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莱奥诺雷目前处于葡萄牙境内,自从1517年她的姨妈阿拉贡的玛利亚逝世后,为了防止卡斯蒂利亚和葡萄牙德边境再起战火,费尔南多二世就不顾埃莱奥诺雷的意愿和查理的反对执意把她嫁给了大她30岁的曼努埃尔一世。
这对于埃莱奥诺雷来说当然是非常不情愿的,但无奈她无法主导自己得婚事。
因此,当她听说弟弟查理拒绝了和葡萄牙的伊莎贝拉联姻的请求时 ,她是高兴的,并且希望查理能接她回家。
因为嫁给曼努埃尔一世四年的时间里,埃莱奥诺雷生了一子一女,分别是卡洛斯和玛利亚,卡洛斯一岁时就夭折了,就在她第二次怀孕不久,就在前一年,埃莱奥诺雷生下她最后一个孩子,玛利亚,葡萄牙的玛丽亚。
没有人为埃莱奥诺雷的遭遇表示什么,事实上是大家都知道她和自己的继子即若昂三世之间有着不正当的关系,人们也怀疑玛利亚公主的生父是不是曼努埃尔一世。
葡萄牙的玛丽亚,一岁的孩子就因为母亲和名义上的哥哥不检点的行为而饱受非议。
现在,当埃莱奥诺雷听到了查理和伊莎贝尔订婚的消息,她有点可怜表妹兼继女伊莎贝拉,因为她和她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不过她没有明确表现出来,由于她现在还处在葡萄牙,且又和伊莎贝拉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在情面上,埃莱奥诺雷还是要安慰一下伊莎贝拉的。
伊莎贝拉听到埃莱奥诺雷来安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修道院里了,对于这位表姐兼母亲的亲属,伊莎贝拉是从心底喜欢她的,但是因为查理的事情,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哦,亲爱的伊莎贝拉,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你知道的,大家都希望你成为他的妻子,哦,我的上帝呀,真不幸,他没有选择你。”埃莱奥诺雷来安慰伊莎贝拉,可伊莎贝拉一点都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伊莎贝拉背对着埃莱奥诺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修道院粗糙的石墙,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碎的尘埃。
窗外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却暖不透她眼底的寒凉。
她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不幸吗?或许对你们来说是,对我而言,不过是回到了本该有的命运。”
埃莱奥诺雷愣在原地,她预想过伊莎贝拉的悲伤、愤怒,却没料到是这般平静的淡漠。
她走上前,想要握住伊莎贝拉的手,却被对方微微侧身避开。埃莱奥诺雷的手僵在半空,心头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尴尬,有理解,更有几分同病相怜的酸涩。“伊莎贝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她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嫁给曼努埃尔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绝望,他比我年长三十岁,身边满是他和前两任妻子的孩子,我像个闯入者,在里斯本的宫殿里寸步难行。”
伊莎贝拉终于转过头,那双酷似母亲的眼眸里蓄着泪光,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你和我不同,表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你至少还有过孩子,有过牵挂,而我呢?从我出生起,我的命运就被写在了联姻的契约上。先是被许给查理,如今他反悔,我又成了整个欧洲的笑柄。”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语气陡然变得尖锐,“你真的是来安慰我的吗?还是因为查理最终选择了别人,你觉得我和你一样可怜,所以来寻求一丝共鸣?”
埃莱奥诺雷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不得不承认,伊莎贝拉的话戳中了她心底深处的隐秘——得知查理订婚的消息时,她确实有过一丝隐秘的庆幸,庆幸弟弟没有重蹈她的覆辙,却也有过一丝自私的期待,期待查理能记起她这个姐姐,将她从葡萄牙的困境中解救出来。“我没有那个意思,”埃莱奥诺雷低声辩解,“我只是……只是明白身不由己的滋味。”
“身不由己 生在王室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我没有自由而言,你看看我的妹妹,比阿特丽斯,她嫁给了萨伏伊公爵,那个公爵可是整整比她大了十八岁,可父亲还不是为了葡萄牙的利益把她许配给他,你看,王室的女人的命运都是这样的。”
“而查理,你的弟弟,对于我来说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现在是他不愿意娶我了,比起我的嫁妆,人们相信他显然更倾向于英格兰的伊莎贝尔的继承权,人们都知道的,英格兰的亨利八世,我的姨父,他和我们最小的姨妈凯瑟琳没有儿子,他们只有两个女儿,英格兰的伊莎贝尔和玛丽,纵使我没有见过他们,但是我也知道,查理选择英格兰的伊莎贝尔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美丽,她的嫁妆,而是因为她身后代表的英格兰,她很有可能是英格兰第一位女王,即使现在她的继承权尚不明确。”
不得不说,伊莎贝拉对于自己的处境将看得很清楚,她很明白目前的境况 但是她不愿意改变,她还是在等着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