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是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有些人从出生就不一样。
他想到什么,“许多人在好角色和坏角色之间,只能被迫选择一个惨角色。”
“可是有些人的选择往往更少。”虞鱼苍白的笑了一下。
大家欲言又止后选择了沉默。
他往外看了一眼。
什么也看不见。
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淡蓝色的光。
或许还有秘密藏在对面的病房里。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只听见那略低冷的语调提醒,不过是从自己口中讲述出来的。
“走吧。”
“天快亮了。”
这时候他们才看向窗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走廊一样的污黑,对面的一栏小窗透着淡蓝色的光。
“你什么时候把我从你的身体里放出来。”
李灵柩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没反应,意识到这句话是小软在脑海里对他说的。
他又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
有些不解,在脑海里回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被你潜意识关在你的意识牢笼里。”微凉的嗓音停顿了一下,“难道你也没有发现吗?”
“我…不知道。”李灵柩在心里问他,“怎么样能放你出来?”
“这个问题,只能问你自己。”
“……”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瑟瑟的寒风一下子就打在他们身上,像刀子刮在身上一样。
“好冷。”方束缩了缩脖子。
“冷就对了。”白炽光对他说,“要是感觉到热那就真的完了。”
他曾经听说人冷死前会感到热,由于人体长期处于失温状态,身体会收到错误的信号,导致判断身体过热,从而大脑会下达脱衣的指令。
六人走在幽蓝的走廊,其中一个身影忽然停住。
“我想了一下。”等大家都回过头,白炽光才继续说:“虽然我对副本的了解不多,但是从大多数玩家口中了解到了一些。”
“比如九哥说的,副本有副本的秩序和规则,那么在冥冥之中,副本是不是已经和Npc达成了交易。”
每一个副本都设置了秩序和规则,所以才有禁忌条件,他是死亡公交车的创造者,虽然大部分的记忆都丢失了,但还是能凭着感觉分析出一些。
不过,今天的死亡公交车和过去的死亡公交车早就不一样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死亡公交车大多数的副本,可能已经不是有秩序有规则的副本了,而是另一个空间,或者另一个世界。
死亡公交车的作用就是一个载体,它载着玩家进入副本,但是空间被打破之后,它就有可能载着玩家进入一个新的世界新的空间。
这算不算侧面证明了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时空?
那么另一个时空也会有他们吗。
方束听得云里雾里,直接问:“什么意思?”
他将线索重新捋一遍,将自己所知的部分说出来。
“最后一次进入问诊室,死亡牌里面是空白,疯人牌里面是一个死字,动物牌只能选当前特征的。”李灵柩顿了顿,继续说:“所谓的交易应该就是副本将死人牌改成了空白。”
他平静地问:“你们说,副本最核心的是什么?”
陈垚问:“筛选?”
周嗣补充:“还有死亡。”
“我忽然想起来。”虞鱼思考时习惯停顿一下,视线上翻,她接着分析,“我记得第二次从问诊室出来,很明显选择死人牌的玩家是有目性杀人。”
“而且最后一次进入问诊室,大部分玩家变得奇怪起来,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当时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玩家。”
陈垚接过虞鱼的话,说出自己的观点,“和刚刚白炽光的猜想一样,日记最后那个实验就是为了让他们变成玩家,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择手段的离开这里。”
“那么交易就在第三次问诊。”方束想了想,“也就是说,副本给他们重生的机会,然后他们帮助副本筛选玩家,或者帮副本冲死亡业绩?”
周嗣却不信副本真的会做这种交易,他对副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敌意,“副本里的Npc不可能逃出副本,死亡公交车里的玩家有规定进副本的时间,而且直播间也不是摆设的,说是直播,其实就是一个监控。”
“大楼里关着的那些玩家就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他们的直播间应该也完全关闭了,说明副本已经给他们死亡的定义,更何况,大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死亡公交车不过是人间和地狱的临界点。”
李灵柩说:“Npc不能逃出副本,玩家也被留在副本。”
一箭双雕的好戏,他在心里暗暗猜想,在背后操控副本的人是谁?
他将失忆前、失忆后还记着的名单筛选了一遍。
可疑人员多到数不清。
可是他却记不清脸。
“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挺好奇的。”脑海中传来懒懒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些咬牙切齿,“我被切成了那么多块,该找谁算账呢。”
走到走廊的边缘,他们才看见天边交界处的一点白光。
白炽光有些着急,“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他淡淡道:“走吧。”
等所有人转身后。
脑海中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喂,你刚刚干了什么?”
他将夹在指尖的硬币收回去,饶有兴致的抛了一句,“你猜。”
少年声音不再冰冷,反而有点困倦的懒惰,“无非就是警惕队友和防范敌人。”
少年继续说:“如果是我,那我一定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和你合作。”
李灵柩一边下楼梯一边在脑海里问,“为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谁知道呢。”少年含糊不清回了一句,继而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不要。”
“……嗯?”
演都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