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炉火正旺。
翔老他们打量了一眼办公室,便把目光放在忙活的李大炮身上。
李大炮这会正在泡茶,一脸热情,“翔老,您快坐。”
“大炮,别忙活了,快坐,快坐。”翔老声音温和,不想太过麻烦。
安凤看着李大炮那副憨样,掩嘴轻笑,“翔老,您就让他忙活吧,他闲着难受,鹅鹅…”
李大炮转身故意瞪了她一眼,随后把泡好的茶端到桌前,“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大炮,让外边的同志散去吧。”翔老手捧茶杯,看了一眼外边的执勤人员,“有你在这就行了,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作为整个大国的管家,为了国家富强,人民的日子过得更好,翔老一直事必躬亲,呕心沥血。
看着老人那银白的鬓角,李大炮有点心酸。“没事,就当成抗寒训练了。
我这不养闲人,训练不达标的都让我撵车间去了。”
“你啊…”翔老有些无奈,“对待同志,以后要多温和一些,不要太严厉。”
李大炮尴尬的挠了挠头,像个孩子。
平日的嚣张霸道、飞扬跋扈在老人面前,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翔老。”李大炮想起一件事,快步走到柜子前,从里面(空间)取出一根婴儿胳膊粗的人参。
人参是6品叶,从靠山屯一个老参把式农手里淘换来的。
这玩意儿,在什么时候都是宝贝疙瘩。
“翔老,这个给您。”李大炮把东西递过去。“我这可不是向您行贿啊。”
翔老眼神震惊,表情有些不悦,“这是哪来的?”
旁边的安凤也瞪圆了眼,“哇,这么大!”
至于那两个警卫员,目光毫无波澜,依旧站在警卫的最佳防守位置。
李大炮一脸笑意,慢慢解释,“前阵子,为了给厂里工人弄点荤腥,去了一趟吉省…”
等到李大炮说完,翔老的眼神才恢复平静,“还是给…”
哪曾想,话没说完,就被李大炮给打断了。“给谁?除了您,别人谁也不给。
这可是我用两个熊掌加一堆东西换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您要是不要,我就烧了哈。”
“哎哎……你这孩子!”翔老赶忙出声阻止,看着李大炮倔强的样子,最终只能无奈又带着感动地叹口气。
就在办公室内气氛微暖之际,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模糊的争执声。
李大炮和翔老他们都听到了,疑惑地向外望去……
风雪似乎比刚才更急了些,裹挟着冰粒子噼啪打在门窗上。
轧钢厂厚重的大门前,穿着执勤棉大衣的线才辰像一座人形雪雕,警惕地巡视着。
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的风雪中快步冲了过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件军大衣。
当人影刚走进轧钢厂,就被执勤的线才辰一把拦下。“同志,你找谁?”
燕姐往下拉了下围巾,一张漂亮、开朗的俏脸顿时露了出来。“老线,你龟儿子认不到老娘了嗦?”
“啊?”听到这有些泼辣的嗓门,线才辰才认出她,语气有些尴尬。“燕…燕姐,你咋来了?”
燕姐,姓燕名姐,川府人,迷龙刚领证的媳妇。
眼见暴雪纷飞,担心迷龙穿的不够厚,抱着件军大衣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眼见被拦,燕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来爪子嘛?肯定是跟我男人送衣服来噻!””
对于燕姐,线才辰有些头疼。
人长得很漂亮,个挺高,腿也长,跟迷龙很搭配。
更让人流口水的是:胸前大鼓,扭着个磨盘大腚,腰却如柳枝。
就因为这个,迷龙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差点失了魂。
但脾气却是火爆,得理不饶人,把迷龙管的死死地。
可迷龙却喜欢被这样的媳妇管着,毕竟她是真疼自家老爷们。
“你不能过去,我们有任务。”听到燕姐来意,线才辰有些为难,“要不,你先进值班室等一会?”
话刚吐完,燕姐那双眉毛扬起来了,“啥子天大的任务哦?连件大衣都不准送了,冻遭了我屋头的啷个整嘛?搞快点放我进去哈。”
“唉,我们有纪律,不能说。”线才辰开始头疼起来,“你先进来暖和暖和,别冻着了。”
燕姐急脾气上来了,直跺脚,“我暖和个铲铲,我屋头的还在遭冷哦,你喊我进去暖和,搞紧点让我进去!不然莫怪老娘不认人哈…
她的嗓门有点大,惊动了守卫迷龙等人。
“听,是不是老线的声音?”金宝对着一旁的迷龙努努嘴。
迷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眼神有些变化,“完犊子咯,是燕姐来了。”声音有些变调。
“金宝,你在这守着,我过去看看”
周边听到这话的人,差点笑出声来。
没办法,迷龙的“妻管严”早就在保卫科传开了。
“快去吧。”金宝强忍着笑意,点点头,“去晚了,燕姐又要发飙了。”
“哼哼哼哼…”
得,这下子众人紧闭着嘴,笑得肩膀直抽抽。
“滚犊子。”迷龙笑骂着,大撒丫子跑了过去。
此时,线才辰就跟“老鹰抓小鸡”里的老母鸡似的。
苦着一张脸,张开双手拦着燕姐这只‘老鹰’去抓迷龙这只‘小鸡’。
“燕姐,你别闹了,我们真有任务。
你把大衣放在这,我帮你送,中不?”
燕姐皱着眉头,美目死死瞪着他,“这是我男人!哪儿轮得到你去送嘛?
就这几步路,你让开!老娘送完就走不得嗦?你…!”
话没说完,被赶来的迷龙劈头盖脸打断,“燕姐,你搁这扯啥呢?大冷天的不在家,万一冻坏了咋整?”
“男娃儿!”燕姐看到迷龙,脸上立马拨开乌云见太阳,转瞬又堆起乌云,“吼?你跟我吼?
老娘担心你冻成冰棒,给你送大衣来,你还凶我?
瓜娃子,是不是皮痒想挨锤了嗦?!”她伸出手指就要去戳迷龙脑门。
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迷龙分的很明白。
“老线,这交给我,你先忙。”他冲着线才辰摆摆手,边说边一把拉住燕姐冰凉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风雪中的厂门外带。
“搞啥子?松开!送大衣……”燕姐被拽得踉跄两步,不满地嚷嚷。
“弟兄们都在,别吵吵!”迷龙压低声音,连拖带拽。
短短几步道,就被暴雪遮住了身影。
“男娃儿!”刚避开线才辰的视线,燕姐就用力甩开迷龙的手,心疼地把紧紧抱在怀里的军大衣抖开,踮起脚就往迷龙身上裹,“搞紧穿起!看这风雪大的,耳朵都冻红了!你个不省心的……”
动作又快又急,生怕慢一秒丈夫就会冻着。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迷龙感动得狠狠拍了拍她的磨盘大腚,嘴里吆喝着,“你先去值班室,我估计等会儿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一起回家。”
燕姐被他拍得一个趔趄,俏脸顿时红了,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拍啥子拍?一天到黑拍个不停!也不怕别个看到笑人。
迷龙裹紧了军大衣,嘿嘿一笑,拉起她冻得冰冷的手就往值班室的方向走,嘴里嘟囔着:“跟你啥时候有个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