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三株毒物全被拔除,柳氏冷艳的性子再也绷不住。
她落不到好,闵氏也必须死。
好不容易拉个垫背的,为何会失策?
“你是如何发现的?”站起身子,与凤九狸对视,双方仅隔一道狱门。
近距离一看,柳氏瘦了,也黑了。
妩媚的小脸早已失了娇艳,顺滑的黑发枯燥蓬松,发间还挂着稻草枯叶。
“你坏事做绝,还不想被知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娘亲已经大好,不仅不会死,还会长命百岁。”
“而你在牢狱的日子,往后只会生不如死,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日日饱受蚀骨之痛。”
凤眸潋着阴毒,就像嗜血女鬼,让对方不得好死。
“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人要犯我,我必百倍还之。”
“柳氏,你以为进了牢狱就能安稳?你错了,你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柳氏抱着脏乱的头,不想听下去,痛苦道:“闵氏不可能没死,那毒只有海哥能解,你在骗我,骗我。”
“你真以为董良海医毒双绝,天下无敌?他的医毒技术在东岳是最低级的存在,而本小姐身边有最顶尖的药师,是董良海一辈子无法超越的存在。”
这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的底牌。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东岳最顶尖的药师怎会唯命是从?”柳氏无法接受事实,她已功亏一篑,连拉个的垫背的也那么难?
“我来只是通知你,接下来的时日你得做好痛不欲生的准备。”
话落,凤九狸离开了,留给柳氏的是一个决绝的背影。
“不~,不~”身后传来柳氏痛苦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不甘。
拐角处。
“世子妃看好了?小的带你出去。”狱卒俯身,态度恭敬。
凤九狸停下脚步,从衣袖中拿出钱袋子。
凤眸瞥向狱卒,勾唇:“我不想柳氏在狱中过的太舒坦,你知道该怎么做。”
狱卒接过沉甸甸的银子,邪恶一笑:“小的明白。”
同一时间,花娘从衣袖中拿出紫色药瓶,递到狱中手中:“这里面的东西,想办法喂给柳氏。”
“是。”
往后的几日,柳氏在狱中的日子惨不忍睹。
不是吃馊饭,就是有人在她食物中下药,拉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发软。
要么就是拳打脚踢,只要不死就成。
更可怕的是,柳氏在半月后哑了,全身瘙痒难耐,血流不止,想喊都喊不出。
日夜饱受折磨,恍然间,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尚书府,凤弈根本不在意。
从柳氏背叛他起,他就不打算原谅。
得知消息的凤洛也不打算理会。
如今她已是残破之身,本就自身难保,哪管得了柳氏。
她是真没想到娘亲和外男私会,还和外男有了儿子。
这事儿她也被蒙在鼓里,好好的姨娘不当,却剑走偏锋。
幸好她是爹爹的女儿,不然就和凤井轩一样被送出府。
晋王府书房内。
顾长卿面色难看,这些日子他过得郁郁寡欢,甚至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等凤九狸回府了,那女人却把他当空气,对他不闻不问。
“除了替闵氏解毒,世子妃近日还做了甚?”语气幽怨,一肚火无处发泄。
青衣拱手:“闵夫人解毒后,世子妃去了牢狱,此后柳氏在牢狱的日子苦不堪言。”
“那董良海又是如何处置的?”
“大理寺查到文记药房和蓝山书院都是董良海旗下产业,私下做了不少龌龊勾当敛财,现已充公没收,至于董良海,他本人在牢狱受尽折磨,比柳氏好不到哪儿去。”
青衣继续说道:“听说世子妃在城东找了一家酒楼,目前正在物色厨子和人手。”
顾长卿扯扯嘴角,那女人似乎挺忙,日子过的比他都充裕。
“府中商铺地契那么多,给世子妃送去,让她学着管家。”
青衣汗颜:“主子,世子妃第二天进门时,王妃就把商铺和库房钥匙给她管家,可次日世子妃又把东西送了回去。”
顾长卿:“......”
不接受顾家生意另辟蹊径,这是要自立门户?
顾长卿坐不住了,起身朝着玉清院走去。
俊美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剑眉之下的深眸威慑力十足,凌厉的身姿步步透露着王者之气。
一路前行,来往下人纷纷让道,不敢靠近。
径直来到房间,屋内安静一片,环视四周,没看到凤九狸身影。
“哗啦啦”听力灵敏的男人听到里间传来沐浴声。
不多时,里面又传来女人的吟唱。
歌声清澈透亮,清脆悦耳,轻吟之声余音绕梁,配合着哗啦的流水声,让人陶醉其中。
本还气势汹汹的男人,这会儿冷静下来。
怒视的眸子变得幽深,眼底划过灼热之欲。
榻上放着女人的贴身衣物,黑眸暗了几分,静静来到榻边坐下,眸光却紧盯隔门。
隔门的风景,不用想都知道香艳动人,魅惑诱骨。
微风透过窗户穿梭进屋,轻轻抚过男人滚烫的面庞,这才消减几分燥热。
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粉黛小衣,小衣中间绣着芍药花。
芍药花开得妖艳,就像里间沐浴的女人、光彩夺目、媚骨芬芳,花瓣以玫红为主,红中带着粉白,花瓣像四方自然展开,开的灿烂又迷人。
收回墨眸,温热的大手却没放下小衣。
指腹在芍药花上摩擦,那里似乎残留了女人独有的气息。
“咯吱。”正在男人愣神之际,隔间的门开了。
凤九狸身着一件浅色薄纱长裙走了出来。
身后的三千墨发湿漉漉一片,耳前的湿发缠绕着小脸,就像舞动的小草为极致绝美的小脸添了丝媚。
红唇醒目,雪骨冰肌,好一幅美人出浴的观景,一举一动姿色天成。
当看到房中突然出现的男人,如花似玉的小脸猛地一滞,就像被惊吓的小兔,一时不知所措。
狗男人怎么来了?月余来他不是都住书房?
还以为他不来玉清院了。
这些日子顾长卿没来房中,凤九狸的胆子越来越大,每每沐浴完毕都会随性一些,这样睡着也舒服。
谁知狗男人今夜发什么疯,竟跑来她屋。
美眸往下,当看到男人拿着她贴身小衣时,白皙的小脸刷得一下,通红一片,就连耳尖和脖子也红了。
“顾长卿,你拿我小衣作甚?死变态。”
声音带着怒,还有一丝羞,更多的是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