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手指向莫恩山。
后者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不祥的预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额头落下汗珠。
一刹那,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力量炸开,莫恩山身体里的血管在不断膨胀, 源源不断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汇聚,他像个被充满的气球,惊悚地看着白玖:“这是什么能力,你到底是谁……”
“死人不配知道。”
莫恩山掏出所有能用的道具,除了手杖,竟都失去了效果。
“操!”
他摔打着平时都舍不得用的道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招惹这个人。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不啊——”
血雾炸开,碎肉和骨头掉了一地。
四周蔓延过来的毒虫四散逃窜,限制白玖行动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他上前捡起地方掉落的手杖,将上血迹擦干。
只是还不等他去找尤清,空间就崩塌似的一瞬间换了处地方。
黑灰色的宫殿飘荡着死气,黑纱外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深蓝色海洋,
宫殿悬在空中,对面高耸的雪山上矗立着另一座神殿,与这座黑色的宫殿形成对比,雪白的像梦境里褪色的神圣油画。
那是白玖的神殿,这里是永罚冰海。
他被拉回至高界了,可清清还在等他,这个时候消失,不知道尤清会急成什么样。
白玖脾气有些急躁:“冷御川你什么意思?”
黑色宫殿响起男人的低笑:“神子今天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一道披着黑袍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长相有些邪性,靠在柱子上盯着白玖思考了片刻:“有了些活人气。”
白玖懒得理这人:“送我回去。”
冷御川慵懒地走到一侧黑晶躺椅坐下,撑着下巴说:“别着急嘛,他又不会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擅作主张,可如果是有关你家那小家伙的诅咒呢?”
白玖不耐的表情缓和了些。
“你有办法?”
冷御川点头:“当然。”
白玖可不相信有冷御川会这么好心。
“条件。”
冷御川“啧”了一声:“我守永罚冰海已经有三千多年,应该也算那小家伙半个娘家人,我没什么条件,只是到时候你们成婚让我坐主桌,然后给我敬杯茶就行,是不是很简单。”
白玖沉默片刻,心道这家伙是不是玩变态游戏玩疯了。
吐槽道:“你是不是和谁拿我做赌了?”
冷御川登时反驳:“没有!天地可见啊。”
这样子白玖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了。
冷御川笑了一下,没打算多解释,只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白玖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御川。
与其叫杀戮神,不如叫恶趣味神。
清清后来学的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拜这家伙所赐,说他是看着清清长大的也确实没毛病。
白玖点头答应:“说。”
冷御川喜笑颜开:“ 我就知道你会懂我的。”
白玖舌尖顶着唇角,认真听他说的话。
清清曾经能够偷偷溜出来蹦跶,有一半冷御川的功劳,要不是他玩忽职守,也不会有那么多小怪物跑出来。
只是虽然后来都把逃出来的抓了回去,却还是被白玖藏了一只。
冷御川当初只以为白玖太寂寞了想养只小宠物,也就没管这只了,谁也没想到那坨小东西长大后会想拱主人,关键是还真让他拱到手了。
天道愤怒的原因也多半在此。
白玖身为永恒女神用天地孕育出的神灵,天生拥有强大的神力,世间万物所有的偏爱,说他是天道亲生儿子都不为过,结果被个从永罚冰海逃出来的怪物拱了,换谁估计都气不过。
这事已经在至高界传遍了,善神白殿下为爱下界,感天动地啊有木有。
连带着墨提斯的时空殿现在都热闹的不行,都想去小世界玩玩。
毕竟有古神神子带头,不去白不去,就当放假游玩体验生活了,天知道他们无聊成什么样了。
冷御川只想到时候等白玖成婚时,给自己提提位,天知道他要是和永恒女神坐主位被敬茶,得收获多少侄子小辈。
辈分直接超级加倍,想想都爽死。
见白玖爽快答应,他也不藏着了,解释说:
“办法就是你的神格,相信对你而言,共享神格什么的都不算什么。”
毕竟都爱成那样了,不可能连这都接受不了。
果然白玖没有拒绝,他只问:“神格共享能消除诅咒?”
冷御川点头:“那个时候你们就是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道能把你怎么样,而且诅咒都被灭掉一半了,现在弱的只能给你们提供一些情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
事关清清,白玖不可能这么随便,他也不喜欢别人拿这件事开玩笑。
“你最好给我正经点,否则他出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这话说的,我可是在那个世界给你当了红娘啊,不是我你现在都还在的别的副本呢,我就差给你送人床上去了,怎么还吃力不讨好呢,你太伤我心了。”
冷御川作势擦了擦眼角的假眼泪,看的白玖莫名火大。
“行,除了神格共享外还有什么办法?”
“有,你替他顶神罚,或者他直接堕神。”
两种确实都没有前者好用,白玖看着笑眯眯的冷御川,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冷御川神秘一笑:“秘密~”
“……”
只要有用,白玖不介意他从哪获得的消息。
又聊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冷御川起身说:“好啦,知道你心急回去找你的小心肝,我送你回去。”
“谢了。”
“不客气,到时候给我敬茶就行。”
白玖:“……行。”
…
回到异空间,火势已经熄灭,冷御川亲自出的手。
毕竟是白玖他小心肝的图,真烧光了白玖能宰了他。
可尽管如此,城堡也依旧被烧毁了大半,包括很多重要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
阴雨天温度很低,一群人在城堡忙忙碌碌,尤清坐在轮椅上,停在仅剩的玫瑰墙旁拿着两根直针编织着什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手里米白色细线初具轮廓,像一件……毛衣?
佣人们打扫着四周,管家和纺织夫人也在忙碌,只有尤清一人待在花园里孤零零的。
被烧毁的玫瑰太多,他坐在唯一有色彩的位置,像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贤惠乖巧的让人心疼。
白玖一来就注意到了尤清,目光落在了他泛着青黑的眸子下。
他应该没有离开多久才对。
后者专心理弄着手里的丝线,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