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保护费之后,摊子上确实安宁了许多,既没有遇到来捣乱的,也没有吃了东西不给钱的,生活上也顺心了很多。
可能是名声打了出去,这几日生意也好了起来,从天亮开始陆陆续续地都有人坐下来吃早点。我们也算是有了稳定的客源,有不少人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有时候还会给点小意见,我们也做了相应的改良。
泰康郡是一个安乐之地,并没有听说什么乱象。这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本地的,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口并不多见,人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空气里都呈现出一片祥和之感,完全不像大山的另一面,那里烧杀抢夺,以人命做盾牌。
有时也有客人听出我们的口音不同,与我们闲聊几句,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回话,说着蹩脚的官话,假装自己是从乡下来的,并不敢说我们是从大山里逃出来的,怕遇到什么麻烦。
然而,人都是这样,怕什么就来什么。
文娘的肚子大了,已经不适宜久站,早上帮我把东西送过来之后,大部分的准备工作都是我在做,更多的时候我让她坐下来休息,或是先回家去。文娘是个闲不住的,即便是坐着,也会帮忙把收下来的碗筷清洗干净。
这一日,客人没那么多,我也忙的过来,就让文娘坐在那里休息,我忙着炸油条,没注意到有位客人坐下之后招呼我们去擦桌子。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客人已经很是气愤,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带着小桌子和板凳都被掀翻在地。在坐的几位客人都被吓了一跳,我也是如此,但我是店家,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问出了什么事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人粗声粗气,问道:“我问了几遍,为什么没有人来招呼?”我只好弯着腰,把桌子和凳子都扶起来,又拿抹布把它们擦干净,才请这位客官坐下。
我解释道可能是在那边太忙没有听到,又问对方要吃些什么,“我们这里有胡辣汤、包子、油条,包子有肉末粉丝馅的和青菜的,不知客官想要吃些什么?”
“那就每样包子各来四个,再来一碗胡辣汤。快点!”男人坐下之后还是有些生气,匆匆点了餐又催促我快一些。
我拿了盘子夹了包子,又盛好胡辣汤端上去。男人呼哧呼哧的喝着汤,倒是没再生什么幺蛾子。只是临走付钱的时候在我的摊子上左顾右盼,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接着,又与我闲话,他问我这个摊子是不是就我一个小姑娘负责?又问我家里有几口人之类的。我微笑着敷衍他:“承蒙各位街坊邻居照应,虽说我年纪小,但看个小摊子也还是行的。”
我收了钱,只想说一句“客官慢走!”只是男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担心他是顾家的人,可能是认出了我,所以也不敢多说。正想着如何将他送走,刚巧虎哥带着小弟们从我的摊子前面经过。
我从未觉得虎哥如此亲切过,大声喊着虎哥,招呼他坐下喝碗胡辣汤。虎哥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又看了看我满脸的欣喜之色,竟真的走过来坐下。
我跟男人说了声抱歉,就跑去招呼虎哥一行人。男人看了一会儿,后来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