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盛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热闹。绵延数里的草地上搭满了蒙古包,五颜六色的经幡在风中飘扬,牧民们穿着鲜艳的民族服饰,骑马的汉子呼啸而过,姑娘们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诗诗一到会场就被惊呆了,拉着灵月直奔小吃摊:“快看!有奶豆腐!还有烤羊腰!”她手里很快就塞满了各种吃食,嘴里还叼着根烤肉串,活像只囤货的小松鼠。
苏砚被一群牧民拉去赛马,他本想推辞,架不住人家热情,翻身上了一匹白马,竟跑得飞快,最后还拿了个第二,引得牧民们阵阵喝彩。
我和白老找了个阴凉处,看着摔跤场上的壮汉们扭作一团。那些汉子个个膀大腰圆,穿着镶铜钉的皮甲,摔起来“砰砰”作响,看得人热血沸腾。
“接下来是挑战赛!有没有敢上台的?”司仪是个大嗓门的老头,举着鞭子喊道。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跳上台,拍着胸脯吼道:“我是去年的冠军!谁敢来试试?”
台下没人应声,壮汉得意地大笑。诗诗正好拿着烤羊腿路过,闻言举着羊腿喊道:“我来试试!”
我们都吓了一跳,灵月连忙去拉她:“别胡闹,那是摔跤,不是玩闹。”
诗诗却挣脱开,噔噔噔跑上台,仰着小脸对壮汉说:“我跟你比!”
全场顿时哄堂大笑。壮汉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腰还矮的小丫头,笑得直不起腰:“小娃娃,回家吃奶去吧,别在这捣乱。”
“谁捣乱了?”诗诗把羊腿塞给台下的灵月,学着壮汉的样子拍了拍胸脯,“我告诉你,我可是练过的!”
壮汉被逗乐了,故意逗她:“行啊,你要是能把我推倒,我这冠军的腰带就给你。”
“说话算话!”诗诗摆出个自以为很厉害的姿势,其实就是双手叉腰。
壮汉笑着蹲下身,让自己矮了半截:“来吧,我让你三招。”
诗诗憋足了劲,猛地冲过去,抱住壮汉的腿就往后拽。可壮汉纹丝不动,像座铁塔似的。她又跳起来去推人家的肩膀,还是没用,自己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台下笑得更欢了。诗诗眼珠一转,突然伸出手,挠向壮汉的胳肢窝。壮汉没防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浑身一软,竟真的被诗诗推得打了个趔趄。
“我赢了!”诗诗叉着腰大笑。
壮汉又好气又好笑,刚想说话,苏砚突然跳上台:“我来跟你比一场。”
这下全场安静了。苏砚虽然看着不如壮汉壮实,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惹。壮汉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地摆好姿势。
两人围着转了几圈,突然同时出手,扭在了一起。壮汉想把苏砚举起来,苏砚却脚下一绊,借力将壮汉摔了个四脚朝天。动作干净利落,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壮汉愣了半天,突然跳起来,抱着苏砚的胳膊大笑:“好身手!你比那小丫头厉害多了!”他解下腰间的冠军腰带,非要送给苏砚。
苏砚笑着推辞,把腰带还给了他。诗诗却不乐意了,噘着嘴说:“明明是我先赢的!”
壮汉被她逗乐了,从怀里掏出个狼牙项链:“这个给你,比腰带还珍贵!”诗诗这才眉开眼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傍晚的篝火晚会更热闹。牧民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巴特尔抱着马头琴,琴声悠扬。诗诗跟着姑娘们学跳舞,学得四不像,逗得大家直笑。
正热闹着,一个牧民突然急匆匆地跑来,对着族长说了几句。族长脸色大变,立刻召集了几个壮汉,看样子是出了急事。
“怎么了?”我问旁边的巴特尔。
巴特尔叹了口气:“是狼群,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狼群越来越放肆,今晚居然闯进了东边的羊群,咬死了不少羊。”
“狼群?”苏砚皱起眉,“有多少只?”
“起码有几十只,领头的是只白毛狼王,凶得很!”巴特尔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羊都要被吃光了。”
诗诗举着狼牙项链:“我们去帮你们打狼吧!我的项链就是狼王的牙,肯定能镇住它们!”
族长听说我们会功夫,连忙过来恳求:“几位英雄,求你们帮帮忙吧!我们的牧民已经被咬伤好几个了。”
我们自然不会拒绝。苏砚选了几把锋利的弯刀,灵月把软鞭缠在手腕上,诗诗也非要跟着,说要亲手教训狼王。
趁着月色,我们跟着牧民来到东边的牧场。刚靠近就听到狼嚎声,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看得人头皮发麻。
“小心点,”苏砚压低声音,“狼王很聪明,会指挥狼群包抄。”
果然,狼群突然分成两队,从左右两边包抄过来。苏砚挥刀砍倒最前面的两只狼,灵月的软鞭如灵蛇般甩动,专打狼的眼睛。诗诗虽然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把火把往狼群里扔,吓得它们连连后退。
我举起神器,光芒照亮了整个牧场。狼群最怕强光,顿时乱了阵脚。就在这时,一只体型比普通狼大两倍的白狼从后面窜出来,正是白毛狼王!它躲过苏砚的刀,直扑诗诗而去。
“小心!”我连忙用神器去挡,狼王被光芒照得惨叫一声,后退几步。诗诗趁机掏出铁珠,狠狠砸在它的鼻子上。狼王吃痛,转身就跑,其他狼见状也纷纷逃窜。
“追吗?”苏砚问道。
“别追了,”族长拦住他,“狼王记仇,逼急了会拼命的。这次能把它们赶跑,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篝火旁,牧民们纷纷围上来,给我们递上马奶酒。族长举着酒杯,对着月亮唱起了祝酒歌,歌声苍凉而豪迈。
诗诗喝了口马奶酒,辣得直吐舌头,却还是说:“真有意思,比在家绣花好玩多了!”
灵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还有套马比赛,要不要试试?”
“要!”诗诗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变小,远处的狼嚎声也听不见了。苏砚靠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繁星,突然说:“这里的星星真亮。”
“是啊,”我也躺下来,“比城里的好看多了。”
白老捋着胡子,哼起了小调。诗诗已经靠在灵月怀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梦到烤全羊了。
草原的夜晚很静,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我们都没说话,却觉得心里很踏实。或许江湖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像这样安静地看星星,也是一种难得的惬意。
至于明天会遇到什么,谁在乎呢?反正有烤全羊,有好朋友,有看不完的风景,这就够了。毕竟,这热热闹闹、自由自在的江湖,我们还没待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