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片幽蓝光芒笼罩的平台上,耳边是水晶棺缓缓闭合时发出的轻微嗡鸣。母亲的身影重新沉入沉眠,而我掌心的玉简还带着她残留的温度。
这枚玉简没有铭文、没有封印,却在接触到我的瞬间浮现出一串古老符文,那些纹路与《灵溪诀》第十层的内容丝丝入扣,宛如浑然天成。
我盘膝坐下,将玉简贴于眉心,闭上双眼。
刹那间,一股温润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入脑海,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意志终于找到了归处。符文在我意识中流转,不再是简单的功法描述,而是一幅天地自然的画卷——水脉、灵气、山川、星辰,一切都在共鸣,一切都在呼吸。
我猛然睁开眼,体内的灵力不再只是运转,而是随着我的心跳起伏,如潮汐般律动。
《灵溪诀》第十层,真正的蜕变开始了。
可就在这时,胸口的玉佩剧烈震动起来,裂痕加深了一分,一道微不可察的血色纹路悄然浮现。
我没有停下。
我知道,此刻若退缩,不仅会失去这次突破的机会,更可能永远无法解开白小纯母亲留下的秘密。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按照玉简中的符文轨迹,引导灵力缓缓流淌。
每一寸经脉都像被重新梳理,原本游离的灵力开始凝聚成线,顺着新的脉络奔腾而去。我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容器,承接来自天地间的馈赠。
但玉佩的异变并未停止。
它开始隐隐发热,像是要将我体内刚刚凝聚的灵力尽数吸走。我心头一紧,额头渗出冷汗,强行稳住心神,尝试用新掌握的灵力波动去压制它的失控。
“不能让它牵着我走。”
我低声呢喃,手掌按在胸口玉佩之上,以意念为引,将部分灵力导入其中。玉佩微微震颤,竟真的放缓了吸收的速度。
这一刻,我第一次真正掌控了它。
它不再只是一个神秘的信物,而是一个可以沟通、可以影响的存在。我隐约觉得,这块玉佩不仅仅是连接母亲遗志的钥匙,更像是……某种封印的锁芯。
我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我缓缓起身,体内灵力充盈,前所未有地清明通透。我能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流动,能听见远处石壁缝隙中滴落的水声,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变得缓慢而有力。
第十层,《灵溪诀》彻底蜕变。
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禁地核心区域时,掌门的传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白小纯,速回宗门!血溪宗大举压境,灵溪宗危矣!”
我心头一震。
血溪宗?来得这么快?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将玉佩收入怀中,指尖轻点地面,利用新掌握的灵力波动,在平台四周布下一道临时屏障。水晶棺再次被淡蓝色光幕包裹,母亲的遗体安然无恙。
我转身踏出第一步,玉佩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一次,它不是因共鸣而震动,而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我低头看它,那道暗红的裂痕正泛起微弱的光晕,方向直指——北面。
那是血溪宗的方向。
我没时间细究,咬牙收起玉佩,身形一闪,沿着来时的阶梯疾步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禁地出口外的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沉重。我一步跃出通道,回头望了一眼那幽深入口,心中默念:
“等我回来。”
下一刻,我施展御风术,朝着灵溪宗山门疾驰而去。
身后,玉佩再度震动,如同回应。
……
山门外,喊杀声已隐约可闻。
我握紧拳头,体内灵力翻涌,第十层《灵溪诀》的力量在血管中奔腾。
这一战,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逃跑的白小纯。
我是陈默,一个继承了母亲意志、掌握了真正力量的人。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