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二百两银票,怀里是沉甸甸的收获,清风走在江州府熙攘的街道上,感觉腰杆都比平时挺得直了些。
他没有立刻回客栈,而是先去了城西最有名的“陈记卤肉”铺子,狠狠切了五斤酱香浓郁的卤肘子和一大包卤牛肉,又去旁边的烧饼摊买了十几个刚出炉、撒满芝麻的厚实烧饼。
回到客栈,他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摊,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来来来,今天道爷心情好,请大家吃顿好的!”他招呼着小石头和来福。
小石头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坐在桌边。来福更是兴奋地围着桌子直转圈,尾巴摇得像风车。
清风自己先撕下一大块肘子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酱香入味,这钱花得值!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看着小石头小心翼翼地咬着烧饼夹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孩子手背上的红纹这几天又淡了些,几乎看不出来了,这让清风放心不少。
吃饱喝足,清风开始盘算正事。实力提升到了五品,功法也有了后续,是时候在江州府拓展一下人脉,为玉碟之事铺路了。
第二天一早,他换上了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蓝色道袍,揣着伏魔司的协查令和州府功绩文书,先去了位于城东的江州府伏魔司衙门。
江州府的伏魔司衙门可比安远县那个小办事处气派多了,青砖高墙,门口站着两名气息精悍、按刀而立的守卫。
清风递上文书和令牌,说明来意。守卫查验过后,态度还算客气,将他引到了一处偏厅等候。
没过多久,一名穿着伏魔司黑色劲装、面容精干、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腰间佩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气息赫然是内劲六品!
“可是清风道长?在下江州府伏魔司巡查处副巡守,韩厉。”男子声音沉稳,目光锐利地在清风身上扫过,似乎有些惊讶于他的年轻和……修为?他隐约感觉清风气息不弱,似乎不在他之下,但这可能吗?
“贫道清风,见过韩巡守。”清风起身行礼,不卑不亢。
韩厉请清风坐下,拿起桌上的功绩文书看了看,当看到“独力铲除千年尸傀”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再次抬头看向清风,眼神中多了几分郑重。
“清风道长果然年少有为。安远县连破邪教据点,黑风山铲除分坛,如今又在黑水沼泽独力解决千年尸祸……这等功绩,便是在我江州府伏魔司,也属罕见。”韩厉的语气明显热络了不少。
“韩巡守过奖了,侥幸而已。”清风谦虚道,心里却有点小得意。看来这功绩文书果然好用。
“道长不必过谦。”韩厉摆摆手,“伏魔司最重实务,有功必赏。道长既有此能力,不知可有兴趣在我江州府伏魔司挂个‘客卿’之名?平时行动自由,若有棘手案件,司里会发布任务,道长可视情况接取,酬劳和功绩按标准计算,绝不会亏待。并且,客卿身份对道长日后申请玉碟,亦有助益。”
客卿?清风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好路子,既保持了自由,又能借助伏魔司的平台接任务、攒功绩,还能提升申请玉碟的权重。
“承蒙韩巡守看重,贫道愿意一试。”清风点头答应。
“好!”韩厉脸上露出笑容,取出一块质地更好的银白色令牌,正面刻着“伏魔”二字,背面则是“江州客卿”以及清风的道号。“这是客卿令牌,凭此令牌,道长可在各州府伏魔司获得一定便利,也能查阅部分非机密卷宗。”
清风接过令牌,入手微沉,质感十足。这可比之前那块“协查令”高级多了。
又寒暄了几句,约定好后续任务交接的方式,清风便告辞离开了伏魔司。
接下来,他去了城北的道录院江州分院。
道录院是朝廷管理天下道门、核发道籍玉碟的官方机构,虽然不如伏魔司那般充满肃杀之气,但自有一股庄重威严。
分院是一座清幽的道观式建筑,青烟袅袅。接待他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面容和善的老道士,道号玄明。
清风递上度牒和伏魔司的功绩文书。玄明老道仔细查看后,抚须微笑:“清风师侄年纪轻轻,便已立下如此多功德,实属难得。”
他询问了清风师承,清风只说是青羊山玄尘子门下。玄明老道似乎对玄尘子之名有所耳闻,但并未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清风一眼。
“道籍玉碟,乃是我道门子弟在朝廷立足之根本。”玄明老道缓缓道,“申请玉碟,首要便是考察功德、修为与跟脚。师侄如今功绩卓着,修为想必也已登堂入室,跟脚清白,申请一枚‘人碟’当无问题。”
清风心里嘀咕,人碟只是最低等的,师傅可是让他争取地碟的。他连忙问道:“玄明师伯,不知申请‘地碟’,还需满足何种条件?”
玄明老道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地碟要求更高。除需积累足够功绩外,还需有伏魔司或地方官府两位五品以上官员的举荐,并且,自身修为至少需达到内劲六品,或道行五十年以上。此外,还需通过道录院的专门考核。”
两位五品以上官员举荐?内劲六品或五十年道行?还有考核?
清风听得暗暗咋舌。这地碟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如今内力刚入五品,道行算上刚得的五年,也才十几年,差得远。举荐倒是个方向,韩厉是六品副巡守,资格够了,还差一位。
“多谢师伯指点。”清风诚心道谢。
“无妨。”玄明老道和蔼地笑了笑,“师侄可先在贫道这里登记造册,将已有功绩录入道录院案牍。日后积累足够,便可直接申请。若有疑难,也可来此寻我。”
这算是给了他一个进步的阶梯。清风再次谢过,办理了登记手续,将自己斩杀尸傀等功绩正式记录在案。
走出道录院,清风感觉收获颇丰。不仅拿到了伏魔司客卿的身份,还在道录院挂了号,明确了地碟的申请条件。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他自言自语,“先定个小目标,把修为提到六品,再找机会弄到另一个举荐。”
回到客栈,他拿出那本《青帝木皇功》第二层功法,沉浸心神参悟起来。
第二层功法远比第一层精深复杂,内力运转路径更加繁复,对心性和控制力要求也更高。里面还记载了几种实用的辅助法术,如“木隐术”,可借助草木气息隐匿身形;“回春术”,能加速轻微伤势的恢复。
清风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感觉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往后的几天,他白天偶尔去伏魔司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任务(暂时没有性价比高的),大部分时间则留在客栈修炼新功法,熟悉青木掌,偶尔带着小石头和来福在江州府繁华的街市上逛逛,买些生活用品和零嘴,倒也过得充实。
小石头在清风的照顾下,性格似乎也开朗了一些,虽然话还是不多,但脸上偶尔会露出浅浅的笑容。
这一日,清风正在房中练习“木隐术”,试图让自己与房间里的盆栽绿植气息融为一体,房门被敲响了。
来福警惕地抬起头。
清风收敛气息,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客栈的伙计。
“道长,楼下有位姓韩的官爷找您,说是伏魔司的。”
韩厉?他亲自来找?看来是有事了。
清风整理了一下道袍,心中暗道:“生意上门了?”
他让伙计请人上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次任务的酬劳,不知道够不够他买些好材料,尝试绘制更高级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