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藜廿睁开了眼睛,眼神警惕,从床上坐了起来。
光着脚慢慢站到房门后,从门上的猫眼看了出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敲击的动静暂停了。
另一侧的饶芸也被这动静吵醒,也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边,弯腰贴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藜廿眯着眼睛,再次仔细看向外边。
门外竟然一个身影都没有。
“谁?”
饶芸朝着藜廿做着口型问道的,并没有出声。
藜廿摇了摇脑袋,而后让出位置,重新坐回了床上。
饶芸不信邪,将眼睛贴在了猫眼上。
起初确实没有看到任何动静,门外的走廊空荡荡,除了微弱的烛火灯光,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
很忽然的,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眼珠子,眼珠子上下打转,眼皮眨动,往下淌着腥红的液体。
毫无设防的她,猛地被吓到,瞳孔骤缩,脚步急切倒退了好几步。
冷静下来,在心里暗骂道。
靠,那是什么玩意?
饶芸的一举一动,藜廿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那一连串被吓到的神情。
应当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
“砰!”
一声巨响再次响起,而后就是疯狂敲门的声音。
饶芸吸取了一次教训后,没再往前凑去。
根据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试炼经验来看,那眼珠子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害人的,就是引你去害人的,最后将你剥的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饶芸没有上前去,于是藜廿上了。
待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时,藜廿嗤笑几声,而后退后几步,直接躺回了床上,不再理会,选择装死。
敲门的竟然是眼珠子!
那些眼珠子,还是当初被包裹在糖纸内伪装成黄金的,结果是炸弹的玩意。
那她宁愿是看花了眼,还不如是一颗眼珠子来的好。
“砰!”
“砰砰!砰!”
急促的几声敲门声响后,一阵巨响响起,连续敲了几下之后,没了动静。
在屋内的两人都感受到了明显的晃动。
饶芸一脸警惕的站在离门边不远的的地方,做好了准备。
“喂!你不怕外边的东西闯进来吗?”
饶芸看向这会躺在床上,睡的十分安详,无动于衷的人。
“它不会进来的,要是能进来的话,早就进来了!”
何必在那里敲敲敲呢,直接从门缝下方钻进来多好!
藜廿不慌不忙的说道,掀开眼皮往门边看了一眼。
不怪她这么想,毕竟这么大的动静,那门板就只是晃动一下,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她就知道了,这房门能扛住事情。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就守着吧。”
“呵,那你真是想的美。”饶芸可见不得藜廿这么休闲自在的模样。
既然她都不怕,那她怕什么?要死一起死!
反正都活到现在了!
-
第二天一早,迎接他们的不是那该死烦人的敲门声,而是几声尖叫声!
门外
其中一间房间的房门敞开着,血迹从屋内蔓延到屋外,血腥味浓重,还有一只断开的手臂,做的姿态还是往外爬的举动,手掌几乎爬出房门了。
陈楚芙被吓的脸色惨白,却还在疯狂的甩动着鞋子。
原因无它,此时她的鞋底下 ,正踩着一截舌头,正紧紧的粘连在她的鞋底上,怎么甩都甩不开。
她是又惊又怕的,只能靠尖叫给自己长胆子。
濮阳娴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边,静静看着对面房间的动静,什么也没做。
距离这间房间的不远处,地上正跪坐着一道身影,她的脑袋几乎要贴在地面了,一直发出干呕呕吐的声音,鞋底上都沾上了不少的血迹。而张程艳则是边拍着那道身影的后背,边给她倒水冲洗。
每个听到动静的人,都从各自的房间走了出来。
“啧啧!人类可真可怕!”余奇然从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不禁感慨道。
谢允烯闻到这股味道,十分嫌弃的在鼻子处扇了扇,快速离开了这一处。
这里可不是人祸,而是人为造成这个样子的。
藜廿看到从屋内流出来的血迹,皱了皱眉,而后小心翼翼避开这些液体,走进了房间里。
饶芸啧了一声,并没有动作。
房间里,四处遍布血迹,就连天花板都没有例外,那镶嵌在蜡烛灯台下的宝石,沾上血迹之后,似乎变的更加闪亮了。
但更加引人注意的是,屋内东一块西一块的肉块,血肉模糊,开膛破肚的,肠子都露了出来,血腥无比,那颗头颅也被砸成稀巴烂,嘴里似乎还咬着一块血淋淋的无物体,依稀可见是个男的。
起初藜廿还不知道这是谁,但是看到屋内坐着的另一道身影,她一下就猜到了这另外的人是谁?
这不就是那个叫蔡锡的人吗?别的人她没什么印象,但他嘛,还是有点的。
不过这屋内的惨状,这东一块西一块的,可见动手之人下手之狠,之恨。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要他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藜廿看像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发丝凌乱,呆愣愣的但眼里满是畅快,似乎那种大仇得报后的舒畅。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斧头,浑身都沾上了血液。
丁奇颖面对藜廿的打量,也丝毫的不在意,静静的坐了一会,而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给。”
藜廿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她的面前。
“擦擦吧。”
丁奇颖闻言,愣了一下,停止了大笑。而后缓慢的将脑袋抬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向藜廿。
藜廿抖了抖手上的帕子,“擦擦吧,血脏。”
“哦……谢谢。”
丁奇颖反应过来,嘶哑的嗓音响起,抬起另一只没拿东西的手,接过藜廿手中的帕子。
“礼仪课要开始了,记得别迟到了!”
藜廿提醒道,而后抬步离开,还贴心的踢开了挡在门口的那截手臂,关上了房门。
她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人?坏人?
在这里,似乎没有分的这么清。
对于死的是蔡锡这个人,大家也只是感慨了一下,并没有多少感情。
只是没成想他不是死在犯了禁忌的规矩上,也不是深藏于暗处的鬼怪身上,而是一个女人之手,看情况似乎还是个寻仇的,真是有些废物了。
热闹看完了,众人渐渐散开。
“姐姐,我总算让那个畜生给你陪葬了,放心,他只会比你惨,你就安心去吧。”
丁奇颖跪坐在唯一没有被血迹浸染的地面上,朝着西边的方向,低喃道,失声痛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面上。
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里的血腥味瞬间消失,乍一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血腥的画面,都不复存在。
在丁奇颖微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贵客,‘礼仪’教习开始了,还望准时抵达。”
公鸭嗓?
是那位接待大使马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