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发动机平稳地轰鸣着。
雨刮器左右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的雨幕，却总也赶不走密得像网的雨丝。
刘夏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路，嘴角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储物空间里装满了水、食物和药品，还有给两女带的巧克力，回去她们肯定会开心。
车窗外的废墟飞快后退。
偶尔能看到泡在水里的废弃汽车，有的车顶还站着几只变异鸟，看到越野车路过，扑棱着翅膀飞走，没敢靠近。
刘夏的手搭在挡位上，指尖轻轻敲着，脑子里在想回去后的事：先把物资归位，再给苏清月和林晚秋递巧克力，然后煮点灵果粥，暖一暖身子。
突然，越野车猛地顿了一下。
不是遇到积水坑，是撞到了东西。
刘夏立刻踩下刹车，车停稳后，他皱着眉推开车门——雨还在往下砸，打在脸上生疼，他抬头一看，心里骂了句。
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倒在路中间。
树干泡在积水里，下半截裹着淤泥，树枝歪歪扭扭地伸着，像拦路的鬼爪。
这条路是回机械厂的近路，现在被树堵死，绕路要多走半个钟头，还得经过积水更深的主干道，容易遇到水栖变异兽。
“只能搬了。”
刘夏低声自语，转身从副驾驶座上拿起砍刀。
刀身泛着淡金色的光，淬过灵果汁液的刃口在雨里亮得刺眼，他握了握刀柄，指腹蹭过上面的防滑纹路，心里有了底——这刀够锋利，砍断树干不算事。
他走到树干旁，先踹了踹树干，确认没有松动的迹象。
又弯腰摸了摸树干底部，淤泥没到脚踝，冰凉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爬，他却没在意，只是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末世里，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在这种开阔的路上。
没听到异常声响，只有雨声和远处隐约的变异兽嘶吼。
刘夏深吸一口气，举起砍刀，手臂肌肉“嘭”地绷紧，青筋像小蛇似的在皮肤下凸起——身体强化的力量涌到手臂，他瞄准树干中间的位置，准备一刀劈下去。
就在砍刀即将落下的瞬间。
积水里突然“哗啦”一声响。
两道黑影飞快地窜了出来，直奔刘夏的小腿——是变异鼠！
这两只变异鼠比普通老鼠大了三倍。
灰色的毛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爪子像小刀片似的，闪着寒光，牙齿咬得“咯吱”响，显然是把刘夏当成了猎物。
刘夏的反应快得惊人。
没等变异鼠扑到腿上，他手里的砍刀已经变了方向，刀刃带着风声，斜着劈了下去。
“噗嗤！”
第一只变异鼠的脑袋直接被劈成两半。
血混着脑浆溅在积水里，染红了一片，鼠尸“咚”地掉在水里，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另一只变异鼠没敢停，依旧往刘夏的腿上扑。
刘夏抬脚，鞋尖精准地踹在它的肚子上。
“嘭”的一声，变异鼠被踹飞出去，撞在树干上，又掉回水里，刚想爬起来，刘夏的砍刀已经追了上来，一刀刺穿了它的心脏。
“吱——”
变异鼠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没了气。
刘夏收回砍刀，刃口上的血顺着刀身往下滴，落在积水里，很快被雨水冲散。
他没立刻清理树干，而是弯腰，蹲在两只变异鼠的尸体旁。
变异鼠的尸体还热着。
刘夏用砍刀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开第一只变异鼠的脑袋——里面藏着一颗透明的兽晶，有指甲盖大小，泛着淡淡的白光，这是变异兽体内凝聚的能量，吞下去能补充体力。
他把兽晶抠出来，放在手里擦了擦上面的血污。
兽晶冰凉，贴在掌心，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能量。
刘夏没犹豫，直接把兽晶放进嘴里，用牙碾碎——有点涩，却不难咽，碎渣咽下去后，一股暖流瞬间从肚子里散开，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刚才砍树攒下的疲惫，瞬间消了大半。
又用同样的方法，抠出第二只变异鼠的兽晶。
这颗兽晶比刚才那颗大了点，能量也更足，刘夏碾碎吞下后，暖流更明显了，手臂的肌肉都感觉更有力了。
“刚好补补体力。”
刘夏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来还觉得砍树费力气，现在有了兽晶补充，正好省了力气——这些变异鼠，倒是送上门的补给。
他重新举起砍刀，瞄准树干中间的位置。
这次没再犹豫，手臂发力，砍刀劈了下去。
“咔嚓！”
脆响在雨里炸开。
树干被劈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木屑混着雨水往下掉，刘夏没停，继续挥刀，一刀接一刀，每一刀都劈在同一个位置，力道越来越大，树干上的口子越来越深。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落在脸上，混着汗水，却没影响他的动作。
他的眼神专注，手里的砍刀像有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很快，树干就被劈得只剩下一点连接着。
刘夏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举起砍刀，用尽全力劈下去。
“轰隆！”
树干应声断裂，后半截树干顺着惯性倒在旁边的积水里，溅起半米高的水花，终于把路让开了。
刘夏收起砍刀，擦了擦额角的汗。
又检查了一遍路面，确认没有其他障碍物，才转身往越野车走。
路过两只变异鼠的尸体时，他顿了顿——鼠肉虽然不好吃，但煮熟了也能填肚子，扔了可惜。
他弯腰，把两只变异鼠的尸体拎起来，扔进越野车的后备厢——回去可以让林晚秋处理下，煮成肉汤，补充点蛋白质，总比吃压缩饼干强。
回到驾驶座，刘夏拧动车钥匙。
发动机再次轰鸣起来，他挂挡，踩下油门，越野车碾过刚才树干倒下的位置，继续往安全屋的方向驶去。
雨还在下，却没那么冷了。
体内的暖流还在，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稳了。
刘夏看着前方的路，眼神里满是期待——很快就能见到苏清月和林晚秋了，很快就能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小窝了。
车窗外的废墟依旧荒凉，可刘夏的心里却暖暖的。
他知道，只要回到安全屋，就能看到两女的笑脸，就能喝到热乎的灵果粥，就能感受到末世里难得的安稳。
这种安稳，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哪怕遇到再多的变异兽，再多的危险，也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