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风刮得像刀子,蒙恬的中军帐里却热气蒸腾,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令人鼻子发痒的呛人香气。
嬴昭正踩着小板凳,踮起脚尖,费力地搅动一口比他还大的铁锅。锅里的土豆块裹着鲜红欲滴的辣椒,在滚热的羊油中滋滋作响,那霸道强烈的辛辣香气直窜帐外,惹得站岗的哨兵连连喷嚏,眼泪直流。
“殿下...”蒙恬盯着那锅红彤彤、看起来就极危险的物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语气里充满了怀疑,“此物...当真能吃?”
“可香啦!蒙叔叔你信我!”孩童兴高采烈地铲起一大勺递过去,辣椒油还滋滋冒着泡,“王犁叔叔尝过都说好!一口气干了三大碗饭!”
将军将信将疑,本着对这小皇子的信任(以及对王犁饭量的了解),谨慎地咬了一小口。
霎时间,仿佛一道天雷直劈天灵盖!
一股狂暴的热浪从舌尖轰然炸开,瞬间冲向四肢百骸!蒙恬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额头青筋暴起,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狂流,一张威严的脸庞憋得通红!
“水!快给本将水!”他声音都变了调,嘶哑地吼道。
亲兵慌忙递上马奶酒。蒙恬夺过来仰头痛饮,冰凉的酒液下肚,那股灼烧般的烈火竟奇异地转化为汹涌的暖流,冻得僵硬的关节噼啪作响,多年征战落下的寒湿痛楚,竟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消散了大半!
“………妙啊!”他猛地抹了一把被辣出的眼泪,大吼一声,竟主动伸出手,“再来一口!”
帐外围观的士卒们见状,好奇心彻底压过了恐惧,纷纷掏出各自的饭钵。很快,全军都学会了这道被称为“烈火土豆”的菜肴。每到开饭时,整个营地便红雾弥漫,辛辣味冲天,远看还以为是军营着了火。
匈奴斥候远远望见这诡异景象,急忙回报:“禀报单于!秦军炊烟赤红,漫天怪味,恐有妖法!”
消息几经周转传到赵高耳中,他阴笑着配制出特制的“蚀魂椒粉”,命心腹之人设法混入秦军粮草。殊不知嬴昭早就在所有粮袋上暗中刻下了净化符文,毒椒粉刚倒进去就变成了无害的香料。
三日后,大雪封山,蒙恬决定冒险突袭匈奴粮道。临行前,嬴昭追出来,往每个士卒怀里塞了一小包辣椒粉:“叔叔们带上!冷了困了就吃一口,提神醒脑,浑身暖和!”
奇袭队顶风冒雪,艰难跋涉百里,终于找到了匈奴粮营。正当他们冻得四肢僵硬,几乎握不住兵器时,队长猛地想起了怀里那包辣椒粉。众人分食后,只觉得一股烈火从胃里炸开,顿时浑身冒汗,气血翻涌,竟个个赤膊跃起,如鬼神般杀入敌营!
匈奴人从睡梦中惊醒,只见一群满面红光、赤膊鏖战、还浑身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秦军如同天降煞神,吓得魂飞魄散,溃不成军。蒙恬带队大胜归来时,缴获的战利品里竟有几十坛西域葡萄酒。
“正好拿来解辣!”嬴昭兴奋地开坛倒酒。不料这酒液遇上辣椒,更是催发出加倍的火性,士卒们吃喝得满面红光,气血亢奋。结果到了半夜,营地此起彼伏全是挠痒声——竟是辣椒发汗,逼出了不少人积年的湿毒。
军医急得跳脚,嬴昭却嘿嘿一笑,当场签到获得了【清凉药膏配方】。用土豆淀粉加薄荷等物调成的药膏,一抹见效,清凉止痒,士卒们戏称为“土豆牌凉凉贴”。
司马欣闻讯又来挑刺,指着士卒们依旧泛红的脸膛呵斥:“殿下竟让将士服食此等亢奋之物,成何体统!”
嬴昭二话不说,直接给他盛了碗加料加量的特制土豆辣汤。司马欣赌气喝下,顿时感觉七窍生烟,仿佛喉咙里喷火,嗷嗷叫着跑去雪地里打滚降温。等回来时,却意外发觉自己多年的咳喘旧疾居然好了大半,脸色顿时变幻不定,精彩至极。
最绝的是这辣椒竟还能预警。某夜匈奴偷袭,哨兵因吃辣过度导致暂时性鼻塞,没闻到异味,全靠怀里辣椒包被风吹散,粉末呛醒了自己和同伴。蒙恬从此立下军规:哨岗必配辣椒包!以辣醒神!
嬴昭 meanwhile 彻底沉迷开发辣椒新菜品。辣椒炒土豆片、土豆辣酱、辣味薯干...甚至异想天开尝试用辣椒粉烤土豆,结果先后炸了三个行军灶台。
“殿下,”蒙恬看着满脸黑灰、却眼睛发亮的孩童,无奈扶额,“咱们先专注杀敌可好?”
“就是在杀敌呀!”嬴昭举起一个焦黑的、疑似“辣椒炸弹”的物体,得意洋洋,“蒙叔叔你看,这个扔出去,保证能辣哭十个匈奴兵!”
将军无言以对,身体却很诚实地又舀了一大勺辣酱拌进饭里。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月圆之夜。匈奴萨满做法召来庞大狼群,幽绿兽眼如鬼火般迫近军营。士卒们的辣椒包对野兽效果甚微,眼看防线就要被突破——
“有了!”嬴昭突然一拍脑袋,跑向粮囤,抱出一坛泡椒土豆,“熊熊最爱这个了!”
食铁兽闻到这味道立刻亢奋咆哮,声震四野,远古猛兽的威压竟震得狼群逡巡不前。孩童趁机将泡椒土豆奋力掷向狼王,那头巨狼下意识叼住,咀嚼两下后顿时辣得满地打滚,呜咽哀嚎,狼群见状顿时溃散。
蒙恬趁势下令发射辣椒火箭,浸满辣椒汁液的箭矢划破夜空,留下道道红痕,如同天降火雨。远处的匈奴人见状,纷纷跪地叩拜,惊恐万分:“长生天发怒了!降下火雨惩罚我们了!”
此后,秦军食谱彻底革新。辣椒炒土豆成为标配,士卒们还自发发明了“辣度等级”:微辣守营,中辣行军,特辣冲锋。甚至有悍卒用辣椒油涂抹箭镞,中箭者伤口灼痛难愈,极大削弱了敌军战力。
嬴昭贴心地在所有辣酱坛子上刻了“少儿减辣”四个字,结果第二天就被士卒们偷偷刮掉了——谁愿意承认自己还不如个孩子耐辣?
消息传回咸阳,嬴政看着“辣椒军报”直皱眉:“胡闹!”却忍不住好奇尝了口进贡的辣酱,当场辣得眼泪直流,连喝三杯水才缓过来。中车府令慌忙在起居注上记录:“陛下食椒泣涕,良久曰:善。”
而东海荒岛上,胡亥正对着篝火烤鱼。海浪推来半坛飘着的辣椒酱,他好奇舔食后,只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竟开始癫狂乱舞,体内魂火与辣意交织,意外烧穿了身旁的礁石。
赵高通过水镜看到这一幕,阴冷一笑:“好...让这辣毒蚀尽他的神智...”
他全然不知,嬴昭早已通过签到获得了【蜂蜜黄油土豆配方】,那甜润温和的口感,正是专克各种辣毒的解药。
北境最后一场雪落下时,蒙恬举行了盛大的“全辣宴”。士卒们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载歌载舞,冲天的辣椒味飘出十里远。匈奴探子回报:“秦营终日红雾缭绕,气味刺鼻,恐有瘟病。”
单于闻讯大喜,立刻命人驱赶染疫的牲畜前往秦营方向。结果那些病畜被风里传来的浓烈辣椒味熏得掉头就跑——它们宁愿在雪地里冻死,也不愿被活活辣死。
嬴昭坐在高高的粮堆上,晃悠着小腿啃着自制的辣条,望着北方嘀咕:“赵公公该换点新招啦~”
万里之外,沙丘地宫内,赵高果然在愤怒地砸坛子。蚀魂椒堆满了角落,却找不到合适的试验体——唯一的候选者胡亥,吃完那坛辣椒酱后,正跳进海里疯狂游泳降温呢。
这场辛辣滚烫的传奇,才刚刚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