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寻云眼神轻蔑的看着地上躺尸的人,再次抬脚踢了踢,因为失血,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
地上躺尸的尚承平再一次被迫承受了疼痛,他忍了又忍,无法再忍。
一个翻身,睁眼,张嘴开骂道。
“不是,这位大姐,老子都这样了,你有事没有,我躺在这里又不是妨碍你走,你踏马踢老子做什么?”
他看到面前的女人,那一截断掉的手臂,视线顿了顿,有些错愕的移开了目光。
苗寻云闻言,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目光依旧冷冷的盯着他,失去血色的唇瓣轻启:“我断掉的那半截手在你这里!”
什么东西!
尚承平一脸懵逼,不由的张大了嘴巴,满是惊讶以及震惊,讪讪开口。
“你特么是在开玩笑吧,你的手怎么可能在老子这里!”
苗寻云仍旧不语,别有深意的盯着面前人完好无损的手臂,眸底暗光流转。
看着这样的人,尚承平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灵光一闪,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脑子里。
她,不会是……
天啊,这女人疯了不成!
尚承平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屁股,而后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指了指苗承云的后方,满脸惊喜。
“诶,你后边是不是有个人……”
但是,苗寻云并不无所动。
妈的,竟然不上当!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没做,我先走一步。”
尚承平没招了,只好假意告辞。
抬脚、转身、起跑,一气呵成。
他动了!
她也动了!
苗寻云微勾着嘴角,看破不说破。
既然他都察觉到了,那她也不装了。
“啊啊啊啊!”
一声嚎叫和痛呼声猛的响起。
藜廿听到这声动静,停下了手中搬动猴子尸体的动作,朝那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面色冷淡的挑了挑眉。
“滴答,滴答!”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顺着剪刀口不断往滴落在地面上。
尚承平捂着断开一截的手臂,瘫坐在地面上,胸口处被扎了一个孔洞,正滋啦冒着血液,他弯着腰,痛的已经只能发出抽气声,已经没有力气反击回去,面色扭曲狰狞,失了血色,下一秒,整个人仰躺在地面上,瞪着一双眼睛望天,渐渐的没了气息。
而他那被弄断了半截手臂,此时被苗承云拿着,手臂与她断开的截口直直对上。
下一秒,那截断口忽然发出白色的光亮,苗承云感觉到了一股撕破魂魄的痛意,冷汗从额角滴落,她死死咬住唇角,将那股痛意吞进肚子里,不发一声。
只要忍一忍就好,马上就好了。
藜廿一眼就看出了苗寻云手臂的情况,就是凝聚果的功效。
这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苗寻云那断开的手臂,跟那只不属于她的手臂完美的契合起来,仔细一看,没有任何接上去的痕迹。
藜廿并未上前,就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的地方,看了一眼。
躺了一片猴子尸体的区域,很快在藜廿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大片。
地面上的血液也在缓慢的消失。
不多时,这个园区彻底删除恢复了原样。
丁伊若依旧还沉浸在刚刚的一幕中,面色渐渐阴冷了下来。
“多谢?呵,我可不是白救你。”
女子冷漠的声音响起,让她满脸错愕。
她抬头对上来人冰冷的眼神,内心一窒。
“你、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报酬了,我要1000积分,你的命,应该不止这点积分吧。”
1000积分?!
丁伊若忐忑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但被她很好的掩盖了下来。
她勉强扯开笑脸,在手环上划拉了几下,而后递在藜廿面前,对她说道:“好,我给。”
藜廿自然是安心的收下了。
对于在场的一死两伤,藜廿并没有任何感觉,能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耍点心眼。
没给她们任何缓解的时间,一阵眩晕感忽然袭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场景瞬间发生了变化。
昏暗的房间,腐朽带着陈旧的血腥味萦绕在整个空间里。
房间狭窄,墙面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利器。
灯光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亮起,昏黄的灯光打在藜廿的眼睛上,她眼皮子眨动了几下的,猛的睁开了双眼。
她这才发觉她的双手被链条整个吊了起来。
“05021!”
“啪!”
一道苍老的声音伴着鞭子,朝藜廿的后背砸了下来。
连续十来下,一下比一下重,那鞭子瞬间沾染上了血色,后背留下了鞭子抽打过后的痕迹,伤口已经呈现出皮开肉绽的状态。
藜廿并不吭声,在她朝那些猴子动手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可能会丧命亦或是惩罚的准备。
没想到,这惩罚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而这个执行惩罚的人,竟然还是老面孔,竟是一开始引荐他们的常伯。
“作为饲养员,你违反了饲养员的工作准则,念你是初犯,罚你在此禁闭一天。”
“对此,你是否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常伯此时面容严肃,但是眼里满是欣喜,没想到这一次竟会有人提前违反规则,那么分化行为完全可以提前派上用场了。
“常伯。”藜廿抬起脑袋,眼神里满是恳求,面色惨白,说出的声音细如蚊子:“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常伯蹙着眉,收起了鞭子,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想到之后的分化行为,他还是走了上前,在藜廿的身侧站定。
“05021,你说。”
藜廿见人凑了上来,手中的藤蔓猛的朝来人的袭击而去。
常伯没反应过来,也根本没有想到面前之人受到这么重的伤,连手脚都被捆起来了,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
他大意了。
藤蔓迅速缠上常伯的身体,连同面容和嘴巴,紧紧缠住,丢到了一边。
下一秒咔嚓响起,链条断裂摔落在了地面上。
藜廿得了自由,摩挲了几下手腕,而看向倒在地面上的人,嘴角勾起。
房门被推开,新鲜的空气从外边吹了进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之后,带着房门的味道,又转了出去。
房门合上。
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神情冷漠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