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的声音在脑海中轻轻响起:宿主,你其实是想帮汤瑶教训那个人吧?
对啊不过动手总得有个正当理由,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个合适的借口了。
汤夫人怒目圆视,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放肆!竟敢行骗到丞相府上,还妄想迎娶我家瑶儿!管家立即带人将汪恩伦押送官府。”
汪恩伦强忍疼痛,挣扎着爬起身来跪地求饶,还想伸手去拽汤瑶的裙角。可惜司马凤青早已一脚将他踹开,让他再难近前。
待管家押走汪恩伦后,汤夫人整了整衣袖,郑重地向司马凤青行了一礼:多谢青青姑娘。
夫人客气了,我与瑶瑶情同姐妹,这都是应该的。
司马凤青温声答道,随即转向汪恩伦的妻子余秋萍:你丈夫抛妻弃子,连亲生母亲都不愿奉养,此番定难逃牢狱之灾。不知你们日后有何打算?不如先商量一番。
余秋萍闻言,拉着汪母到一旁商议。
这时司马凤青忽觉腹中饥饿,转头对汤瑶笑道:瑶瑶,我有些饿了。
原本沉浸在伤感中的汤瑶一听,立即吩咐下人备膳。
汤夫人正与楚天佑低声交谈。
司马凤青忽然转向墨政问道:你觉得如何?可还入眼?
墨政无奈地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赵羽,低声道:姐快离我远些,你看那边那位的眼神都快把我生吞活剥了。
司马凤青顺着墨政的目光与赵羽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又压低声音对墨政道:别打岔,直说看得上看不上。
甚好。
那我去问问。司马凤青见墨政点头应允,便轻移莲步来到汤瑶身旁,附耳低语:瑶瑶,对面那位是我弟弟,可比那汪恩伦俊朗多了。要不要考虑换个良人?
汤瑶原本未曾留意墨政,经此一提不禁抬头望去。这一望竟让她怔在原地,连司马凤青连唤数声都未回神。
汤瑶这才如梦初醒,双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
司马凤青见状抿嘴轻笑:看来这段姻缘,有戏。
我们会在晋陵县小住几日,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与他多接触了解。司马凤青轻抚汤瑶的肩膀,温声建议道。
汤瑶秀眉微蹙,指尖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可我才刚退了婚约,这么快就......会不会太仓促?况且如今我的名声......她声音渐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当真会不计较这些吗?
傻丫头,司马凤青爽朗一笑,顺手为她斟了杯清茶,我弟最是明理之人。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妨先相处看看,婚事可以慢慢商议。她突然正色道:倒是那个汪恩伦,表面斯文实则心术不正,你离他远些才是。
青青!汤瑶眼圈微红,咬着唇道:他竟敢如此欺瞒于我......随即抬起泪眼,倔强地说: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司马凤青闻言忍俊不禁,心想这小妮子倒是开窍得快。
她眯着眼打趣道:这才对嘛!内心:“以后有好吃的了。说着自顾自笑出声来。
暮色渐沉,余秋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汪母进入水榭。
汪母一见到汤瑶便双膝跪地,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汤小姐,都是民妇管教不严,让您平白遭了这般委屈......
说罢重重叩首,粗糙的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民妇给您赔罪了。那佝偻的身影透着说不尽的羞愧与悔恨。
汤夫人冷眼旁观,淡淡道:既然知错便罢了。但汪恩伦骗婚一事,必须严惩不贷。
是是是,民妇明白。汪母连连点头,声音哽咽。
时候不早了,先用膳吧。汤夫人转向管家,稍后安排人送她们回去。
多谢汤夫人,多谢汤小姐。汪母颤声应道。
一旁的司马凤青早已饥肠辘辘,拉着汤瑶入席就坐。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动筷,她索性率先举箸。晚膳过后,众人各自安歇。
翌日清晨,一则消息不胫而走:五行医药坊的丁大夫因未能治愈郡守父亲的重病,竟要被投入大狱。
丁五味闻讯赶到后,看着父亲被抓,心急如焚,绞尽脑汁想出了个铤而走险的主意——假扮丁太医前往郡守府。
临行前,他将半数银票托付给赵羽,嘱咐道:这些银钱一半分给大伙儿,另一半救济穷苦百姓。
赵羽将此事禀报楚天佑后,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丁大夫极可能是丁五味的生父!当即决定前往郡守府一探究竟。
刚睡醒的司马凤青听闻要去看戏,顿时睡意全消,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临行前,她朝墨政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暗示他与汤瑶多相处。
若是不成,再给汤瑶物色别的郎君。她暗自盘算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司马凤青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众人,娇嗔道:哥哥你都不叫我,小羽你们又把我落下了!
楚天佑解释道:青青,这次事发突然,实在来不及通知你。
赵羽冷冷的说道:小姐不是有墨公子作伴吗?
司马凤青讪讪一笑:他临时有事,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嘛。
小姐,就算他有空,你也不见得会跟着我们吧?
哪有的事!司马凤青正要反驳,楚天佑适时打断:好了,我们快些出发,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司马凤青只得乖乖跟上,随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
一行人来到郡守府,郡守亲自相迎,感激涕零道:多谢国主派丁太医为家父诊治。
楚天佑询问详情后,当即指出这位丁太医实为冒牌货,郡守竟未加详查就放人入内。
此时,丁五味已为郡守父亲诊完病。听闻国主驾到,他吓得浑身发抖,跪伏在地行礼。
楚天佑故意压低声音与他交谈,随后以冒充太医之罪,下令杖责五十大板。
司马凤青看得津津有味,竟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楚天佑望着她那不大的挎包,无奈摇头:青青,你这包里到底装了多少瓜子?是不是随时都要嗑一些?
这不是为了看戏时解闷嘛,司马凤青狡黠一笑,我的挎包里永远备着瓜子。
白珊珊好奇道:你每次看热闹都要嗑瓜子吗?
司马凤青轻摇团扇:那倒不是,只挑有意思的戏看。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总要给自己找些乐子不是?
众人谈笑间,五十大板很快打完。正当衙役要抬着丁五味进正厅时,楚天佑下令要说将他带回宫中净身做内侍。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丁五味当场昏厥。
待他醒来,只见司马凤青等人围坐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他。
更让他痛心的是,那叠银票已被充公。
司马凤青上前:男女有别,你这伤势的位置我不便查看,还是让他们给你请个大夫吧。
楚天佑起身走向厅外,对汤夫人温声道:烦请夫人差人去五味医药坊,请丁大夫来为五味看诊。
汤夫人转身吩咐,管家领命而去,汤夫人则招呼司马凤青等人用膳。
席间少了碍眼之人,连汤瑶做的饭都更上一层楼了。
正用膳间,管家匆匆来报,说丁大夫不愿为官府中人看诊。
楚天佑略一沉吟,吩咐道:且去告诉丁大夫,是请他给恩人看诊。
待众人用完晚膳,齐聚丁五味房中静候。
不多时,丁大夫匆匆赶来,一见丁五味便要行大礼,却被眼疾手快的司马凤青一把扶起。
丁大夫看着跪不了,便跟丁五味讨论起郡守父亲的病情,司马凤青则是出去让他们父子好好相处。
汤夫人适时入内宣旨,册封丁五味为太医。
父子相认,抱头痛哭,场面令人动容。
翌日破晓,司马凤青便拉着汤瑶和墨政赶往县衙,欲亲眼见证汪恩伦的下场。
余秋萍与汪母亦在堂上等候。县令当堂宣判:汪恩伦流放五年,不得特赦。
汪母突然拉住余秋萍,声泪俱下地请求与汪恩伦断绝亲缘,余秋萍亦要求和离,声称愿为汪母养老送终。
这剧情转折竟如此之大?司马凤青惊叹道,
宿主当真了得,短短时日便策反了他的至亲。
我并未刻意为之。司马凤青也是一头雾水。
小柒查询后解释道:是小玖暗中为二人编织了一场噩梦,让她们梦见皆命丧汪恩伦之手,这才决意断亲。
也罢,横竖与我无关。宿主淡然道,倒是汤瑶心善,还为那三人安排了一座两进的宅院,虽不宽敞,却也足够安身。
丁五味终不负众望,为父亲赢得了光耀门楣的荣耀。司马凤青带着墨政去向汤瑶辞行后,一行人便踏上了新的旅程。
在晋陵县待了多日后,他们启程前往顺天县。
途中,司马凤青压低声音对墨政嘱咐道:小政前面县有人想造反,你去救下陈渡,顺便查清桂万军藏银之处,届时我们人赃并获。
话音刚落,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抬头便撞见赵羽醋意十足的目光。
司马凤青暗自好笑,心想儿女情长还是暂且搁置,待寻得母后再议不迟。
墨政领命后,转身吹响口哨。一匹赤红骏马应声而至,他翻身上马,对楚天佑拱手道:楚兄,我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在前方等候诸位。
待墨政远去,楚天佑若有所思地问道:青青,他对你有意?
司马凤青莞尔一笑:哥多虑了。
赵羽突然凑近,眼中带着探究:小姐,他当真是您认的义弟?
自然,他是专程来寻我游历的。
他可曾婚配?
尚未,也不知能否觅得良缘。司马凤青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白珊珊好奇地插话:青青,这位墨公子来自何方?
他的故国路途遥远,我曾去过一次,往返颇费时日。
赵羽追问道:他在此逗留多时,家人不担忧么?
他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方能久留。
楚天佑神色凝重:青青,你老实告诉为兄,他究竟是何身份?
哥何出此言?他就是我弟啊。
他偶尔流露的气度,与为兄颇为相似,甚至更胜一筹,绝非寻常人物。
司马凤青掩唇轻笑:哥你果然聪明。他如今可是别国太上皇呢!因厌倦朝堂纷扰,禅位后闲云野鹤,特地来寻我作伴解闷。
众人闻言皆惊,正暗自揣测他国君主来意,司马凤青便及时打断:你们不要多想。他的疆域辽阔,足有此地数倍之广,不会来这边?况且...
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戏谑,这位可是当皇帝当得腻味了——六岁登基时,我还救过他,所以他封我为封护国长公主,只是我为寻母后踪迹,才匆匆赶回来。
楚天佑见妹妹如此笃定,也只得相信,毕竟以他的能力,可能,他也不是对手。
行至顺天县郊外休憩时,一行人听闻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奇事——这座县城竟在短短数月内接连暴毙了四任县令。
更令人震惊的是,第四位遇害者正是赵羽的表兄。
正当赵羽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墨政带着一位身着官袍、神色凝重的男子陈渡前来拜访。
的敲门声响起,司马凤青应声开门,目光却径直越过两人,落在墨政手中的包袱上:可算回来了,答应给我带的吃食呢?
自然少不了你的。墨政笑着将包袱递过去。
司马凤青接过包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快步走到角落的案几旁坐下,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拆开包裹。
楚天佑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那位官员身上。
他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心中暗自揣测其来意。
墨兄,这位是......楚天佑刚要开口询问,赵羽已从旁快步走来,关切地站在门口:表哥,你没事?
墨政见状,立即压低声音提醒道:此处不便详谈,我们进去再说。
待众人落座后,只见司马凤青已经将包裹中的各色小吃一一摆开。
她抬起头,嘴里还嚼着蜜饯,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们要不要也尝尝?
看着少女这般贪吃的模样,众人不禁相视一笑,纷纷摇头婉拒。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吃,司马凤青俏皮地眨眨眼,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说罢,便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