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小霸王-五行废体
第五十章 鹿长老亲授带教令，两怪徒初入青云门
青云宗的初夏总裹着一层湿漉漉的晨雾，知新园里的“凝露草”叶尖坠着晶莹的水珠，风一吹就滚落在青石小径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黄霸天刚结束雷金双系的晨练，青色道袍的袖口还沾着练气阁聚灵阵残留的淡紫色灵气，指尖的雷芒尚未完全散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着灵宠软乎乎的呜咽声。
他转身时，恰好看见一道粉白身影从桃林深处走出——鹿隐溪长老穿着一身绣满玉兔纹样的月白道袍，领口和袖口的兔耳刺绣用银线勾勒，走动时仿佛有细碎的月光在布面上流转。她腰间系着枚缀着灵草香囊的天青色丝绦，香囊上绣着极小的“鹿”字，发间斜插的玉制兔形发簪更显精致，玉兔的眼睛是用两颗罕见的“水魄珠”制成，在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边跟着的两只月兔兽，通体雪白的绒毛沾着晨露，长长的耳朵耷拉着，时不时用湿润的鼻尖蹭蹭她的裙摆，发出“唔唔”的软声。
“霸天，可算找着你了。”鹿隐溪走到他面前，指尖捏着一枚巴掌大的木制令牌，令牌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正面刻着“带教”二字，字缝里嵌着淡淡的金粉，背面则是青云宗的宗门纹章。她将令牌递过来时，黄霸天能清晰闻到令牌上残留的檀香——那是长老们常用的“静心香”，用来加持法器时能稳定灵气波动。
“鹿长老，您找我是有要事？”黄霸天接过令牌，指尖触到木纹的瞬间，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入经脉，让他因晨练而躁动的灵气平复了不少。他看着令牌上的“带教”二字，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还是不敢确定——带教新弟子是内门重要差事，通常由筑基后期的师兄担任，他刚晋阶中期不过半月，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鹿隐溪看出他的犹豫，笑着抬手摸了摸身边月兔兽的耳朵，指尖划过玉兔柔软的绒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自己晋阶时间短，担不起带教的责任？可你别忘了，你在七宗交流会用喷水术破烈火燎原的应变，在魔窟二层硬抗魔将攻击的沉稳，长老们都看在眼里。”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册子，册子封面写着“新弟子名录”，“这批新弟子共十人，有像宋惊寒堂弟宋知意那样的世家子弟，也有墨菲这种散修出身的孩子，要么根基虚浮，要么性子跳脱，正需要你这样既有实战经验，又有耐心的师兄带教。”
黄霸天翻开名录时，指尖触到纸页上细腻的墨迹，第一页就是宋知意的信息：“金灵根，筑基初期，世家出身，掌握金系基础斩击，实战经验零”，旁边还附着一行小字批注，是鹿长老的笔迹：“性子倨傲，易轻视他人，需磨其锐气”。再往后翻，墨菲的信息更有趣：“土灵根，筑基初期，散修出身，擅长土系遁地术，遁地时地面留明显土痕，易被锁定”，批注写着：“机灵有余，沉稳不足，需收其心性”。
“只是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鹿隐溪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月兔兽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乖乖地趴在她脚边，不再蹭动，“三个月后的实战考核，要求每个新弟子独自击败一只筑基初期妖兽，若是有一人未通过，你这带教师兄也得跟着受罚——罚你去后山灵植园除草半个月，那里的‘噬灵草’最是缠人，沾到皮肤就会发痒，你可得想清楚了。”她说这话时，眼底却藏着一丝笑意，显然是故意吓唬黄霸天。
黄霸天握着名录的手紧了紧，想起自己刚入青云门时，带教师兄李默耐心指导他术法基础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连灵气都引不顺畅的五行灵根弟子，是李师兄陪着他在演武场练了三个月，才让他勉强掌握了雷系基础术法。如今有机会像李师兄那样，帮新弟子站稳脚跟，他没有理由拒绝。
“弟子遵命。”他躬身行礼时，道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凝露草，水珠沾在布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定不负长老所托，让所有新弟子通过考核。”
“好，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们。”鹿隐溪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时特意叮嘱月兔兽，“小白、小灰，别乱跑，跟紧我。”两只灵宠立刻站起身，乖巧地跟在她身后，长长的耳朵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两人穿过知新园的桃林，晨雾中的桃花瓣落在鹿隐溪的道袍上，与玉兔刺绣相映成趣。走到园西侧的演武场时，黄霸天一眼就看见场上站着的十名新弟子——他们都穿着青色外门服饰，布料虽普通，却洗得干净整洁。有的弟子紧张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有的好奇地仰头看着演武场四周的聚灵阵纹，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两人正站在场地中央争执，声音不大，却引得周围弟子频频侧目。
黄霸天顺着鹿隐溪的目光看去，争执的两人反差极大。左边的少年身着锦缎内衬，领口露出精致的云纹刺绣，腰间系着一枚羊脂玉玉佩，玉佩上刻着“宋”字，显然是世家子弟。他面容俊秀，却带着几分不耐的倨傲，眉头紧锁，下巴微微抬起，说话时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视——正是宋知意。右边的少年则穿着粗布短衫，裤脚沾着泥土，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说话时还时不时对着宋知意做个鬼脸，正是散修出身的墨菲。
“宋知意，你别太过分！不就是个世家子弟吗，有什么好傲的？”墨菲叉着腰，语气带着不服气，裤脚的泥土随着动作簌簌掉落，“我虽然是散修，可遁地术比你那破斩击厉害多了！”
“哼，土系遁地术？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宋知意冷笑一声，抬手理了理锦缎内衬的领口，“我宋家的金系术法才是正统，你这种野路子学来的术法，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再说一遍？”墨菲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抬手就要凝聚土系灵气，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都住手！”鹿隐溪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长老特有的威严，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宋知意看到鹿隐溪时，倨傲的神色收敛了几分，却还是微微仰头，对着她敷衍地行了一礼，动作僵硬；墨菲则立刻收起了火气，嬉皮笑脸地跑上前，还不忘对着宋知意做了个鬼脸，惹得宋知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鹿隐溪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玉兔发簪上的水魄珠闪了闪：“介绍一下，这位是黄霸天师兄，接下来三个月，由他担任你们的带教师兄，负责指导你们的术法修炼和实战技巧。”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新弟子，“你们要尊重师兄，认真学习，若是敢偷懒耍滑，或是顶撞师兄，可别怪我用‘禁术令’罚你们面壁思过。”
“弟子遵命！”十名新弟子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不同的情绪——有的恭敬，有的紧张，还有的带着几分好奇。宋知意的目光落在黄霸天时，却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他上下打量着黄霸天的青色道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就是那个五行灵根的黄师兄？我还以为带教师兄是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是个‘五行废体’。”
这话一出，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其他新弟子都紧张地看着黄霸天，生怕他发怒，连鹿隐溪脚边的月兔兽都竖起了耳朵，警惕地盯着宋知意。黄霸天却依旧平静，他走到宋知意面前，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那玉佩的灵气波动虚浮，显然是被强行注入灵气，用来撑场面的。
“宋师弟，你说的‘五行废体’，是不是指能在七宗交流会赢下纯火灵根修士，能在魔窟二层硬抗魔将攻击的修士？”黄霸天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主修金系灵根，擅长基础斩击，可我刚才看你与墨菲争执时，凝聚灵气的手势错了三处，若是遇到真正的妖兽，你的斩击连妖兽的皮毛都碰不到，更别说击败妖兽了。”
宋知意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没想到黄霸天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破绽。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丹田内的金系灵气开始躁动，却又在鹿隐溪的目光下强行压了下去——他知道，若是此刻失态，只会更丢人。
“好了，别说这些了。”鹿隐溪适时打圆场，她抬手摸了摸月兔兽的脑袋，“霸天，你先带他们熟悉一下演武场，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说完，她便带着两只月兔兽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给黄霸天递了个“加油”的眼神。
鹿隐溪走后，黄霸天转身面对十名新弟子，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有的弟子紧张地低着头，有的好奇地看着他，还有的偷偷打量着演武场四周的聚灵阵。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接下来三个月，我们每日辰时在演武场集合，练习术法基础；午时学习实战技巧，包括躲避妖兽攻击、寻找妖兽破绽等；申时进行模拟对战，两两一组，实战对抗；酉时在石亭总结当日所学，我会针对每个人的问题进行指导。”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宋知意和墨菲身上：“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出身，有什么灵根，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要你们认真学习，我会倾囊相授；但若是有人不认真学习，或是违反纪律，我会如实上报鹿长老，该受的惩罚，一点都不会少。”
“师兄，我有问题！”墨菲突然举手，他的手举得高高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若是我们表现好，能不能申请去后山抓灵宠？我听说青云门的月兔兽特别可爱，想抓一只当宠物，晚上还能抱着睡觉。”
“不行。”黄霸天摇了摇头，他看着墨菲期待的眼神，又补充道，“等你们通过实战考核，我可以帮你们申请去后山灵宠园挑选灵宠，但在这之前，必须专心修炼。修炼之路没有捷径，若是连三个月的基础训练都坚持不下来，日后遇到秘境中的妖兽，遇到凶残的魔修，只会白白送命。”
墨菲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黄霸天说的是实话——他在成为散修的日子里，见过太多因为基础不扎实而死在妖兽爪下的修士。
宋知意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显然还是不服气。黄霸天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先各自练习一下术法基础，我会一个个指导。宋知意，你跟我来，我看看你的基础斩击到底有多厉害。”
宋知意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跟在黄霸天身后朝着演武场东侧的靶场走去。其他新弟子则按照黄霸天的要求，在演武场的另一侧开始练习术法基础，有的练习凝聚灵气，有的练习基础术法的手势，场面虽有些混乱，却充满了朝气。
靶场中央立着十根木质靶柱，每根靶柱高约两丈，直径三尺，靶柱上画着大小不一的圆圈，最大的圆圈直径三尺，最小的仅三寸，圆圈中心用红漆标着“靶心”。靶柱的材质是特殊的“硬木”，硬度堪比普通的铁矿石，用来练习术法威力和精准度最合适不过。
“你用基础斩击攻击靶柱上的圆圈，尽量命中最小的目标。”黄霸天指着最中间的靶柱说道，“记住，凝聚灵气时，手势要标准，灵气要稳定，不要急于求成。”
宋知意冷笑一声，他走到靶柱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结出金系基础斩击的手势。丹田内的金系灵气顺着手臂主经脉涌出，在指尖凝聚成一道金色的斩击，斩击约有半尺长，表面缠绕着细密的金芒。他猛地挥手，斩击朝着靶柱上最小的圆圈飞去，可就在即将命中时，斩击突然偏移，擦着靶柱边缘飞过，只在靶柱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连木屑都没溅起多少。
“怎么会这样？”宋知意脸色一变，他平时在宋家练习时，虽然不能每次都命中最小的圆圈，却也不会偏差这么大。他不信邪地再次结印，这一次，他更加用力地凝聚灵气，斩击的光芒比之前更盛，可结果却更糟——斩击直接飞过靶柱，砸在演武场的围墙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黄霸天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宋知意的动作：“你凝聚灵气时，手腕太用力，导致灵气运转不畅；手肘的角度错了，应该向外弯曲三十度，而不是向内弯曲；指尖的灵气没有集中，分散了斩击的威力。这三个错误，导致你的斩击既没有威力，也没有精准度，若是遇到灵活的妖兽，你的斩击连妖兽的影子都碰不到。”
宋知意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没想到黄霸天竟能看出这么多破绽。他之前一直觉得黄霸天是五行灵根，没什么真本事，可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我……我知道了。”宋知意的语气终于变得恭敬，他不再抱着手臂，而是认真地看着黄霸天，“请师兄教我如何纠正这些错误。”
黄霸天点了点头，走到宋知意身边，手把手地教他调整手势：“手腕放松，不要用力，灵气要顺着经脉自然流动；手肘向外弯曲三十度，这样能让灵气更顺畅地凝聚在指尖；指尖并拢，将灵气集中在一点，这样斩击的威力和精准度都会提升。”
宋知意按照黄霸天的指导，再次凝聚灵气。这一次，他的手势标准了许多，丹田内的金系灵气也顺畅了不少。他猛地挥手，金色的斩击朝着靶柱上最小的圆圈飞去，这一次，斩击精准地命中了圆圈，虽然没有命中靶心，却也在靶柱上留下了一道深约半寸的痕迹，溅起了不少木屑。
“太好了！我成功了！”宋知意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精准地命中最小的圆圈。他转身看向黄霸天，眼中的轻视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佩——他终于明白，黄霸天能成为带教师兄，靠的不是运气，而是真正的实力。
而演武场的另一侧，墨菲正偷偷练习土系遁地术。他走到演武场的角落，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便开始凝聚土系灵气。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结出遁地术的手势，丹田内的土系灵气顺着双腿涌入地面，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土痕。他深吸一口气，身体逐渐下沉，慢慢融入地面，只留下一道明显的土痕。
可刚遁地不到一丈，他就突然从地面冒了出来，还差点摔倒在地。他揉了揉摔疼的膝盖，一脸懊恼——他的土系遁地术虽然速度快，却极易暴露位置，每次遁地时，地面都会留下明显的土痕，若是遇到嗅觉灵敏的妖兽，很容易被锁定。
“墨菲，你在做什么？”黄霸天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墨菲差点再次摔倒。他转过身，看到黄霸天站在自己身后，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只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兄，我在练习土系遁地术，可每次遁地都会留下土痕，怎么也改不掉。上次在山林中遇到一只野猪妖兽，就是因为遁地时留下的土痕被它发现，差点被它用獠牙拱到。”
黄霸天走到墨菲身边，蹲下身，指尖触碰到地面的土痕。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土痕中残留的土系灵气——灵气波动杂乱，没有与周围的土壤融合，而是强行破坏了土壤结构，这才留下了明显的土痕。
“你遁地时，过于注重速度，忽略了对土系灵气的隐匿。”黄霸天睁开眼睛，对墨菲说道，“土系灵根主稳，遁地时，应该让灵气与周围的土壤融合，就像水滴融入大海，不留痕迹。你试试用土系灵气包裹身体，在遁地时，让灵气顺着土壤的缝隙流动，不要强行破坏土壤结构，就像这样。”
说着，黄霸天站起身，双手结出遁地术的手势。他的手势缓慢而标准，丹田内的土系灵气缓缓涌出，顺着双腿涌入地面。地面没有出现明显的震动，只有一道极淡的土痕，若不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