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池里跳舞的人,很大一部分不是人。”
张诗韵下意识放低了语气,明明知道房里这会只有她们两人在,但视线还是下意识扫了一眼的屋内,娇俏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她没告诉藜廿的是,她利用道具还知道了参与此次试炼的改命者一共有七个人,有四个人拿到身份是客人,唯二的两名服务生就只有她们两个是女生。她希望事情发展下来是顺利且对于她们来说是有效的的,合作才是实现共赢的最好结果。
而作为客人的那几名改命者,张诗韵暂时还找不到机会接触一番,平时也都碰不上面。对此,张诗韵有些苦恼。
“不是人?那会是什么?”
冰冷的语气一出,瞬间唤回了张诗韵的神思。
“那是我偷听到的,至于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因为它们当时说的原话是他们人类这样子的字眼。”
虽然在试炼里不是没少出现这些东西,但是每次遇到,张诗韵还是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藜廿对于张诗韵提供的线索,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她想起之前跟踪的人,那人摘掉面具后的面容,确实并不似人的模样。
她收回思绪,看向张诗韵,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张诗韵闻言,嘴唇抿了抿,平复了一下心底的激动,试探问出口:“你是不是追到了那个搞恶作剧戏耍众人的Npc?”
藜廿轻勾了一下嘴角,总算知晓这小姑娘欲言又止,原来她竟是看到了。
不过既然这么问,应当是没有追上但又不甘心丢掉线索,跑来这里问她。
“没有,被他跑掉了,我只能告诉你,那面具暗藏杀机,很危险,没有绝对的把握,劝你还是随意乱动的好。”
并没有她听到想要的答案,张诗韵有些失落,但也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神色,听完藜廿说完的话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目前探查到线索,我说完了。现在那个让我好好睡觉了吗?”
藜廿打了个哈欠,瞳孔微眯,语气蔫蔫的说道,忽然感觉到很困。
“哈哈,你请便。”张诗韵打着哈哈,坐回了自己的床上,也是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疲乏的困意,想也没想,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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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正午十二点,城堡里的钟声响起。
房门“吱呀”一声响,门口处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房子里一片昏暗,对于这么大的声音,房内熟睡的两人并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嘘,她们两个昏过去没有?”其中一道矮胖的身影缩着身子,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望着床上隆起的两道身影,轻声细语的对着一旁的人说道。
“放心,药效这会应当起效了,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动手。”另一道女声急切的说道,身形壮实,撸起了袖子,大步迈了进来。
此时的两人正是睡在左边上下床铺的Npc,此时还穿着仆人的制服。两人眼神对上,各自抬了抬下巴,一拍即合。
两人先把下铺睡的昏死过去的张诗韵拉了起来,拖动到地面上,让她靠坐在墙角边,然后各自在靠近床边的墙面上摸索起来。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床板上传来咔嚓的声响,原本还在上铺的床板就这么降了下来,直到下降到完全贴合下铺的床板,就停了下来。
两人也不再耽误时间,一人拉手一人拉脚,将床上的身影拉下来。
“真是奇了怪,这人怎么这么轻?”矮胖的仆人一点 力气都没有出,就轻而易举的抬起了藜廿,表情有些错愕,嘀咕道。
“管她这么多干什么,赶紧的,既然这个这么轻,那就交给你好了,我负责那边那个。”
“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合上,屋子里重新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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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城堡一片安静,偌大的城堡里只有仆人在干活。
而在另一侧楼房的地下室里,安静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只是叫喊了一声,就被硬生生切断,变成轻微的闷哼声。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牢笼里。
整个地下室的空间被一个个牢笼占满,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痛苦的哀嚎声闷哼声,死气沉沉。
牢笼里边与牢笼外边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牢笼的外边干净整洁,一个美妇人正翘着腿端坐在一张桌子前,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往嘴里送去,红色的唇角在茶水的滋润下,愈发红的透亮。
站在那美妇人后边的几个伺候的仆人全都垂下头,缩着身子,不敢乱动。
而在牢笼内,地面上潮湿一片,铁链散落在地面上,被鲜血侵染成了红色,指甲盖大小的苍蝇徘徊在血水上,散发着细微的恶臭味,
四五具尸体全都蜷缩成一团,倒在各处。脸上的皮已经被人活生生扯下来了,裸露出来的皮肉全都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手脚的筋骨都被挑断,断了半截,露出了森森白骨,从头到尾,没有一处完好的伤口。
看起来可怖非常,但在牢笼外的人看来,就是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噫,这是什么味?”
忽然,那个美妇人蹙了蹙眉毛,抬起芊芊细手放在鼻尖扇了扇,十分嫌恶道,站在身后的人闻言,李立马严肃起来,拿扇子的拿扇子,点香炉的点香炉。
直到看到那美妇人的眉头舒展之后,才一一松了一口气。
光线明明灭灭,隐在牢笼角落里,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此时正在缓慢的爬动着,赤红的瞳孔隐没在乱糟糟的头发底下,堵在喉咙里的血不上下不下,憋闷得很,即便这样,她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听着旁边的牢笼里发出了痛苦声,她陷入了迷茫中。
尹晓星感觉到全身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了,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动了。
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稳的睡在房间里的吗?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她的警觉性,实在是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