦小院的灵槐叶上便落了层薄薄的晨雾。
林邑川几口扒完碗里的灵米菜粥，将装灵石的储物袋仔细系在腰侧 —— 经过前三日的交换会，袋里的灵石已消耗不少，但他脸上却透着掩不住的期待。
今日是阵法专场，虽多是练气期修士能用的低阶阵法，可谁都说不准会不会有意外之喜，就像昨日淘到的那枚神秘玉简，说不定藏着天大的秘密。
“阵法一道，最是考验心思细密。” 林邑川背起装有空白玉简的行囊，推开院门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通往湖边的石板路上，修士们的脚步声比往日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 摆弄阵法的人，多半性子沉稳，连带着周遭的气氛都肃穆了几分。
刚走到半路，就见两个修士蹲在路边争执。
一个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铜盘，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这‘迷踪阵盘’明明是三品，你却说成二品，当我眼瞎吗？”
另一个则拿着根刻满符文的木旗：“阵盘边缘都磕坏了，阵纹断了三道，最多算二品中阶！”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一个白发老修士忍不住插嘴：“让让，让让，磕坏的阵盘我看看 —— 哦，这是老款的‘九转迷踪盘’，断了纹确实不值钱，但盘底的‘聚灵纹’还完整，改改能当‘聚灵阵盘’用。”
湖边的交换场地比前几日更显规整。
结界外的排队修士手里，多是捧着阵盘、握着阵旗，或是抱着沉甸甸的阵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比符箓专场多了几分厚重感。
林邑川随着人流往前挪，耳边满是关于阵法的讨论：
“听说今天有‘颠倒五行阵’的阵盘拍卖，那可是能把东西南北变成上下左右的宝贝！”
“我更想要‘隐灵阵旗’，上次藏灵草时用的阵旗太次，被对方的人一眼看穿了。”
“你们瞧见没？那个穿灰袍的，是‘阵符堂’的弟子，据说能在一刻钟内布好三品‘锁灵阵’。”
辰时一到，结界缓缓开启。
今日的入口处，两个护卫手里各握着块墨色阵盘，盘面上的 “探查纹” 不时亮起 —— 这是用来检测是否携带攻击性阵法的，免得有人在场地里乱布阵。
林邑川经过时，阵盘只是微微闪了下绿光，护卫便放行：“里面请，今日的照明都用‘夜光阵石’，比照明符亮堂。”
场地中央的木台重新布置过，台面上铺着深灰色的绒布，四角各嵌着块拳头大的 “吸灵阵石”，能将周围的灵力吸到台上，让阵法展示时更显威力。
台下的蒲团摆得比往日稀疏些，留出了更多空地 —— 显然是为了方便展示阵法效果。
辰时三刻，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台。
他面容清癯，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手里没有拄杖，而是握着个由七根细针组成的 “阵笔”。
刚一站定，周身便泛起淡淡的灵光，形成个无形的气场 —— 林邑川心中一凛，这是三品阵法师的标志，灵力运转已能自然形成 “阵域”。
“在下石渊，三品阵法师。” 男子声音平淡，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主持阵法专场，规矩照旧。但有一事需言明 —— 所有阵法拍品，都需当场演示效果，若与描述不符，坊市十倍赔偿。”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
一个红脸修士忍不住对身边人说：“石大师可是环山坊市的活招牌，有他这话，就不怕买到假货了！”
旁边的修士连连点头：“去年我在他这儿买的‘防御阵盘’，硬生生挡住了练气九重的一击，靠谱得很！”
石渊微微颔首，示意侍女呈上第一件拍品。
那是个青铜色的阵盘，直径约半尺，盘面上刻着八个方向的纹路，每个纹路里都嵌着块小小的 “磁石”。
“第一件拍品，二品‘八极锁灵阵盘’。” 石渊的手指在盘面上轻轻一点，“此盘含八门阵基，能锁住方圆十丈内的灵气，防止灵草枯萎，最适合药农使用。起拍价四百块下品灵石。”
他将阵盘往台中央一放，注入灵力的刹那，盘面上的八个磁石同时亮起。
林邑川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灵力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连呼吸都觉得滞涩了些。
一个药农打扮的修士立刻举牌：“四百五十！我那片灵田总被妖兽偷灵气，正需要这东西！”
“五百！” 一个炼丹师模样的人加价，“我炼丹时总嫌灵气太散，用这阵盘聚灵正好。”
最终，这阵盘以六百八十块灵石被药农拍得。
他捧着阵盘时，手都在抖：“有了这盘，我那株‘凝露草’就能提前成熟了！”
接下来的拍品，让林邑川对 “阵盘便捷” 有了更深的体会：
二品 “风行阵盘”，巴掌大小的木盘上刻着风纹，激发后能在周围形成风场，让修士走路时脚下生风。
石渊演示时，一个侍女站在阵盘旁，原本普通的步伐竟变得轻盈如飞，引得台下一片惊叹。一个跑商的修士看得眼热，最终以五百二十灵石拍下：“以后送货再也不用雇马车了，自己走得比马还快！”
一品 “警戒阵旗”，是套五根的木旗，旗面上画着眼睛图案。
石渊将旗插在台边，只要有人靠近三尺内，旗面的眼睛就会转动，还会发出 “滴滴” 的轻响。一个带队的修士笑道：“这东西比护卫好用，晚上守灵矿时插一圈，睡得都踏实。”
最终以两百灵石被他拍下，五根阵旗分插在队伍四周，引得不少人效仿。
三品 “颠倒乾坤阵盘” 引起了全场轰动。
那盘是用黑曜石制成，盘面上的纹路扭曲如蛇，石渊注入灵力后，台面上的测试石竟凭空倒转过来，原本朝上的一面变成朝下，看得人头晕目眩。
“此盘能颠倒方圆五丈内的空间，修士进入后分不清上下左右，最适合困住敌人。” 石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但需注意，此阵对心智有影响，用多了容易走火入魔。”
“八百！” 一个满脸横肉的修士率先举牌，他腰间挂着把开山斧，显然是黑风寨的人，“有了这盘，看还有人还敢不敢来抢地盘！”
“九百！” 角落里有人加价，声音里带着怒意，“黑风寨的杂碎，这阵盘你不配用！”
价格一路飙升到一千五百灵石，最终被个蒙面修士拍得。
他接过阵盘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得周围人都不敢出声。
防御类阵法中，最实用的是 “龟甲阵盘”。
那盘是用玄龟甲打磨而成，盘面上的纹路如同龟壳，激发后能形成个半透明的护罩，石渊让护卫用长刀劈了三下，护罩只泛起淡淡的涟漪。
一个炼体修士看得直点头：“这盘比防御符耐用，我用十张三品‘金刚符’换如何？” 石渊却摇头：“只收灵石或等价阵材。” 最终，这盘以七百灵石成交。
辅助类阵法的花样虽不如符箓多，却更显精妙：
“聚灵阵盘” 能将周围的灵气聚集起来，盘面上的灵纹越密，聚灵效果越好。一个年轻修士拍到时，激动道：“有了这盘，打坐修炼的速度能快三成！”
“隔音阵旗” 是套三根的石旗，旗面刻着 “吸音纹”，插在四周能挡住声音外传。
一个黑袍修士买去时，低声道：“下个月议事时用，免得被外人听了去。”
“传讯阵盘” 最为奇特，是对一对的铜盘，只要在盘上刻上对方的气息，就能千里传讯。
石渊演示时，用一个盘敲了三下，另一个盘竟真的发出 “咚咚” 的回应，引得台下一阵惊叹：“这比传音螺还方便！”
林邑川看得格外认真。
拍卖进行到一半时，石渊取出一叠玉简：“接下来是几部阵法典籍的复制件。”
他举起第一枚，“《1-3 品阵法介绍》，收录了一百三十种阵法，含攻击、防御、辅助类，每种都介绍功能、威力、适用场景，哪怕是罕见的‘蚀骨阵’‘迷魂阵’也有记载，每份六块灵石，共五百份。”
林邑川立刻举牌。
这玉简正是他需要的，能让他快速了解各类阵法的特点。
很快，五百份玉简被一抢而空，他顺利拍到一份，指尖触到玉简时，能感觉到里面清晰的阵法图谱，心中暗喜：“六块灵石太值了！”
“第二部《1-2 品阵法详解》，” 石渊亮出第二枚玉简，“详解四十三种阵法的阵盘炼制、阵旗搭配、灵力注入方法，含十六种二品阵法，附阵纹修复技巧，每份二十块灵石，五百份。”
这次竞争稍显激烈，但林邑川还是顺利入手。
“第三部《三品阵法师心得》，” 石渊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由‘阵王’玄机子所着，记录了他炼制三品阵法的感悟，包括如何让阵纹与阵盘材质契合、如何用最少的阵旗发挥最大威力、如何应对阵法运转时的灵力暴走，每份三十块灵石，五百份。”
林邑川毫不犹豫地举牌。
三品阵法师的心得堪称无价之宝，能让他在阵法之道上少走许多弯路。
“第四部《1-2 品禁制大全》，” 石渊举起最后一枚玉简，“收录了五十六种禁制的布设方法，从简单的‘门锁禁’到复杂的‘灵植禁’，皆有图文详解，每份十二块灵石，五百份。”
这正是林邑川最需要的！
禁制与阵法相辅相成，多了解些禁制知识，对布设阵法大有裨益。
最终，他以六十八块灵石的总价，将四部玉简收入囊中，摸着怀里沉甸甸的玉简，比拍到任何阵盘都开心。
午后的交换环节，十个木台前人声鼎沸，却比前几日安静些 —— 摆弄阵法的修士多不善喧哗，连讨价还价都透着股斯文。
每个台面上都摆着阵盘、阵旗、阵石，还有些奇形怪状的布阵工具，灵力波动沉稳而厚重
1 号台被个精瘦的修士占据，他面前摆着一堆黑色阵旗：“‘毒瘴阵旗’二十根！旗面涂了瘴气粉，布成阵后能放出毒烟，换些‘解毒阵盘’！”
台下围着一群面色凝重的修士，一个穿道袍的中年修士皱眉道：“我用三张‘清瘴符’换五根，这毒旗太伤天和，少用为妙。”
精瘦修士却嗤笑：“修仙界哪有慈悲可讲？再加五十块灵石！”
两人吵了半天，最终以两张清瘴符加六十块灵石成交。
2 号台上，一个蓝袍女子正展示着个玉盘：“这是‘冰纹阵盘’，用万年寒冰髓混合玉石制成，布‘冰封阵’时威力能增三成！”
她往盘上注入灵力，盘面顿时凝结出层薄冰，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一个来自极北之地的修士眼睛一亮：“我用‘雪晶阵石’换！这石头在我们那儿遍地都是，在这儿却能当宝贝。”
蓝袍女子却摇头：“雪晶石太脆，加三十块灵石才行。”
林邑川径直走到标着 “阵材” 的 5 号台，这里聚集了不少阵法爱好者。
一个络腮胡修士正吆喝：“一品阵法材料两套！含‘铁纹阵盘坯’十个、‘木阵旗杆’二十根、‘聚灵阵石’三十块，一套一百灵石，两套一起要算一百八十！”
台面上的材料码得整整齐齐，阵盘坯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阵旗杆则是用灵木心制成，正是他需要的基础材料。
“我要一套。” 林邑川递过一百块灵石。
络腮胡修士接过灵石，咧嘴一笑：“道友爽快！多送你块‘磨阵石’，能打磨阵盘边缘的毛刺，让阵纹更流畅。”
换到一品材料后，林邑川又被 6 号台的动静吸引。
一个老修士正拿着块黑色石头与人讨价还价：“这‘黑曜石阵基’是二品材料，能承载‘锁灵阵’的灵力，换两百块灵石不算贵！”
林邑川心中一动。
他正想尝试炼制二品阵盘，黑曜石阵基是上好的主材。
他挤到台前：“道友，我用十张二品中阶防御符换如何？”
老修士接过符箓查验，眼睛一亮：“这符的灵力够稳，适合当阵眼的‘引灵符’，成交！”
刚换完二品材料，就见旁边的 7 号台围着群人。
一个红脸修士举着块拳头大的紫色石头：“三品‘雷纹阵石’！里面藏着雷灵力，布‘引雷阵’时用，能让威力翻倍，三百灵石！”
石头表面的纹路如同闪电，不时闪过一丝电光，看得人心里发颤。
林邑川咬咬牙，递过三百块灵石 —— 三品材料虽贵，却能让他的阵法技艺更上一层楼。
红脸修士接过灵石，压低声音道：“这石头是从雷劈过的山涧捡的，里面的雷灵不太稳，用的时候先注入三成灵力试试水。”
换到材料后，林邑川又在各个地摊间闲逛。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摆着些黄色阵旗，旗面上画着个小小的驱蚊图案：“‘驱蚊阵旗’，一套四根，插在床边能挡蚊子，一块灵石一套！” 她的阵旗虽只是凡品，却做得极为精致，旗杆上还缠着彩色的丝线。
林邑川忍不住买了两套：“再要两套‘驱兽阵旗’，给家里人用。”
小姑娘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驱兽阵旗贵点，一块半灵石一套，这是我爹用狼粪水画的，野兽闻了就跑！”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林邑川发现个摆着杂物的地摊。
摊主是个瘸腿的老修士，面前的破布上扔着些生锈的阵盘、断裂的阵旗，还有五枚乌黑的玉简，表面布满裂纹，看着像是上古遗物。
“这些玉简咋卖？” 林邑川指着问道。老修士叹了口气：“都是从黑风岭战场捡的，用灵识探不出东西，一块灵石一个，你要全要，算三块。”
林邑川心中一动，想起昨日那枚神秘玉简，不动声色地递过三块灵石，将五枚玉简收入储物袋。
他总觉得这些古玉简不简单，或许藏着失传的阵法知识，哪怕只是块普通的石头，三块灵石也不算亏。
接下来的时间，林邑川在各个摊位间流连忘返，看得目不暇接：
一个摆摊的修士正推销 “伪装阵盘”，盘面上刻着 “变纹”，激发后能把阵盘变成石头模样，一个猎户打扮的修士买了个：“下次藏阵盘时就不怕被人偷了。”
另一个摊位上的 “折叠阵旗” 更奇特，旗面能像纸一样折叠，展开后却恢复原状，一个女修看得眼睛发亮：“这旗方便携带，再也不用背着大包旗杆了。”
最稀奇的是个卖 “阵纹拓片” 的，摊主收集了各种罕见阵法的拓本，从三品 “灭灵阵” 到失传的 “困龙阵”，每张拓片都能隐约看到原阵的纹路。
一个白发老修士蹲在摊前，对着张 “八卦阵” 拓片研究了半天，喃喃道：“原来这阵的‘坎位’该用阴纹，我过去都用阳纹，难怪威力不够……”
林邑川还看到不少奇特的布阵工具：有用灵龟甲做的 “阵盘尺”，能精准测量阵纹间距；
有能自动刻画阵纹的 “纹笔”，笔杆里藏着微型阵盘，只需注入灵力就能画出标准纹路；
还有块 “镇盘石”，是用磁石混合灵铁制成，能固定阵盘，防止布阵时移位。
在一个卖废品的地摊上，他甚至发现了半块 “阵心玉” 的残片。
那玉片泛着淡淡的白光，上面还留着半个 “阵眼纹”，摊主是个拾荒的老妪，说这是从废弃的古阵里捡的，林邑川看着残片上的纹路，隐约能辨认出是 “聚灵阵” 的核心，连忙用五块灵石买下 —— 这残片对别人或许没用，对他研究阵眼布局却大有裨益。
3 号台的争吵最是有趣。
一个胖修士捧着个圆滚滚的阵盘：“‘贪吃阵盘’三十个！布下后能让妖兽只顾着吃阵里的诱饵，忘了攻击人！”
他往盘上放了块灵肉干，激发阵法后，连场边护卫的灵犬都忍不住扒着台子叫唤。
一个猎户举牌：“我用三张‘捕兽符’换五个！上次抓只金睛兽，被它挠得差点破相。” 胖修士却摇头：“捕兽符太普通，加二十块灵石！”
两人讨价还价时，台下有人喊：“胖子，你这阵盘能让黑风寨的人只顾着吃吗？”
引得一阵哄笑，胖修士涨红了脸：“只要是活物都管用，不信你试试！”
4 号台上，一个戴斗笠的修士正展示着些银色阵旗：“‘反光阵旗’二十根！旗面镀了月华砂，能反射阳光晃敌人眼睛，配合‘迷踪阵’用，保管让对手找不着北！”
他举起一根旗对着阳光，光斑落在测试石上，竟烤出个浅浅的焦痕。
一个年轻修士看得眼热：“我用十张‘闪光符’换五根！下个月跟师兄比剑，正想找个法子晃他眼睛。”
戴斗笠的修士却冷笑：“闪光符持续时间太短，加十五块灵石！”
5 号台的络腮胡修士生意最好，他又搬出个木箱：“‘五行阵盘坯’五十个！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齐全，能自己往上加纹，比成品阵盘便宜三成！”
立刻有群初学阵法的修士围上去，一个蓝衫少年举着灵石喊道：“我要两个木属性的！师父让我先练基础纹！”
络腮胡修士手脚麻利地打包，嘴里还念叨：“初学用这坯子最好，画错了能磨掉重画，不像成品阵盘废了就不能用。”
6 号台的老修士刚跟林邑川换完黑曜石阵基，又掏出个布包：“‘哭笑阵旗’一套！黑旗能让敌人狂笑不止，白旗能让敌人痛哭流涕，一哭一笑搭配着用，保准管用！” 他拿起黑旗一晃，连石渊身边的侍女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一个黑袍修士眼睛一亮：“我用两张‘乱心符’换！这旗子比符好用，能同时对付一群人。” 老修士却摇头：“乱心符威力太弱，加三十块灵石！”
7 号台上，一个瘸腿修士正摆弄着些黑色阵石：“‘沉默阵石’五十块！布在阵里能让敌人说不出话，想喊救命都不行！”
他往石上注入灵力，连自己都忍不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一个带队的修士皱眉：“这东西太阴损，我用十张‘醒神符’换十块！防备着黑风寨用阴招。”
瘸腿修士却嗤笑：“修仙界哪有光明正大？再加四十块灵石！”
8 号台的摊主最是神秘，他面前摆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困声阵盘’十个！能把声音困在阵里，哪怕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换些‘传声符’！”
一个面色阴沉的修士立刻举牌：“我用二十张传声符换三个！有些事，确实不能让外人听见。”
周围人听得心里发毛，却没人敢多问，只悄悄往后退了退。
9 号台的修士在卖 “替身阵旗”，那旗子上画着个小人，据说能替主人挨一次攻击，一个白发老妪买了五根：“我孙子总爱冒险，有这旗能多份保障。”
10 号台的女修则在推销 “香阵盘”，盘里装着灵花香料，激发后能让阵法带着香气，引得不少女修围着买：“这阵盘好，既能防御又能熏衣服，一举两得。”
林邑川看得兴致勃勃，时不时停下来跟摊主讨教两句。
一个卖阵纹笔的修士见他看得认真，递过支细如发丝的笔：“道友试试这个？画‘微缩阵纹’最是好用，我当年就是靠这笔画阵盘考上的阵符堂。”
林邑川接过笔，在块废阵石上试了试，果然流畅自如，忍不住赞道：“好笔！”
夕阳西斜时，交换会的热度丝毫未减。
林邑川摸了摸怀里的四部玉简、两套一品阵法材料、一块黑曜石阵基、一块雷纹阵石，还有那五枚神秘的古玉简，只觉收获满满。
他走到场地边缘，望着依旧热闹的十个木台，想起这四天的所见所闻，忽然明白：修仙界的每一道法门，都藏着无穷的智慧 —— 符箓的灵动，法器的刚猛，丹药的玄妙，阵法的缜密，看似各成体系，实则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在这天地间，求得一线生机，争得一份逍遥。
随着坊市护卫开始清场，林邑川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
暮色中，湖边的交换场地渐渐安静下来，但他脑海里却依旧闪烁着各色阵纹的灵光。
回到青瓦小院时，灵槐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他将今日所得一一摆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那五枚古玉简上，其中一枚的裂纹里竟隐隐透出丝金色的纹路 —— 林邑川心中一动，知道这趟阵法专场，怕是又淘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