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第三层的空气里,还残留着金蚕王蛊消散后的腥气,可更令人心悸的,是石台上水晶球里的异常 —— 原本澄澈的水晶球此刻像是蒙了一层黑雾,里面流动的淡金色地脉之光变得暗淡,无数缕黑色气息缠绕在光团周围,像是贪婪的触手,正一点点吞噬着地脉之源的正气。水晶球表面的蓝色光带也变得紊乱,时而收缩时而扩散,发出细微的 “嗡鸣” 声,仿佛在痛苦挣扎。
“不好,地脉之源被邪气污染了!” 沈竹礽脸色骤变,快步走到石台边,伸手想要触碰水晶球,却被一股冰冷的邪气弹开,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是金蚕王蛊的残毒,还有蛇蛊教头目身上的邪术气息,两种邪气混在一起,正在侵蚀地脉之源!”
阿妹闻言,立刻蹲下身,将草药篮整个倒翻在玄武岩地面上。各色草药散落开来 —— 翠绿的七叶一枝花、枯黄的驱蛊草、暗红的止血藤,还有几包用油纸包裹的粉末,她双手飞快地在草药中翻找,指尖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苗寨的《驱邪秘录》里记载过,‘净化草’和‘地脉花’搭配,能化解最烈的邪毒,净化地脉之气!净化草我带了,可地脉花…… 地脉花只长在地脉之源附近,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啊!”
她拿起一株叶片呈淡紫色的草药,正是净化草,叶片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可没有地脉花搭配,草药的效力只能发挥三成。阿妹急得眼圈发红,又翻出《驱邪秘录》,快速翻动泛黄的书页,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苗文,希望能找到替代之法,可翻到最后一页,也只看到 “地脉花为引,缺一不可” 的字样,她失望地合上书本,将净化草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乌林答氏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鹿骨符 —— 符身原本温润的触感此刻变得冰凉,显然也感应到了邪气的威胁。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自己的背包前,从最底层掏出一个用深蓝色绸缎包裹的小盒子,绸缎边缘绣着乌林答氏的族徽,已经有些磨损。
“我记得乌林答氏的祖传笔记里,记载过一种古老的净化之法。”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本线装旧笔记,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字迹是用狼毫写的古汉文,边角处还有水渍的痕迹,“笔记是我曾祖母留下的,她说当年沈从义先祖与乌林答氏先祖联手守护地脉时,也曾遇到过邪气侵脉的情况,当时就是用这个方法化解的。”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沈砚之扶着乌林答氏的胳膊,帮她稳住笔记,避免纸张破损。乌林答氏手指着笔记上的一段文字,轻声念道:“‘地脉受邪,非草木可解,需以圣物为基,血脉为引,融守护之心,方得神光破邪。’这里说的圣物,就是鹿骨符和天枢;血脉为引,是需要有地脉守护者的血液作为媒介,激活圣物的净化之力;而守护之心,就是施术者必须心怀纯粹的守护意愿,不能有半分私欲。”
“血液为媒介?” 沈竹礽脸色一变,立刻反对,“这太危险了!激活圣物需要的血量肯定不少,稍有不慎就会失血过多,甚至伤及根本!” 他看向沈砚之,眼神里满是担忧 —— 沈家世代守护地脉,砚儿是这一代唯一的传人,绝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