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护士涌了进来。
将柳如烟包裹在中心,手忙脚乱的检查着伤口。
一系列的流程过后,一位小护士向柳如烟报告起来。
“柳如烟女士,您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最近请不要产生过大的情绪波动,很幸运的,子弹并没有对您的重要脏器造成任何影响。”
“甚至您的恢复速度都令我们叹为观止。”
在嘱咐柳如烟好好休息之后便一窝蜂的离开了。
柳如烟穿好因为检查而被脱下来的衣服。
眼睛瞟了瞟门口,那你此时有一个人正在偷偷窥探病房内部,想知道严不严重,但是又不敢进来。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还不快点进来。”
柳如烟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墙上的电视机,仿佛在自言自语。
王言犹豫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小脸,正准备进去。
脚底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直冲脑海。
嗯~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王言的腿瞬间软了。
李婉宁的脚链,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产生对应性调试,达到最完美的开发效果。
也从最开始王言只能些微感觉到细小的电流,后来感觉刺激感越来越强,也打电话问过李婉宁,她说:“放心,只是你的脚越来越敏感了而已,电流强度根本没有多大。”
王言也曾挣扎过:“那要是我的脚越来越敏感,是不是以后连走路都做不到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以后你可以使用膝盖,配合手肘在地上爬行就可以了。”
李婉宁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无情。
王言:“(t▽t)”
柳如烟皱了皱眉,看着突然倒在地上王言。
“快点过来,不要拖延时间。”
王言努力地适应着脚底的刺激感。
“知…知道了。”
动作很轻,慢慢的将重心转移到脚尖,不要触碰到正在被刺激的地方。
手扶着墙,像爬格子一样,慢慢由蹲着到站起。
王言扶着墙,像只受惊的兔子,一点点挪动着重心,脚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地面。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他身体微颤,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上被扇出的红痕还未消退,此刻又因忍耐和羞耻染上另一层绯红。
柳如烟坐在病床上,目光看似落在电视屏幕上闪烁的光影,实则眼角的余光将门口那人的窘态尽收眼底。
嘿嘿,好玩。
王言扶着冰冷的墙壁,指尖用力到发白。
脚心那阵要命的酥麻电流像无数根细针,顺着脚踝的骨头缝往上钻,激得他小腿肚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他死死的将闷哼压回去。
一步,两步。
踮着脚尖,用前脚掌最不敏感的那一小块区域,极其缓慢地、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一样挪进病房。
柳如烟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锐利,像手术刀一样刮过王言僵硬挪动的身体。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挪地蹭到床边,那眼神里的审视让王言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磨蹭什么?”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失血后的沙哑,却依旧有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倒杯水。”
“哦…好,马上。”
王言如蒙大赦,赶紧转身。
这个动作让他重心稍微偏移,右脚心猛地一麻,像被电击棒杵了一下!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他慌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床头柜,指尖用力抠着柜子边缘,指节都泛了白,才勉强稳住身形。
柳如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王言心脏狂跳,不敢回头看她,强撑着走到饮水机旁。
弯腰拿一次性纸杯时,又是一阵电流窜过脚踝,激得他小腿肌肉猛地绷紧,差点把纸杯捏扁。
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发颤的手,接了半杯温水。
转身,再一步步挪回床边。
柳如烟没接水杯,目光落在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上,又缓缓下移,扫过他微微发颤的小腿和那只踮着、不敢完全落地的右脚。
“你怎么了?”她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王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啊,就是刚才在外面…蹲久了,有点麻。”
他飞快地补充,试图转移话题,“妻主,你快喝水,医生说你得多补充水分。”
柳如烟没动,那双凤目依旧锁着他,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饮水机微弱的运行声和王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王言感觉快要撑不住,脚底的电流似乎又要掀起一波更猛烈的浪潮时——
柳如烟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杯水。她的指尖冰凉,无意中擦过王言滚烫的手背,激得他一个激灵。
没喝,只是把杯子握在手里,目光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王言。”
“嗯?”王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踝处的电流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下次再敢跑……”柳如烟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针,一字一句扎进王言耳朵里,“我就把你这两条不听话的腿……”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狠的措辞,最终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打断。”
明明是凶狠的威胁,但王言却莫名从她略显虚弱的侧影和那刻意停顿中,捕捉到一丝……强弩之末的意味?是因为伤吗?还是别的?
他不敢深想,更不敢让脚上的异样暴露分毫,只能低着头,像个真正做错事的孩子,小声应着:“……知道了,不敢了。”
柳如烟没再看他,也没喝水,只是握着那杯渐渐变凉的水,望着窗外,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思绪。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两人各自的心事和那根无声释放着电流的脚链,在寂静中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