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月自幼由大姐抚养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无比。白悠悠对这个妹妹,可谓是知根知底,只看一眼,能洞悉她心中的想法。
就在白月月欲言又止之际,白悠悠赶忙出言打断道:“娘亲,您不要担心,月月不过是太过高兴罢了,她才刚开始学刺绣,又岂能如此快速地卖绣品赚银两。刺绣这门技艺,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学成之后想要以此谋生也绝非易事,若是真能如此轻松地赚到银子,恐怕学刺绣的人早就数不胜数。娘亲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任由月月胡言乱语。”
白月月见状,刚想开口辩驳,突然瞥见白悠悠投来的警告眼神,她深知大姐的脾性,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冲动。白月月虽然性格急躁,对大姐向来敬重有加,她强压下心中的不甘,默默地垂下头去,不再吭声。
一旁的秋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自然明白二女儿的心思,她语重心长地说道:“月月啊,娘亲知道你以前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咱家的生活,可是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你看看,咱们最近经常都能吃到香喷喷的猪肉,还有那又大又白的馒头,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饱。你再去古槐村看看,哪家能有咱们这样的好日子呢?”
白月月依旧低着头,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嗡嗡,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轻声回应道:“娘亲,我知道怎么做了。”
秋月凝视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慈爱之情,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月月,这段时间家里的变化,你都看在眼里,你如此聪慧伶俐,定然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谁的功劳。”
白月月听了娘亲的话,心中有些不悦,她撇了撇嘴,满脸都是不情愿的神色,她小声嘟囔着:“娘亲,如今能过上如此好的日子,这一切都是青青妹妹带来的。”
白月月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的委屈和不满,她的心底,其实是很抗拒承认这一点,因为她一直觉得青青妹妹,以前是个刁蛮任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改变。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青青妹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她变得聪慧机灵,懂事贴心,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好妹妹。
秋月的脸色异常凝重,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心中有着沉重的负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充满关切和忧虑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月月啊,听娘亲说,咱们这个家是绝对不会分家,你们三姐妹的亲事,都必须得到你爷爷和你奶奶的同意才行,你好好想想,如果因为你惹你奶奶生气,以后她会给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婆家呢?”
说到这里,秋月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娘亲受点委屈,其实真的没什么,关键是你们啊,娘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以后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你们没有兄弟可以依靠,如果再嫁得不好,还得罪了大房和三房的人,那到时候,还有谁能为你们撑腰呢?”
这些年来,秋月在白家一直默默忍受着各种委屈和欺负,但她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反抗。这背后隐藏着的,是一份无比伟大的母爱。她虽然生性柔弱,但内心却无比聪慧,满心都装着三个女儿的未来。为了让女儿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她每一步都在深思熟虑,为她们精心谋划着。
岁月的磨砺,却让秋月逐渐变成一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在漫长的十几年岁月里,她不断地忍受着,来自白家其他人的刁难和苛责,却始终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
白月月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让她的呼吸都为之一滞,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席卷而来。她太了解奶奶,她的心肠向来坚硬如铁,一旦得罪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里,白月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迅速升腾起来,犹如一条冰冷的蛇,顺着她的脊柱一路蜿蜒而上,直抵头顶,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白悠悠敏锐地察觉到,白月月的异样,她连忙开口,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白悠悠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们的耳畔,轻声说道:“娘亲,您别吓着月月,她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乖乖听您的话。”
秋月的眉头却依然紧紧地皱起,仿佛被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牵扯着,无论怎样都无法舒展开来。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期待,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缘的人,凝视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不安。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丝谆谆教诲的意味:“你们三姐妹一定要清楚,在这个家里,爷爷和奶奶才是拿主意,做决定的人。而真正有能力改变这些决定的人,只有青青。以后你们绝对不能得罪她,这关系到你们是否能够过上好日子。”
白悠悠和白月月对视一眼,她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她的疼爱与心疼,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娘亲,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得罪青青妹妹。现在的她跟以前大不一样,变得懂事又贴心,真的都变好了。”
秋月看着眼前,这两个懂事的女儿,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想起了青青近来的种种转变,那个曾经让人头疼的小丫头,如今真的长大了。听到女儿们保证会和青青好好相处,秋月感到十分欣慰。
白悠悠向来稳重,白月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惹是生非,这让秋月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不再言语,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转身继续忙碌着做菜,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