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名修士闻言,立刻掐诀,祭出阵旗,便要布阵。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岩壁裂缝中透出的波动骤然加剧,一道乌光猛地射出,竟是一枚鸽卵大小、布满天然纹路的黑色珠子。
珠子出现的瞬间,便散发出强大的吸力,洞中弥漫的煞气如同百川归海般向其涌去!
那黑煞蜈蚣仿佛受到刺激,发出一声尖锐嘶鸣,竟不顾身后攻击,猛地扑向那黑色珠子。
“地煞珠!”假丹境界巡查使惊呼一声,眼中爆发出狂喜与贪婪:“此地煞气居然浓郁到凝结此珠!不好,不要让它吞掉地煞珠,快,阻止它!”
然而已然迟了,那黑煞蜈蚣一口将地煞珠吞入腹中,周身乌光暴涨,气息快速攀升,不到两息,金丹期的威压出现在它身上,让三人都是心中一凛。
三人还没来得及跑,黑煞蜈蚣就百足狂舞,那些锋利如刀的步足,瞬间将那名修为最低,躲闪不及的筑基修士拦腰斩断。
“师弟!”另一名筑基修士惊骇欲绝。
假丹境界巡查使又惊又怒,厉喝一声,祭出一面赤色小幡,幡面火光大放,化作一条火蛟扑向蜈蚣。
洞外,孟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亦是震动:“地煞珠!竟是此物!”
他在百骨道人储物袋的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地煞珠乃地脉阴煞之气历经万年凝聚而成,蕴含精纯至极的煞气,对修炼阴属性功法的修士乃是至宝,更是淬炼肉身、滋养魔器的绝佳材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炼体功法有用,但是拿到手里绝对是要的。
眼看洞内形势逆转,那假丹境界巡查使虽然法宝厉害,却也难以抵挡实力突然暴涨,还疯狂攻击的黑煞蜈蚣,节节败退,另一名筑基修士更是险象环生。
孟关心念电转,瞬间有了决断。
他悄然绕至洞穴另一侧,看准那株凝晶草的位置,并指如刀,极阳真元凝聚,无声无息地切开岩壁,同时左手虚抓,阴阳大手隔空探出,直取那株凝晶草!
就在大手即将触及凝晶草的刹那,那吞了地煞珠的黑煞蜈蚣竟似有所觉,猛地转头,一口毒雾喷向大手方向!
“嗤嗤!”
毒雾腐蚀性极强,阴阳大手光芒急剧黯淡。
孟关冷哼一声,眼中灰白光芒一闪,灵目神通发动,瞬间看破毒雾薄弱之处,大手速度骤增,一把捞起凝晶草,闪电般收回。
同时,他屈指一弹,一枚得自百骨道人的阴雷子射向那正与蜈蚣缠斗的假丹巡查使身后!
“轰!”
阴雷炸开,虽未伤及那首领,却吓了他一跳,攻势一缓。
黑煞蜈蚣被彻底激怒,舍弃假丹巡查使,朝着孟关隐匿之处扑来,百足划地,嗤嗤作响,速度快得惊人。
“好畜生!”孟关不惊反喜,他本意就是引开此獠,到外面去夺取地煞珠,虽然这里看着没什么,但是孟关的阵法修炼也一直没有放下,他已经看出这里有三人布置的法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动,但是他可不会傻傻的踩进去。
黑煞蜈蚣吞掉地煞珠身上有了金丹期的威压,但是孟关能看得出来,黑煞蜈蚣只不过是借助了地煞珠的威力暂时代替了妖丹,这种方法根本不持久。
不过这会黑煞蜈蚣处于暴走状态,孟关也不想跟它硬拼,他身形暴退,同时将雾隐术催动到极致,向着洞外荒原疾掠而去。
那假丹巡查使先是一愣,随即看到被取走的凝晶草和追出去的蜈蚣,顿时明白被人做了黄雀,气得怒吼一声:“鼠辈敢尔!”也顾不上剩下一人,驾起遁光便追了出来。
两人一虫两前一后,瞬间冲出黑风洞,没入茫茫荒原之中。
孟关将速度提升至极致,却不远离,只是绕着黑风洞周围与那蜈蚣周旋,那蜈蚣吞了地煞珠,煞气充盈,但灵智不高,只知疯狂攻击。
待将那假丹巡查使也引出足够远后,孟关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停下身形,背后烛龙实印骤然亮起,一股洪荒巨力蕴含右拳,返身一拳狠狠砸向追来的蜈蚣头颅!
“嘭!”
一声闷响,那坚硬的蜈蚣头颅竟被砸得凹陷下去一块,黑绿色汁液飞溅,蜈蚣吃痛,发出凄厉嘶鸣,攻势更狂。
孟关却不与其硬拼,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同时戮神刺悄无声息地发出,直刺蜈蚣脆弱的神魂。
妖虫类神魂本就脆弱,被戮神刺攻击,顿时神魂严重受创,动作一滞。
就在此时,那假丹巡查使也已追至,见孟关竟能与金丹期的蜈蚣硬撼,心中骇然,但贪念压倒恐惧,赤色小幡一摇,火蛟再次扑向孟关后背,竟是想趁其病要其命!
“找死!”孟关早有防备,左手掐诀,阴阳大手凭空出现,一把攥住那条火蛟,猛地一捏!
火蛟哀鸣一声,竟被直接捏爆,化为漫天火星。
假丹巡查使这时才感受到孟关身上金丹期修士的气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
孟关岂容他走脱,大重元破灭指隔空点出,灰蒙蒙的指劲后发先至,瞬间洞穿其护体灵光与后心。
假丹身体一僵,扑倒在地,顷刻毙命。
孟关袖袍一卷,收了他的储物袋,随即全力对付那黑煞蜈蚣,地煞珠毕竟不是黑煞蜈蚣自己修炼出来的妖丹,又被戮神刺伤到神魂,蜈蚣凶威已减大半。
孟关凭借强悍肉身与灵目神通,与之缠斗片刻,寻得一个破绽,再次一记破灭指,点在其头颅伤口处。
指劲爆发,蜈蚣庞大身躯剧烈抽搐一阵,终于僵直不动。
孟关迅速剖开蜈蚣腹部,取出那枚乌光莹莹的地煞珠,入手冰凉,精纯的煞气扑面而来。
他毫不迟疑,将蜈蚣尸体、地煞珠、以及假丹修士的储物袋尽数收起,用小塔提炼了假丹修士的记忆珠,随后弹出小火球将痕迹尽数抹去,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荒原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