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麦浪的清香,漫过王庭的毡房区。云瑾刚查完南边的麦地回来,衣襟上还沾着淡淡的麦芒,刚掀开帐帘,就见北烈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卷羊皮地图,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那是他等她时的习惯,看似在忙公务,目光却总往帐门口飘。
“查完了?”北烈听见动静,抬头时眼底的疏离瞬间褪去,只剩满溢的温柔,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草帽,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夜里风大,怎么不多穿件外衣?”不等云瑾回答,他已转身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黑色外袍,伸手披在她肩上,袍角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松枝与马奶酒的气息,将她整个人裹进熟悉的暖意里。
云瑾缩了缩肩膀,鼻尖蹭过柔软的衣料,笑着说:“地里的麦子长势好,忙着跟牧民说注意事项,就忘了。”她走到案前,瞥见地图上标记的“东部草场”,好奇地问,“又在看草场的分布图?”
“嗯,”北烈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再过两个月要分草场,得提前把边界划清楚,免得部落间起争执。”他低头时,呼吸扫过她的耳尖,带着温热的痒意,“不过现在看这些,倒没什么心思了。”
云瑾耳尖发烫,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案上。北烈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额头,声音压得低沉沙哑:“阿瑾,你刚在地里,蹲在那儿看麦子时,阳光落在你发梢上,像撒了层金粉,我远远看着,竟忘了跟灰鹰部落首领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灼热,云瑾心跳骤然加快,下意识抿了抿唇,却见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北烈……”她刚想开口,就被他低头吻住。他的吻带着夜风的清凉与马奶酒的醇香,起初温柔得像抚摸麦芒,渐渐染上几分急切,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将她的呼吸都卷进自己怀里。
帐外的风卷着毡帘轻轻晃动,漏进几缕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北烈的手渐渐松开她的手腕,转而顺着她的腰际慢慢上移,指尖划过她腰间的银饰,发出细碎的声响,与帐内渐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直到云瑾微微喘息着推开他,他才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满是笑意:“怎么了?还没等我尝够麦香呢。”
“别闹,”云瑾脸颊绯红,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帐外说不定有人呢。”话虽这么说,却没推开他环在腰间的手,反而轻轻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安定。
北烈低笑出声,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放心,苏木早就带着亲卫去远些的地方巡夜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他伸手拿起案上的蜜饯,是南国特有的杏干,喂到她嘴边,“刚在地里跑了半天,肯定饿了,吃点甜的。”
云瑾张嘴咬住杏干,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来,刚想说话,就见北烈也凑过来,咬走了杏干的另一头。两人的唇不经意碰到一起,他趁机又吻了她一下,笑着说:“果然还是南国的蜜饯甜,不过……没你甜。”
云瑾被他说得脸颊更红,伸手捶了他一下,却被他抓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阿瑾,”北烈的目光变得认真,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掌心,“等忙完分草场的事,我带你去草原深处的海子,那里晚上还能看见银河,比王庭热闹多了。”
“真的?”云瑾眼睛一亮,她早就听苏木说过草原海子的美景,只是一直没机会去。
“当然是真的,”北烈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到时候咱们带着毡房,再让厨帐备上你爱吃的羊肉汤和蜜饯,住上十天半个月,让你好好看看草原的夏天。”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补充,“就我们两个人。”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云瑾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轻轻点头:“好。”
那天夜里,两人就坐在案前,北烈一边跟她讲草原海子的趣事,一边帮她摘去衣襟上的麦芒。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指尖划过她的衣领时,总会故意放慢速度,惹得她轻轻颤栗,却又舍不得推开。月光透过毡帘的缝隙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柔的画。
几天后的傍晚,北烈处理完公务,没回自己的帐房,反而直接去了云瑾的住处。彼时云瑾正坐在毡垫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给北烈缝补被树枝勾破的袖口。听见脚步声,她抬头一笑,眼底的光比帐内的灯火还要亮:“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跟族老们议事吗?”
“议完了,”北烈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握住她拿针线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指腹上的薄茧——那是这段时间种麦子、教牧民缝补羊毛毡磨出来的,“累不累?跟你说了,缝补的活让侍女做就好,你偏要自己来。”
“这点活不算累,”云瑾笑着抽回手,继续缝补,“你的衣服,我还是自己缝放心。”她的动作很熟练,针线在布面上穿梭,很快就把破口缝好,还在袖口绣了一朵小小的麦穗——那是她跟着牧民学的草原刺绣,虽简单,却格外精致。
北烈看着袖口的麦穗,眼底满是笑意,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还是我家阿瑾手巧,这麦穗绣得比草原上最好的绣娘还好看。”他低头,在她颈间轻轻吻了一下,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不过……我更想看看,你只给我一个人绣的东西。”
云瑾的脸颊瞬间红透,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抱得更紧。“北烈,你别胡闹,”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帐帘没关好呢。”
“关好了,”北烈低笑,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扫过她的脖颈,“我进来时就关好了,没人会进来。”他的手渐渐滑到她的腰间,轻轻解开她外袍的腰带,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肌肤,惹得她轻轻颤抖。
“阿瑾,”北烈的声音变得沙哑,吻着她的耳垂,“我想你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云瑾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转过身,看着北烈眼底的灼热与温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躲闪,反而踮起脚尖,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帐内的灯火摇曳,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北烈的吻从她的唇上移到颈间,再到锁骨,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急切,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颤抖,眼底满是疼惜与爱意:“阿瑾,慢慢来,我等你。”
云瑾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满是安全感。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永远护着她,无论在南国还是草原,无论面对战乱还是安稳,他都会牵着她的手,一起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相拥着躺在毡垫上,北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夜风:“等今年的麦子收完,我就跟老可汗说,咱们再举办一场草原的婚礼。”
“草原的婚礼?”云瑾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好奇。
“嗯,”北烈点头,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草原的婚礼要办三天三夜,要宰最肥的羊,煮最香的奶茶,还要请所有部落的人来喝酒。到时候,我会骑着‘踏雪’,带你绕着王庭跑三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北烈唯一的王妃。”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还要给你戴上草原最漂亮的银饰,让你成为草原上最幸福的女人。”
云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好,我等你。”
那天夜里,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睡去。帐外的风卷着麦浪的清香,吹过毡房,带来草原的温柔;帐内的灯火虽已熄灭,却有更温暖的光,在两人心间缓缓流淌。
几天后,北烈果然兑现了承诺,带着云瑾去了草原深处的海子。海子的水清澈见底,湖边开满了粉色的荷花,远处的羊群像散落的白云,美得像一幅画。
北烈牵着云瑾的手,沿着湖边慢慢走,偶尔弯腰摘一朵荷花,插在她的发间:“你看,这样才好看。”
云瑾笑着躲开,却被他拉住,转身跌进他怀里。他低头吻她,荷花的清香与他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格外醉人。“阿瑾,”北烈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满是笑意,“以后每年夏天,我都带你来这里,好不好?”
“好,”云瑾点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以后的每一个夏天,每一个冬天,我都要跟你一起过。”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湖边的草地上。北烈抱着云瑾,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着远处的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耳边是风吹过荷花的声音,怀里是心爱的人,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她在身边,有草原的安稳,有彼此的爱意,就足够了。
夜里,两人躺在毡房里,透过毡房的缝隙看银河。银河清晰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星星闪烁着温柔的光。北烈轻轻抱着云瑾,给她讲草原上关于星星的传说:“草原上的人说,每一颗星星,都是逝去的亲人在守护着我们。”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想,我的星星,就是你。”
云瑾心里一暖,紧紧抱住他:“那我也是,我的星星,就是你。”
毡房外的风轻轻吹着,带来荷花的清香;毡房内的两人相拥而眠,呼吸交缠,爱意绵长。草原的夜很静,却又充满了温柔的声音,那是属于他们的,最甜蜜的时光。
从海子回来后,王庭的麦子也迎来了第二次丰收。牧民们忙着收割,脸上满是喜悦,见到云瑾和北烈,都会热情地递上刚烤好的麦饼:“王妃,二王子,尝尝今年的新麦!”
云瑾接过麦饼,递给北烈一半,两人一起咬下,麦饼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北烈看着她嘴角沾着的麦粉,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眼神里满是温柔:“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云瑾笑着点头,却故意凑过去,咬了一口他手里的麦饼。北烈低笑出声,顺势吻了她一下,麦粉的香甜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格外甜蜜。
周围的牧民见了,都笑着躲开,给两人留下空间。苏木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她从未见过二王子这样温柔的模样,也从未见过王妃这样幸福的笑容,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丰收的庆功宴上,老可汗举起酒碗,对着众人说:“今天,我要敬我的儿子和儿媳!是他们,让草原变得更富饶,让牧民们的日子变得更好!我宣布,三个月后,为二王子和王妃举办草原最盛大的婚礼!”
众人纷纷欢呼,举起酒碗,齐声喊道:“祝二王子和王妃永结同心!祝草原永远富饶!”
云瑾看着身边的北烈,他也正看着她,眼底满是爱意与温柔。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瑾,谢谢你,来到我的草原,成为我的爱人。”
云瑾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幸福的泪水:“北烈,谢谢你,让我在草原找到家,找到你。”
酒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映着帐内的灯火,也映着两人幸福的笑容。草原的风从帐外吹进来,带着麦香和酒香,带来了最甜蜜的祝福,也预示着他们更幸福的未来——有彼此在身边,有草原的守护,有满满的爱意,他们的日子,会像草原的麦浪一样,永远充满生机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