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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渊密道的入口那儿,林澈身上战铠的左肩甲片一下子就崩开了,一道黑不溜秋的裂痕就跟蜘蛛网似的蔓延开来。那金属的边缘啊,泛着那种冷青色的锈光,在阴森森的月光底下还微微地抖呢,就好像每次呼吸都会触动那种一直睡着的痛觉神经似的。

他每走一步,甲片下面就会渗出暗红色的血丝,顺着金属的纹路流下来,滴在岩石地上发出轻轻的“滋”的一声。这可不是普通的血啊,是被战气烧过的,带着铁腥味的液体,热乎乎的,还有刺鼻的焦味呢,冒出来一缕缕猩红的雾气,在空中变成短暂的血纹,一会儿就没了。

秦风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声音都打着哆嗦:“你还能走啊?这战铠……都快散架了!”他想走上前去扶一把,可林澈抬手就给拦住了。林澈的指尖划过空气的时候,带起一阵低低的嗡嗡声,就好像是金属的神经末梢在抽筋一样。

“它疼的时候,不能让人碰。”林澈的嗓子哑哑的,就像是从铁锈里磨出来的声音,“只能碰枪。”

大家都愣住了。在一片死寂当中,就连岩壁深处渗水的滴答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滴都像是敲在大家紧绷着的鼓膜上。

就在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安静当中,林澈慢慢地抬起右手,五个手指张开,在通道两边那些废弃的巡逻机甲残骸上摸了一把。那些机甲的骨架都锈得不成样子了,早就没有能源反应了,表面全是灰绿色的铜垢,手指摸过的地方,就留下了五道新的刮痕,扬起了细细的粉尘,呛得人喉咙直痒痒。就在他的指尖刚碰到其中一台机甲的时候,那整个残缺的机身猛地一哆嗦!

关节那块“噼里啪啦”地爆出来一串电火花,那味儿啊,臭氧和焦油混在一块儿,一下子就在空气里散开了。

“轰”的一下,有根断了的传动轴,就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劲儿给硬生生地从那扭得不成样子的框架里拽出来了,还带着碎渣子和火星子呢,就这么飞到林澈手上去了。

那轴体可烫了,拿手一接,就跟皮要被烫破、肉要被烫裂似的那么疼,可林澈动都没动一下。

他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反手就把传动轴朝着肩甲的裂缝那儿怼过去,用力一按!

“咔!”

金属扎进金属里,那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儿都发酸,就跟拿钝锯子锯骨头似的。

林澈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角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滴到甲片上,那高温一下子就给蒸发成白烟了。

可那道裂痕不但没合上,反而因为这外力一压,还稍微变大了点儿,暗红色的血丝就跟活的东西似的在那儿蠕动,顺着传动轴就往上爬,就好像要把这个外来的东西给吞了似的——摸着又冷又黏糊,就像被毒蛇给缠上了一样。

“不行……材料不对劲儿。”石翁站在阴影里头,那苍老的声音低沉沉的,就像敲钟似的,“战甲认的可不是零件,是记忆呢。你用的这就是块废铁,可不是‘战友’。”

石翁话还没说完呢,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是铁铃,她是个军械学徒,是铁锤的妹妹。

她怀里抱着个破破烂烂的木箱,双手哆哆嗦嗦地把箱子打开,里面露出一罐油光锃亮的黑色膏体。那油膏啊,闻起来有股陈年机油和檀香混在一块儿的味儿,有点苦叽叽的,可又好像藏着那么一丁点儿暖和和的感觉,就像把压在箱底好多年的旧信纸又翻出来看一样。

“这可是我爹留下来的‘老兵油’呢!”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了,“我爹说啊……修枪就得用这种老油,养魂就得靠往日的旧情分。”

她也不管别人怎么拦着,一下子就冲到林澈跟前,猛地掀开传动轴,把那油膏一股脑儿地往裂痕最深的地方抹。

她的手指碰到甲缝的时候,有那么一小股电流“嗖”地一下从指关节那儿穿过去,弄得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可她还是紧紧地按着,一点儿都不松手。

就那么一下子,战铠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就像干渴了好久突然喝到水似的那种叹息。

本来僵着的甲片居然微微地合起来了一些,血丝也消退了一点,裂痕边上还出现了淡淡的银灰色纹路,就好像血脉又重新接上了似的,还能听到轻微的“噼啪”声,就像有什么生机在金属里面又活过来了。

石翁闭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爹当年修‘破军号’的时候啊,也是这么个干法。在拧紧最后一颗螺丝之前,他往螺丝口上涂的就是这罐油。这战甲可都记着呢。”

林澈低下头,看着肩膀上的裂痕,手指尖轻轻地在那还没完全长好的缝隙上摸了摸。

这金属啊,本来是冰冰凉凉的,现在变得有点温热了,就好像有心跳透过甲片传过来一样。

他一下子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机械坏了,也不是能量太多撑不住了——这是军魂断开了啊。

战铠能像有生命一样,是因为它装着数不清的战死的人的最后那份执着,是兵神留下来的意志的火种,是千万个军人握着枪一直到死的那一刻凝结成的信仰的结晶啊。而现在出现的这个裂痕呢,其实就是那份执念断开了。光靠外面的力量去修补啊,只会让它更抗拒。得把它缝起来才行,不光是用材料,还得用记忆、信念,甚至是血和歌。

他就一步一步地朝着前面走,走进那个很窄的通道深处。他身上的战铠因为裂痕变大变得更沉了,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带着血印子的金属脚印,踩在碎石子上就发出那种闷闷的“咚、咚”声,就好像战鼓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走了一百米之后呢,通道一下子变得特别窄,就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战铠的肩膀卡在岩壁中间,再也走不动了。岩石那粗糙的表面和甲片摩擦着,发出特别刺耳的刮擦声,还夹杂着很细微的金属发出的那种难受的声音。

林澈就试着催动战气,想靠着灵力把这个空间撑开。但是刚一用力,肩甲上的裂痕一下子就变大了,差点就把脊椎给撕裂了,疼得他眼前一片黑,喉咙里一甜,差点就吐血了。嘴里都是血腥味,又咸又热。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在识海的深处传来一道很微弱但是又很熟悉的小声说话的声音:“主人……当年您师父,是用‘铭枪礼’来缝这个甲的。”是墨九。他是兵神旧部的器灵,就剩下这么一缕残魂的印记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又活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战铠可不是个工具,它就像战友一样。那这个裂缝呢,就是它的“旧伤”。要想修好它,就得像送烈士走的时候那样,把血当成线,把歌当成针,亲手给它把灵魂缝起来。他不挣扎了,就那么盘着腿坐下,后背靠着岩壁,任由战铠把全身的经脉都压着。

这时候呢,他慢慢抬起双手,十个手指头插进肩甲的裂缝里,就好像伸到刚死不久、还带着体温的尸体伤口里一样。指尖一碰到那温热的肉和冰冷金属混在一起的断面,那种撕裂的感觉一下子就传到神经上了。

随后,他从腰间抽出断刃,想都没想就把自己两个手掌心给划破了。

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顺着指尖流到甲片的缝隙里,每一滴血落下去的时候,都能激起一小圈淡淡的金光,就像星星点点的小火苗掉进深潭里似的。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战铠剧烈地抖动起来,就像一头刚睡醒的大怪兽在无声地怒吼,连岩壁都跟着一起嗡嗡作响。

林澈紧紧咬着牙,嘴里低声念起《铁鹞战歌》的第一句:

“铁鹞飞,雪谷寒……”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可是每个字就像钉子一样,能钉进岩石的深处,那回音一层一层的,好久都散不去。

就在最后一个音节在岩壁上消失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一股力量从身体里给拽出去了。

突然,眼前的景象就变了,不再是那昏暗的通道,而是已经被尘封了十年的东海军区的废弃军械库。

在那儿,有十七把曾经和林澈一起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枪静静地放在铁架子上:突击步枪都生锈了,狙击枪的枪管是断的,机炮只剩下烧熔的残骸……那些枪的枪膛都朝着北面,就跟当年排着队等待命令的时候一模一样。第一声战歌刚一停,就只有m21的击锤轻轻颤了那么一下。等第二句唱到“孤骑断后”的时候啊,三挺都烧熔了的机炮残骸就开始嗡嗡响起来了,那声音的频率还越来越高。等到“不回头”这三个字一出口,整个军械库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琴弦似的。

铁铃在军械库中间跪了下来,怀里紧紧抱着那把已经报废的m21手枪呢。这把手枪啊,可是林澈三年前亲手交给她的第一件“战兵”。

她的眼泪掉到冰冷的枪管上,那眼泪滚烫滚烫的,就像火一样,还冒起了一缕白烟。

“老伙计啊……你还记着他不?”她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不过又带着一种特别虔诚、特别坚定的劲儿,“他还在拼命呢,正用你们的名字缝那副甲呢。”

说完这话,她把枪管贴着地,按照军械学徒最古老的“点魂仪式”叩了三个头。

每叩一次,地面就发出低沉的回响,就好像把埋在这儿的千军万马的魂儿都给叫醒了似的。

第一叩下去,尘土都飞起来了,一道虚影从枪膛上一闪而过;

第二叩的时候,空气好像都凝住了,那残破的弹匣里居然传出了很微弱的心跳声;

第三叩完,整个军械库都轰的一声共鸣起来了!

十七把武器一下子都爆发出赤金色的光,枪机自己就动起来了,弹壳在半空中聚起来又瞬间烧没了,变成了一道能贯穿天地的光流,一下子就把夜幕给撕开了,直直地冲向九渊!

这可不是什么能量,也不是灵力,这是无数战死的人最后的执念聚起来的东西啊——他们都在喊着同一个名字呢。那道赤金的流光一下子就把夜幕给撕裂开了,直直地冲向了九渊深处呢!

林澈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可不是什么幻觉啊。那束光已经冲进了肩甲的裂缝里,热得就像是以前打仗时候的战火又重新烧起来了一样,烫得他浑身都难受,感觉五脏六腑都在不停地抖呢。

他看到在雪谷里,有个老兵拖着断了的腿在地上慢慢爬着,在他身后是一排被冰霜盖住的战友的尸体。他还听到在沙漠中间,有一挺重机枪一直打到枪管都化了,那个开枪的人还紧紧地扣着扳机,到最后整个人都变成焦骨了。他也听到了自己第一次开枪时候的枪声,那声音就在耳边“轰”地响起来,还夹杂着师父低沉的声音在训斥:“枪是有魂的,人要是不死,枪就不会退下!”

在那道裂痕的地方,慢慢出现了好多很细密的铭文,那些都是用赤金勾勒出来的名字,一个一个地刻到了甲片的最里面。

陈岩、周远山、李莽、赵七……每一个名字的背后啊,以前都有一个倒下的人呢,可是现在呢,就在这个时候又都活过来了一样,就像是变成了让战铠重新活过来的丝线。

林澈的十个手指头都深深地插到甲缝里去了,血早就流干了,指尖上就剩下干了的血痂,和金属一摩擦就冒出火星子来,噼里啪啦地响。

他的脑子都快迷糊得不行了,就只有嘴里哼着的战歌一直没停:

“铁鹞飞起来喽,雪谷冷得很呐,

一个人骑着马在后面断后,头都不回一下……”

每一个字啊,就好像是从胸口那里硬生生地给拽出来的一样。

可就是这沙哑的歌声啊,把那些已经走远了的灵魂给拉了回来,把断开了的军魂又重新给织到一块儿了。

战铠一下子就震动起来了,甲片就像活的东西似的,动来动去的,慢慢收拢起来,然后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了。原本都快散架的左肩,这时候竟然慢慢合拢起来了。裂痕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变成了一道弯弯曲曲的赤金线条,就跟勋章刻在身上似的。这伤疤啊,那可是用牺牲和忠诚换来的,也是荣耀的标志呢。

石翁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老眼里闪着泪花。

突然,他的膝盖一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声音哆哆嗦嗦的,还特别严肃:

“这可不是普通的铠甲,这是有灵魂的衣服啊。今天,它认你当主人,不只是因为血的缘故,更因为你敢用疼痛当线,把它重新缝合好。”

刚说完这话,通道尽头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就发出了那种古老机关启动时的沉闷响声,一层一层的铜锈直往下掉,门缝也慢慢打开了。

一道微弱但是特别炽热的红光从里面透出来,像呼吸一样一起一伏的,把林澈满是血的脸都给照亮了。

林澈慢慢抬起头,眼睛穿过黑暗,朝着那扇门看过去。

他身上的战铠微微抖动着,好像有点害怕,又好像在召唤着什么。

就在那红光的后面,有个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的东西,正在悄悄地醒过来呢。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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