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这栋华丽的城堡并不存在于这里,原本地方则是一座座坟山。
而城堡的出现,起源于一场大火。大火整整燃烧了十天十夜,将这片区域的天空染成了红色,这里的野草树木尽数烧毁,在一场暴雨的洗礼下,火势渐灭之后,地面开始震动,一栋楼面古旧内里华丽的城堡拔地而起。
老管家自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跟在这栋城堡的的主人家身边,见证了一代代城堡主人的逝去,除了他,每一个生活在城堡里的人都活不长久。
而他,就像是个怪物一样,每到一代主人逝去之后,他会再次变的年轻,跟随在其身边,周而复始,永远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他似乎也在被控制着,没有了别的思想。
老管家一直都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红色圆月的出现,那一晚,城堡里的所有人全都疯了,除了他还是原来的面目之外,所有人全都变成了没有五官的怪物。
但老管家想,他可能才是异类。
那一晚,所有人都戴上挡住面容的面具,以面具视人。
而能让那些失去五官恢复正常的人,也在那之后出现了,人们称他为“魔主”。
那位“魔主”大人的出现,也彻底掌控了这一局面,城堡的主人彻底易了主。
就算主人家之中再不服气,都翻不出多大的浪花,而那些不服气的人,都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
白天的城堡寂静无比,鲜少有人进出,但是一到夜晚,灯火通明直到天明。
舞会的开启,原本就是城堡里的惯例,但并没有现在这么频繁,但由于“魔主”的出现,已经大大改变,变成了如今的状况。
渐渐的,变成了一种仪式,戴上面具的怪物,掩盖住内心的肮脏,邀请到城堡之外的人做客,为的却是他们身上于他们有利的东西。
而老管家想要摆脱掉剩身上怪异的地方,那就必须找到独特的气息的鲜血,彻底换掉之后,才能结束他现在这种完全受不得掌控的生活。
只是,这一切还是改变的太快了,就在老管家 即将要美梦成真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藜廿无视掉那位老管家投射过来的恨意,将缠住他的藤蔓再次缠紧,将人提溜到了眼前。
作为城堡里最为年长的老人,还是参与管理城堡上下事务的人,能掌握到的线索应该只会多不会少。
目前,看起来最不危险的,还是眼前这位。至于旁边戴上面具之后变成的青年人,藜廿将缠住他脖颈的藤蔓再次缠紧,再次延伸出一根藤条,往他的脸上招呼,试图将他脸上的面具摘取下来。
而朱武及哪能容易让她得手,丝毫不惧脸上的面具会被摘下。
老管家癫狂的大笑声也被扼住,脸色被勒的青紫一片,但眼神里并无半点惧意,他要是能顺利解脱掉,还得托她的福呢。
那些去而复返的飘着的人影,也很快出现在藜廿的身侧,正在疯狂释放着黑色的雾气,往藜廿身上招呼。
朱吴及见状,再次加快了念动的速度,养了这么久的东西,是时候给自己效力了。
这个小娘们,再怎么厉害,难不成还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藜廿嗤笑一声,眉眼挑起。
她等的就是现在。
唇瓣轻启,霎那间,红色的雾气弥漫,藜廿的身影在红色的雾气中消失,那些飘着的身影很快发出了惨叫声,很快消灭了一大半。
朱吴及与老管家的面色同时大变,头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已经胸有成竹的事情再次面临变动,朱吴及喉咙里涌上了一口腥血,顺着下巴滑落,面色发狠,他不能栽在这里,好不容易能活到现在,新换上的脸都还没来的及炫耀呢。
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老管家身上,眼底暗了下来。
这个老不死,似乎还死不了。
正要想出个什么两全之策出来应对,但意识已经由不得他们掌控。
最先昏死过去,是老管家。
藜廿并没有在他脸上扯下任何的面具,她只觉的有些诧异,这竟然还是一个人。
至于一旁的朱吴及,脸上的面具虽然难扯下来了一些,但还是被藜廿的藤条扯了下来。
这应当是痴。
藜廿猜测,按照第一张面具的贪来看, 嗔,这种习性,根源还是来源于贪念。
因为有贪,对于某件事情的成败而显得格外在意执着。
这就是身为人的本性。
一念嗔心起,百障万门开。
【不生嗔恚,喜乐自来。不生痴念,自自在法喜。叮!恭喜改命者成功获取名为“嗔”、“痴”的面具。 】
藜廿有些意外,竟然还能获取到两种不同的面具。
这下子集齐了三张面具。
藜廿默默在心中依次念起这三张面具的名称来,眸子微怔,似乎……连起来,就能猜到剩余的两张面具名称是什么了!
地面上的黑色液体渐渐往她站着的位置流了过来的,藜廿不再耽误时间,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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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避开那些白大褂们,而顺利逃出地下研究所的贺卓和马伟诚,再次很不幸的被人围堵在了通往舞会大厅里的路上。
而围堵着他们的人里边,有一道他们认识的身影,其余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要死,甚至已经没了血色,濒临绝望。
“我的天,蒋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进去找面具!”
贺卓满脸惊讶,大喊道,双手抓住他两边的肩膀,用力摇晃,试图晃醒处在浑浑噩噩状态中的蒋辛,只是在触碰到右边的胳膊时,是空荡荡的触感。
“你的手呢?”
眼前之人,也就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右边的胳膊没了,脸上被腐蚀到已经看不到一张完好的脸,比起他的,贺卓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的疤痕并不痛。
“呵!当然是没了!”
蒋辛一脸破败,无所谓说道。
“别进去了!找不到的。都没了,人都没了。”
他抬起另一边的手甩开贺卓,有气无力道,十分颓废的瘫坐在了地面上,瞳孔里失去了神采。
“啊!我真的受不了!”
另一边一道嘶哑的嗓音,顺势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