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座古老的祭坛。
它静静伫立在洞窟中央,四周的岩壁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幽蓝的光晕从缝隙中渗出,在石面上投下诡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气,像是干涸多年的血迹被重新唤醒。
“这地方……”李玄风站在不远处,眼神紧绷,“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我没有回应,胸口的玉佩仍在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靠近。
我们从地下暗河逃生后,沿着这条狭窄的通道走了很久,途中几次险些被塌陷的碎石砸中。而每一次我快要放弃继续前行时,玉佩都会震动一下,像是在催促我——往前走。
现在,它终于安静下来了。
“你感觉到了吗?”我低声问。
“什么?”
“空气里的气息……像是一种力量。”我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指尖触到它的边缘,那温度几乎要灼伤皮肤。
李玄风皱眉:“别碰那些东西,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没理他,一步步走近祭坛。
它由整块黑色岩石雕琢而成,表面布满裂痕,但中央却有一个完美的凹槽,形状与我的玉佩完全吻合。
“这不是巧合。”我喃喃道。
“你想干什么?”李玄风的声音陡然提高。
“试试看。”我深吸一口气,将玉佩缓缓嵌入凹槽。
咔哒一声,严丝合缝。
下一瞬间,整个洞窟剧烈震动起来!
地面传来沉闷的轰鸣,四壁上的符文开始泛起红光,一道道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蔓延。紧接着,祭坛底部缓缓裂开,一个圆形的血池浮现出来,池水漆黑如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血池?”李玄风脸色骤变,“这和血溪宗的秘术有关!”
我死死盯着那池水,心跳加快。
玉佩已经完全嵌入祭坛,不再发热,而是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脉动,像是在回应血池的存在。
“瞬移……”我忽然低声念出脑海中的两个字。
李玄风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可就在玉佩嵌入的那一刻,某种记忆片段似乎从灵魂深处浮起——那不是属于白小纯的记忆,也不是我穿越前的认知,而是一种……本能?
“刚才,我想起了一个词。”我望着血池,声音低沉,“瞬移。”
“什么意思?”李玄风警惕地后退一步。
“就是……一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的能力。”我缓缓说道,“但这需要血为引。”
“你怎么知道?”他的语气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怀疑,而是带着一丝忌惮。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刚才爬上岸时划破的伤口。一滴血珠正顺着指节滑落,坠入血池边缘。
啪!
微弱的一声,血珠落入池水的瞬间,整座祭坛猛然亮起!
血池翻涌,一道道光影在水面浮现,模糊中能看到一个人影正在施展某种法术——他站在原地,下一秒便消失无踪,再出现时已远在数十丈之外!
“这就是……瞬移?”我瞪大了眼睛。
李玄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种手段,太邪门了。血溪宗用血来修炼,难道你也打算这么做?”
我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再次划破手指。
玉佩突然发出一声低鸣,仿佛饥渴难耐,紧接着,我的指尖流出的血珠竟被它直接吸收了进去!
“白小纯!”李玄风惊呼,“你疯了吗?!”
但我没有停下。
随着鲜血被玉佩吸收,我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更加清晰——那名修士施展瞬移术时,并非单纯依靠灵力,而是借助了一种特殊的媒介,那就是血。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必须用血才能激活玉佩的力量。”
“你到底是谁?”李玄风咬牙切齿,“为什么你能操控这种东西?”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答案。
我只是隐隐觉得,这块玉佩,恐怕并不是普通的遗物。它像是某种传承,又或者……是一种封印。
“先别管这些。”我抬头看向李玄风,“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它能帮我逃命。”
“逃命?”他冷笑,“你确定它是帮你,而不是在吞噬你?”
我沉默了。
确实,刚才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玉佩在抽取我的生命力。虽然只是一点点,但那种虚弱感却是真实的。
“我会小心。”我说。
李玄风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冷哼一声:“希望你没把我们带进更大的麻烦。”
我回头望向祭坛,血池已经恢复平静,只有玉佩依旧静静地嵌在凹槽中,仿佛从未改变过。
但我知道,一切都变了。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进入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我有了一种能力——瞬移。
只是代价,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