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又从空间里找了把菜刀,先把铁皮桶外边的字迹刮掉,然后用菜刀在桶的下半部分开了个口子。
这个口子是用来通风和掏灰的。
接着她用手捧起黄泥,在铁皮桶底部厚厚地抹了一圈。
她从超市找了几根长短不一的铁棒,沿着铁皮桶底部的黄泥层摆放,底部必须留出通风的空间。
接着又抹上一圈黄泥,把铁皮桶内壁全部抹匀,直到桶里的洞和炉胆大小差不多。她不敢抹得太厚,担心装不下炉胆。
沾了点水,她把桶里的黄泥层抹得光滑平整。这层黄泥不仅保温,还能延长炉子的使用寿命。
等炉子阴干后,再买个炉胆装上,一个煤球炉就完成了,又能省下一笔钱。
把铁皮炉子挪到一边晾着,她又开始捏黄泥,这次打算做个柴火炉。
这门手艺是跟她姥姥学的。姥姥手巧,以前家里的炉子都是她用黄泥亲手做的。
她也跟着学了一点,虽然比不上姥姥的手艺,但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用。
做炉子的泥要不干不湿,刚好能捏成形,又不会塌陷。
先捏出炉子的大致形状,再一步步修整,最后装上三条腿,一个炉子就做好了,其实很简单。
秦淮茹正低头做着炉子,槐花从外边跑进来,看她捏黄泥,一下子来了兴趣。
她立刻跑到秦淮茹身边问:“妈,你在做什么呀?”
秦淮茹搓好炉腿,小心地装上去,“你猜这是什么?”
槐花背着手,围着那东西转了一圈,越看越眼熟。她歪着头,仿佛想把它倒过来看个清楚。
忽然,槐花高兴地拍手跳起来:“妈,这是炉子,是炉子!”
她接着称赞:“妈,你手艺真好,做得太像了!”
秦淮茹哭笑不得,本来就是炉子,怎么能说“太像”呢?
槐花走到她面前,撒娇地摇着她的胳膊:“妈,槐花也想玩。”
这么小就会撒娇了,秦淮茹招架不住,笑着答应:“好好,可以玩,但不能把衣服弄脏。”
大冬天的,她可不想洗衣服。
槐花高兴地说:“妈放心,槐花不会弄脏的。”
秦淮茹掰了一块泥递给她,槐花兴奋地接了过去。
“妈,你说槐花捏个什么好呢?”
秦淮茹想了想,提议:“你捏个黑炭怎么样?”
槐花眼睛一亮:“黑炭?好,槐花就捏黑炭!”
她对黑炭再熟悉不过,立刻兴致勃勃地照着黑炭的样子捏起来,还把院子里晒太阳的黑炭抱进来参照。
槐花玩得投入,到了中午也不喊饿。
秦淮茹手上都是泥,也不想做饭。算了,下午再吃吧,冬天白天短,一天两顿饭也正常。
她把最后一个炉腿装上,沾点水,把炉子表面抹得光滑平整。
秦淮茹把铁皮桶旁的柴火炉挪到一边,等着它自然阴干。
她拿起铁铲和扫帚开始打扫屋子,把地上剩下的黄泥都铲到门外小花园里,再用旧布将地面擦拭干净。她顺手把炕沿的砖也抹了一遍——她就是闲不住,爱干净。
忙活完这些,槐花已经捏出了几个小黑炭。
“妈,你看我捏的黑炭像不像?”
秦淮茹看过去,那泥捏的小猫还真有几分神态,和黑炭大约有五分相似。对第一次尝试的槐花来说,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地上还摆着五六个泥做的小猫,有的像,有的不太像,其中一个特别大。秦淮茹好奇地问:“槐花,那个大的,是不是大白猫?”
“妈你猜对啦!就是大白猫!”槐花开心地笑起来。
秦淮茹心里一乐:一溜小猫中间放个大的,可不就是大白猫嘛。
“好了槐花,先把这些小猫放到一旁阴干,咱们回去吃饭。”
槐花也饿了,快手快脚地把小猫摆在炉子旁边,整整齐齐一排,看着还挺有样子。
秦淮茹给了槐花一块泥,她竟捏出了六个小黑炭和一只大白猫,手是真巧。
真正的黑炭对这些泥猫也很好奇,绕着它们转来转去,闻闻这个、碰碰那个,还用爪子故意推倒了一个。
槐花赶紧把黑炭赶到旁边,扶起那只倒下的小猫,指着猫脑袋说:“黑炭,要乖乖的,不能捣乱,知道吗?”
“喵——喵——”
秦淮茹忍不住想笑,“它哪听得懂呀?快去院里洗手,你满手是泥,把黑炭脑袋都弄脏了。”
槐花一看,黑炭头上确实沾了点泥印,是她刚才不小心蹭上的。她噔噔跑了出去,回头喊:“妈,帮我看着黑炭!”
没多会儿,她又噔噔跑回来,微微喘着气,一进门就去看那些泥猫,见它们都完好才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至于这么着急吗?”秦淮茹拉过她的手,“这么一会儿,手洗干净没有?”
槐花把手摊开,自信地说:“妈你放心,我洗得可干净了,连指甲缝都洗了。”
果然,那双小手白白嫩嫩,一点泥印都没留下。
看着槐花白净的手,秦淮茹有点羡慕。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手背干裂,纹路粗糙,简直没法看。
槐花轻轻摸了一下 手背,硬硬的、糙糙的,她心疼地问:“妈,疼吗?”
秦淮茹倒不觉得疼,就是暖和过来之后会发痒,特别怕人碰。
她之前也从空间超市里拿了护手霜来用,但效果不大。
槐花关心自己,秦淮茹看在眼里,心里也有几分暖意。这孩子比棒梗懂事,知道疼人。
她轻声安慰:“没事,一点不疼,养几天就好了。”
关上窗户和门,秦淮茹带着槐花往里院走。刚走几步,就看见娄晓娥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皮包,吃力地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那黑皮包,秦淮茹略一回想,心里有数了。那包里装的全是金银珠宝。娄晓娥出身资本家,家里有钱,连轧钢厂都有娄家的股份。
眼下风声紧,娄家也察觉不对劲,这才让娄晓娥带些财物出来,想藏在她和许大茂的家里。
只可惜娄晓娥错看了许大茂。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陪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共度余生?
秦淮茹对娄晓娥有些好感,便想提醒她一句。她转头对槐花说:“你先回去,我和你娄姨说几句话。”
娄晓娥把黑皮包放在地上,甩了甩发酸的手:“淮茹,有事?”
等槐花走远了,秦淮茹低声提醒:“晓娥,许大茂这人靠不住,你得当心点。”
娄晓娥盯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秦淮茹,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越想越气,许大茂怎么就靠不住了?秦淮茹那点心思,她不是不清楚。之前许大茂说秦淮茹勾搭他,她还不信,现在一听这话……真是可笑。
听出娄晓娥语气不对,秦淮茹也没多解释。毕竟事情还没发生,说多了人家也未必信。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
“提醒我小心我家大茂?”
自家男人她了解,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花心。要是不看紧点,说不定真被某些人给勾走。
娄晓娥本想忍,可还是没忍住。有些话,说清楚也好,断了别人的念想。
“秦淮茹,你都勾搭上傻柱了,还总惦记我家大茂做什么?我告诉你,离大茂远点!”
???秦淮茹一脸不解。她勾搭傻柱?惦记许大茂?娄晓娥在胡说些什么?
她心头一寒,指着娄晓娥道:
“我呸!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眼瞎?许大茂那种人,白送我都不要!”
“还有,娄晓娥你嘴里放干净点!我什么时候勾搭傻柱了?”
秦淮茹是真气到了。她没想到,自己在娄晓娥心里竟是这种人。
说她勾搭傻柱,她还能理解,毕竟她现在还住在何雨水的屋里。
可说她对许大茂有想法?简直荒唐!她又没疯,怎么会看上那种人?
好言劝不了找死的鬼,她这纯属多管闲事,娄晓娥被许大茂收拾也是自找的。
说真的,别说许大茂了,就凭娄晓娥刚才说她那几句,她都想立刻去举报娄晓娥。
“哼,那最好不过。你和傻柱的事我管不着,但别打许大茂的主意。”
娄晓娥冷笑着站在那儿,根本不信秦淮茹的话。
这个秦淮茹,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还三番两次在她和许大茂之间挑拨,差点就让她得逞了。
之前因为许大茂占秦淮茹便宜的事,她和许大茂没少吵架,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秦淮茹心机太重,娄晓娥越想越觉得心寒,亏自己以前还一口一个“秦姐”地叫她。
这边吊着傻柱不放,那边还想勾搭许大茂,真是贪得无厌。
更可怕的是,她转眼就把婆婆赶走,连孩子都不要——这不就是为了方便再嫁吗?
这女人心思太深、太毒了,为了改嫁连儿子都能扔,太吓人了。
娄晓娥越想越怕,看秦淮茹就像看一个蛇蝎毒妇。
既然已经得到秦淮茹的保证,她也没必要多留,赶紧拎起黑皮包就要走,临走前还丢下一句:
“秦淮茹,做人别太过分,老天有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淮茹一头雾水,觉得娄晓娥今天简直有病,说话颠三倒四,把她都给绕晕了。
她都准备吵一架了,结果娄晓娥跑了,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
秦淮茹不甘心,朝娄晓娥背影喊:“娄晓娥,你给我站住!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
娄晓娥脚步一停,却没回头,提着包走得更快了,转眼就推门进屋,消失在秦淮茹眼前。
…………
搞什么?秦淮茹一肚子憋屈。
本来好心提醒她,谁知道她发什么疯,上来就怼人。
秦淮茹正想好好理论,她倒自己溜了,真是莫名其妙。
见娄晓娥回了屋,她也只能带着满心疑惑回家了。
见妈妈回来,槐花好奇地问:“妈,你找娄婶干啥呀?”
秦淮茹的好心情早被娄晓娥搅没了,一听槐花还喊“娄婶”,顿时不高兴。
“槐花,以后别叫她娄婶,她不配。”
槐花挠挠头,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小声问:“那叫她什么呀?”
秦淮茹顿了顿,想了想说:“以后直接叫名字。不,以后少理她。”
槐花觉得不太妥,但看她妈脸色,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心情差,饭还是要做的。秦淮茹暂时把娄晓娥的事抛到脑后,麻利地做晚饭去了。
……
第二天上午,秦淮茹在后院收拾垃圾,打算趁空把能卖的废品都送到收购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