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转瞬间发生的,南宫问心诧异地盯着姚纤,又盯着地上跪着的肖青,眨眨眼,张张嘴,装模作样地吼一声:“大胆贼人,竟敢擅闯檀香阁!”
看似硬气,实际上已经傻了,她没想到姚纤这么直接就把肖青绑了,在这夜市,市长相当于地上的皇帝,肖青就是武功高强的大将军。
姚纤无所谓地拍拍手,摘了肖青嘴上的布,说着:“再絮絮叨叨地,我把你一起绑了。”
南宫问心大喊一声:“来人,把这女人抓起来,我要送到市长那儿去。”
再回头,那些跟着肖青来的人已经晕倒在地上,没有血,身上有没有明显的伤口与肤色变化,分不清是死是活。
“他们没事,就是吸多了迷香,等药效消失,自是会醒的。”
这里的迷香跟外面的不太一样,似不行男女苟且之事,就会在指定时间内暴毙身亡,姚纤抿着嘴唇,掏出一瓶最大的,递到肖青嘴边:“你这人看起来挺正派的,为什么在夜市帮贼人做事?”
肖青没说话,姚纤将迷香放在他鼻子前晃了晃,随后走向南宫问心:“你口中的冯市长是谁?与先皇后有什么关系?”
都是姓冯的,又都在上京,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姚纤听到冯市长的姓,便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走到临窗的位置,看着迷迷糊糊的肖青,她从挎包掏出药丸,丢了一粒进他嘴里:“带我到市长那儿去?否则你只有毒发生亡了。”
“不去。”肖青拒绝,倒让姚纤愣住。
她随后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去就不去,这么凶做什么。”
身体朝后仰,便翻出来窗户,三楼那么高的地方,她硬是稳稳当当落地,砸在了檀香阁正中心,一场肉的盛宴被她硬生生打断,清魂香被火折子点燃,竹子的香气一点点驱赶迷药的味道。
若想完全清醒,还得等十二个时辰以上,她就这么离开檀香阁,留下一堆事给南宫问心处理,卧室中,南宫问心与肖青大眼瞪小眼,她迅速替他松绑,轻声问:“肖大人,你还追吗?我看要不要去市长那儿看看毒呢?”
肖青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他最不喜欢来这檀香阁,便是因为这里的女人穿着总让人有欲望,无论老的还是少的。
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笑着摇头:“不去市长府上,我去追那个女人。”
“一路小心,我这檀香阁事情也多,实在走不开,就不送你了,等你的属下醒了,我会让他们去寻你的。”
“好。”
肖青应下,转身也从那面破了的窗跳下去,他是闭着眼离开的,这地方着实让他恶心,更恶心的千金不换,如今王大生死了,杀他的嫌疑人还跟檀香阁有关,两个地方加起来,他打算结束后,去寺庙拜一拜,去一去晦气。
听到脚步声时,姚纤正赤脚打着冰冷的暗河水,回头看见男人的身影往这儿来,小道:“如果想抓我,别废力气了,如果我没记错,这夜市本是修来方便老百姓购买与交换所需之物的,因担心上面发现,所以才修在地下,怎么便成了七情六欲放纵的地方?”
“你对这儿很熟悉?”肖青离姚纤很远,他在桥上,她在桥下,相隔数丈,却还是被发现且精准捕捉,没有浑厚的内力,定是做不到的,如此他倒不敢莽撞。
“不,第一天来,找一些人,听闻他们在江湖榜上,若你认识,帮我放个狠话,就说一个初出茅庐女人向他们发起挑战,若有兴趣,就揭了赏金榜上姚纤的赏金单。”
“你就是姚纤?”肖青曾听过这个名字,杀了林鬼尤,他死得很惨,据说作为武器的十根手指被全数砍断,心口破了个洞,心脏不知去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这手段与千金不换没有区别。
“我不是,我就是个传话的,郡主可比我厉害多了。”姚纤笑着说,身上的衣服来自于檀香阁,走两步便叮铃铛响,她烦躁地脱掉外面这层狍子,随后丢进暗河中。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姚纤选择先离开,一个夜市存存在地下如此之久,定有其缘由,先出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在下来。
回去的路不太对,姚纤出了石门,又绕进了夜市,身后一直跟着个虫子,肖青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她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还没给我解药,就这么走了,我不得死吗?”
姚纤一愣,摇摇头解释:“就是一粒清热解毒的丸子,没有毒的,你别跟着我了。”
路上撞着几个人,不知是不是寻常人,姚纤仍耐心道歉,那些人瞧着她准确来说是她身后的肖青,像见着鬼一样,脚下冒烟转瞬间就看不到人了。
他们好像很怕肖青,为了验证,姚纤刻意往人多的地方人,本是摩肩接踵的地方,他们一来,不仅逛街的人走了,就连摊主都丢下货品与摊主逃跑。
心中疑惑得到验证,姚纤回头盯着肖青:“你是活阎王吗?为什么他们这么怕你?”
夜市市集有灯,昏黄的烛光照着这片宽广的街道,虽达不到灯火通明的程度,能见度也是很高的。
这个男人手上有很多血,却满脸正气,与这地方格格不入,他冷脸笑着,像是提及什么不重要的事般开口:“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冯市长。”
姚纤发现他不敢看自己,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好好的穿着,只是脱了一件外袍,里面只剩下一件橙色的丝绸里衣,昂贵的面料在烛灯下闪着光,她笑了,还是第一次看一个男人不敢看一个女人,只是因为没穿外衣。
“好了,你到底跟着我做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带我离开这儿,我带你们铲平这儿。”
姚纤认为这是一件好笑的事,正要张嘴笑,被他一个表情怼回去,立刻严肃起来:“我凭什么信你?”
“凭你离不开夜市,你迷失在这儿了,外来的人若没有内部的人带路,会永远留在这儿,南宫问心、王大生便是因此留在此处,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
回想起那面走了百八十次的石门,她愣住,回头已察觉不到跟自己一同前来的两个女人的气息,愣住:“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来的不是姚文学?”
“令牌一但丢了,他们会立刻汇报,比你早六个时辰,我们便知道令牌遗失一事,所以将计就计,但他们没想到,来的会是你,即使你不回去,留在这儿,此处也不会剩几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