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骇了一跳,神识赶紧探入空间,一股灼热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她和系统闪身进了空间。
“主人,这里好热,小金好不舒服!”
空间里确实比上次她进来的时候热了不少,不过陈安安是火系的,对此倒是没有多大感觉。
她走到龙蛋旁,刚刚站立。
龙蛋里就传来了一声咆哮:“还看啊,傻丫头,本座都要被煮熟了!”
陈安安嘴角一抽。
“煮熟了不是正好?我直接剥壳食用!”
“哼!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你忘了咱俩契约了?我死了你也别想好!”
陈安安一阵无语,逗逗它还不行了?
不识逗!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那块岩浆池隔离起来啊!”
黑龙见陈安安没动,再次催促。
陈安安的空间可是它的休养胜地,那一池的岩浆把这里的气温都熏高了几度。
身有冰灵根的它,只要热点就不舒服。
陈安安没和它计较,飞身到她挖的岩浆池那里,布下了一个灵力隔绝罩。
‘或许以后有机会了,她也可以弄点冰川什么的到空间里。’
“泽渊。你认识饕餮吗?”
陈安安问完之后,那水潭中泛起一片涟漪。
“本座不认识那小子!”
“那你们两个谁厉害?”陈安安十分好奇,饕餮是上古凶兽,这条黑龙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黑龙拒绝回答,哼了一声,整个龙蛋转了一圈。
陈安安??
这是背过身去,拒绝交流了?
她颇觉好笑,随手扔了几颗冰晶石,出了空间。
他们这些修士在秘境里修炼的修炼,猎杀妖兽的猎杀妖兽,采集灵草的采集灵草。
丝毫不知,墨清绝出去之后,天罡夺魄阵的出现,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墨道友,你此言当真?”无相宗的宴溪长老难以置信中,隐有一丝担忧。
“这种事岂能玩笑。宴长老,你别插话,仔细听墨道友说完。”散修联盟的大长老开口就怼。
去秘境的都是中坚力量,就他宴溪一个人着急了?
“我破掉天罡夺魄阵之后,在里边的秘境里约莫不到二百修士,不过焚天秘境处,各宗门还有一半人数等在那里。”
“还好,只进去了一半,不知墨道友可曾见到我那徒儿陌尘?”
宴溪再次问了一句,墨清绝摇了摇头,他一脸惨白!
“天罡夺魄阵邪阵既已荡平,诸派同仁仍可继续派遣弟子入秘境探查。在下身受轻伤,需回紫云阁调养,恐难再在此处镇守。”
“嗯,此番多谢墨道友了。”一众宗门长老,家族长老齐齐拱手致谢。
如果没有会空间法则的墨清绝坐镇,他们这些宗门砥柱恐怕会全部折在里边。
并且那天罡夺魄阵,他们只听说过,若要破解却是做不到的。
墨清绝微微颔首,袖袍轻扬间,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鹤唳,身形如一道流光倏然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千米高空之上,他负手而立,俯瞰苍茫大地。
大朵云团翻涌入潮,将万里山川,尘世喧嚣,尽数掩埋。
忽而,他唇畔逸出一缕轻笑。
“呵~”
这声轻嘲似碎玉落冰,又似风刃割帛。
在凛冽的天风中,渐次消散。
————
“唔~”
房内昏暗,可却没有点亮烛台,亦没有法宝照明。
黑衣男子虽是盘坐于蒲团之上,眉心却蹙成了刀锋般的褶皱,冷汗已然浸透前襟。
忽的空气中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虚空被撕裂。
黑衣男子收了灵力,站起身来。
一袭白衣的男子骤然出现,看到他苍白的面容,眉头微皱。
“你怎么还没好?”
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自己的伤为什么不好,他不知道吗?
白衣男子走到室内的椅子处,随意坐下,“死鸭子嘴硬!”
黑衣男子却站在紧闭的窗户边,懒得争辩:“你说的对。”
白衣男子右手翻转上托,“这个给你。”
黑衣男子看着那宝物发出的温润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室内,“说吧,又要我做什么?”
“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黑衣男子却没有去接,“你真的不能放过?”
白衣男子揉了揉眉心,半晌之后,才轻飘飘吐出一句:“除非她不在此间天地之中。”
黑衣男子向前走了两步:“可否,百年之后再动手?”
白衣男子看着黑衣男子眸底迸射的期待,看了几息。
却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自己是傻子,还当别人是傻子。哈哈哈哈。”
他取出的那宝物,依旧在不停的流转着温润的光芒,他清冷绝美的容颜,在光晕中骤然鲜活。
“百年,哈哈哈,你倒是对她充满信心啊?!”
白衣男子忽然站起身来,与黑衣男子面对面站立。
两人竟是一样的高大。
“你是自信百年之后她能杀了我,还是自信百年之后她能飞升上界?!”
白衣男子抬起右手,抚上黑衣男子的脸颊,温热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眉骨。
唇瓣一张一合间,冰冷刺骨的话,在空中飘散。
“别傻了,就算是千年万年,她也杀不死我的。”
他看着黑衣男子黑沉的眼眸,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希望百年之后她能飞升上界,可,你也知道的,这里是神弃之地,只能进,不能出的!别天真了。”
黑衣男子垂下眼眸,像是泄了浑身气力一般,低声呢喃了一句:“你永远都是对的。”
白衣男子走到紧闭的窗边,负手而立,“我只能是对的。”
黑衣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你走吧,东西也带走。”
说完之后,他闭上眼睛,准备打坐。
白衣男子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问道:“你不要?”
“不要!”
“既然你不要,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说话间,白衣修士手中灵力闪过,那熠熠生辉的宝物顿时化为一片齑粉。
“你!你,你走!”黑衣男子在又恢复了昏暗的室内赶人。
白衣男子当即转身,推开房门的刹那,一束夕阳照了进来。
他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你说,她知道真相了是不是会很好玩?”
黑衣男子拧眉望去,暖橘色的夕阳给这人清冷的白衣镀上一层暖意,但他却知道,这点暖意太微不足道,根本暖不热那一颗铁石心肠。
“你想做什么?”
回答他的确是门口的橘色余晖和一室的昏暗。
那片白衣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