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接过宣传单，眼神在纸上扫过，越看眼睛越亮：“哇，这还是校企合作的！获奖作品会被市妇联和团委联合使用，一等奖还有奖金！”
“嗯，是的。”杭景枝点点头，“我已经开始构图了，正在想创意。不过比赛要求是三人一组，我需要搭档配合完成服装设计图、排版说明，还要做出一套样衣。你愿意跟我一起参加吗？”
林妙妙立刻放下手中的苹果，双眼放光：“当然可以啊！求之不得！”
“谢谢你。”杭景枝轻声道，“不过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还差一个。”
林妙妙正要说话，门口传来钥匙拧锁的声音。
“咔哒。”
门被推开，宋相宜走了进来，抱着几本复习资料，像是刚从自习室回来。
“哎，相宜，你回来了！”林妙妙热情地朝她招手。
杭景枝也站起身，微笑着开口：“你刚从自习室回来吗？”
“嗯。”宋相宜笑笑，把书放在桌上。
林妙妙忽然眼睛一亮，猛地转头看向杭景枝：“哎，景枝，我们可以找相宜呀！”
杭景枝也怔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宋相宜身上，不自觉带上了一丝亮色。
于是她走过去两步，问道：“相宜，我们打算参加一个服装设计比赛，就在期末考试后一周举办。需要三人一组，现在还差一个人。”
她顿了顿，递上那张宣传单：“你有兴趣加入吗？”
宋相宜微怔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抱歉啊景枝，我想专心学习。”
“这样啊……”杭景枝轻轻点头，没多强求。
林妙妙满脸失望。她咬了口苹果，嘟囔着说：“景枝，我们不会凑不到第三个人吧？这个比赛刚好卡在放假后，大家都回家了……”
她抬头看着杭景枝，“要是人凑不齐，我们连报名资格都没有，那奖金就飞了。”
杭景枝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坐回桌前，把画纸转了个方向，继续在稿纸上勾勒裙摆线条，语气却笃定温柔：“没关系，我们先做该做的事。办法总会有的。”
正准备重新投入学习的宋相宜忽然抬起头，像是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这个比赛……有奖金吗？”
林妙妙一听，立刻觉得有希望，拿起杭景枝放在桌上的那张宣传单，朝宋相宜走过去：“有啊有啊！一等奖还有三百块奖金呢！而且是校企合作，妇联和团委都会参与，听说评委里还有厂里的专家，正规得很！”
说着，她把手里的宣传单递过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相宜：“你放心，景枝在设计这块超有天赋的，到时候肯定能带着我们拿奖！”
宋相宜接过宣传单，低头看了一会儿，眉头依旧微蹙，她朝此时也走了过来的杭景枝开口道：“可我……不太擅长画图。我也不会设计服装。”
她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却又像是试探着说：“不过，如果是照着画，我可以一点一点描，虽然可能慢点……你们介意吗？”
杭景枝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高兴还来不及：“当然不介意。我们就是团队合作，各做各的分工。你只要愿意参与，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她这话一落下，宋相宜心中的不安就消了大半。
宋相宜心底某处微微动了动，如果能拿到奖金，她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最终她点了点头：“……那我试试看。”
林妙妙一拍手：“太好了！我们队伍终于凑齐啦！”
校长办公室内，气氛冷得像结了霜。
张老师站在办公桌前，有心要为自己再争一争。
“校长，”她开口，“我只是……一时糊涂，杭景枝她名声本来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校长打断了。
“张老师！你适可而止。”校长的声音不高，却严厉得很，“贴公告栏的事，学校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你纵容你侄女造谣中伤，张贴不实照片，还在学校公然散播女学生被人弓虽女干的不实谣言，损毁在校女学生的名誉——这叫一时糊涂？！”
张老师张了张嘴，还想辩解，校长再次打断他，“你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永远抬不起头啊！学校念在你也是多年的老教师了，给你两个选择是自己主动离职，还是等学校公告开除处分？”
张老师咬着牙，一脸不甘心。
校长继续道：“另外，明天早上，升旗大会上，你必须当众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把事情讲清楚，还学生一个公道。一个清白的女学生，差点被你这样的人毁了，丢的是我们整个学校的脸！”
张老师满脸不服：“我可以主动辞职，但凭什么还要给她道歉……”
校长看她一眼，慢悠悠道：“你丈夫，是公安系统里的吧？你再不老实点儿，这事真闹起来，波及到他头上，公安系统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包容的地方。”
“你以为沈团长真的是‘息事宁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老师的背，仿佛瞬间塌了下去，她主动离职的话，凭她多年的教学经历还有丈夫的人脉关系，还能再找一所学校任教。但是若她的丈夫也因为这件事被牵连，两人都丢了铁饭碗的话，他们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不唾沫星子淹死他们。
她咬紧了牙关，艰难挤出一句：“……我去。”
校长收起桌上的材料，抬眼看她：“那没什么事，你就去准备下明天的国旗下讲话吧。”
张老师点头，灰溜溜地离开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安静下来后，校长犹豫了几秒，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拨了过去。
军区办公大楼，沈砚坻正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翻阅新兵考核档案。
办公桌上的外线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放下钢笔，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接起听筒：“我是沈砚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接着是校长小心又客气的声音：“沈团长，打扰了，我是市一中的校长。”
沈砚坻闻言，眉峰略收。
“跟你回个话，关于杭景枝同学的事，学校已经处理完了。”
校长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斟酌和小心，“张老师已经决定引咎辞职，明天早上升旗仪式，她会在全校面前澄清真相，还杭景枝同学一个清白。”
电话这头，沈砚坻拇指轻敲桌面，沉声道：“辛苦了。”
“哪里的话！”校长连声说，“真要说谢谢，还得是我们谢你。若不是你提醒，咱们真看不清张老师这副面孔，简直有损师风师德。我们一中建国以来就一直注重教书育人，是不会允许这样的老师损害学校的名声的。”
话音一转，校长那边好像换了个姿势坐稳了，语气也轻快起来：
“沈团长，不瞒你说，杭景枝同学可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她学习成绩优秀，纪律好，人也懂事，可以当得起这学校形象大使。还有呀，这清北呀她都是有希望的，指不定就是我们市状元。”
“还有，她设计天赋特别好，宣传栏、黑板报、校刊封面，几乎都是她一人包下来的。”
沈砚坻一言不发，拇指轻扣桌面，听得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