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随着擎祝,一路无言,穿过长廊,走到专属修炼室门前。
擎祝拂袖 间,一道灵气流转的门扉徐徐打开。
她颔首致谢,目送擎祝离去后,轻捻指尖,浑厚的灵力凝成了一道坚实的结界,覆于门扉,将方寸天地与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
本身修炼室里也是有结界的,她如此算是个双保险。
闪身进到空间内,陈安安索性让系统也变幻出实体出来。
一只斑斓的大老虎,一条漆黑的龙。乖乖排成一排,等待陈安安的示下。
就连极灵,也安静的站在那里。
呃。
好吧,
极灵除外,她本身就是个傀儡,陈安安没有指示的时候,她都是绝对的安静。
她环视了面前这三个和自己最亲近的灵兽、智能体、能量团?
叹了一口气,把刚才池暝说的话,精简提炼了一番。
系统当即表示:“宿主,我现在就问问主系统,万年前的那个人和系统是怎么回事。”
陈安安摇了摇头,“先别急。”
从池暝处跟着擎祝走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与她关系最大的,让她不得不慎重的,就是系统。
万年前的那个人也是接到了打通飞升通道的任务吗?
据池暝说那个人是死了。
可当时,那个人喊的是系统救我。
那就说明,在那个人死之前,系统还在,还好好的。
那个人死之后呢?
系统毁掉了?
亦或者系统溜走了?
毕竟系统只是一团能量,来无影去无踪。
更或者……
系统被池暝,或者墨清绝,给捉住了……
尽管池暝对她坦诚相待,但她身边还有黑龙泽渊,还有蚀骨藤小金,有智能体极灵。
还有宋回、紫霄、帝穷,以及从大历朝就跟着他们的萧怜儿母子。
另外就是,她一直没有忘记寻找江拾。
在灵渊界,她陈安安不仅仅是自己,她的身后有伙伴,有爱人,有朋友。
她不得不多想,不得不揣摩最坏的结果。
如果那个人的系统,也和小系统是同属于一个系统公司的。
那主系统为何不说?
为何小系统面板上的地图和历史事件,都在万年前停止了更新?
之前她接受初级任务的时候,了解过的,主系统是和灵渊的天道达成了交易。
那么,天道会不把万年前的事情告知主系统吗?
怎么想陈安安都觉得,如果天道真想尽快打通飞升通道的话,怎么着也会把万年前那场大战告诉主系统的。
陈安安脑子里一团乱麻。
一时觉得池暝说的不尽其然,他告诉自己的真就是真相吗?一时又因为墨清绝和池暝的关系,而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墨清绝。
一时觉得主系统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把她和小系统也算计在内了。
一时又在想天道是不是真心和主系统合作?天道除了和主系统合作,还有没有和别的系统合作,和别的什么人啊神啊之类的合作。
甚至,对于一直陪伴自己的小系统,她也有了几分戒备。
她看着空间里那一排排的火精枣树摇着树叶欢快的和她打招呼出神。
耳边忽听得泽渊的声音:“先别想这些,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以后要如何行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提升实力。”
陈安安浑身一个激灵,犹如当头棒喝。
她入迷了。
怪不得池暝之前说,时间到了,就会告知她。
此时是时间到了?
还是她提前问了?
泽渊说的对,现在想再多也无用,在这修真界,实力才是硬通货。
陈安安诚心给泽渊道了声谢。
泽渊的龙尾一摆,硕大的头颅高高昂起:“丫头,你叫本座过来就是说这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没有其他事,本座就回去泡澡了。”
陈安安嘴角抽了抽,这个泽渊,真是时时刻刻在外人面前都要保持自己的高傲。
“回吧回吧,记得想渡劫的时候找我,我给宋回说。”
“嗯……”泽渊龙头一甩,瞬间跃入冰潭,那尾音在水下颤颤巍巍。
陈安安一脸黑线,它是个什么样的龙,小系统和极灵能不知道?
它忘记当初签订契约时发生的事情了?
它忘记在极灵手下动弹不得的窘态了?
它忘记极灵在空间里见过它多少次了?
现在倒是装模做样起来了。
呵呵~
她收起思绪,给极灵下达了收拾空间的命令。自从当初在珍宝阁买的傀儡毁掉之后,她的空间一直没管过,如今也是时候让极灵好好打理一番了。
而她出了空间第一件事,则是从储物袋里取出落灰已久的传讯玉简。
当她注入灵力之时,那枚传讯玉简蓦然光华大盛,上边的符光如星河般流转不息。
十年光阴已过。
这些讯息也不知道都是谁发的?
陈安安手指轻划,最上边的是散修联盟的北飞鱼长老发的讯息。
北长老最近的一条信息是说马上就是千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了。
继续翻阅玉简,北长老又提及,她在秘境中的一番作为,已被侥幸脱身的同门弟子传送开来。
众人无不交口称赞,大长老十分欣慰,更是感动的当众夸赞。
如今,她在散修联盟中的名声很好,十长老之位名正言顺,实至名归。
看到这些,陈安安脑中不自觉的冒出一个念头:北长老给她说宗门大比的事情,不会是想让她再次带队吧?
念头闪过的时间,她已经打开了楚澈的讯息。
楚澈的讯息差不多有上千条。
但,距离最近的一条也是八年前了,他也提到了宗门大比,直到大比前夕才会出关。
陈安安算算日子,这宗门大比是在三年后。
她到时候提前出关,走一趟驭兽宗。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去一趟驭兽宗了。
楚澈的一千多条信息,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每一条讯息无一例外的都在询问她什么时候去驭兽宗,都在控诉她明明在秘境中答应了,出来之后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在楚澈的字里行间中,陈安安也不免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担忧。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她怎么一直没有机会去驭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