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们从毛子回来，去医院把眼睛治治。”阮桂芳目光温柔地林长胜说道。
“不着急。”林长胜扶了下墨镜微微摇头。
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次回家，把家里安排好了吗？”
“好了，安排妥了。”林长胜墨镜下亮晶晶的眼眸看着阮姐说道，“多亏您了，我娘真是为了饥荒郁结于肝，这回把饥荒还上了，身体就好了一大半。”
“令堂一辈子估计都没借过那么多的钱，可不不愿意欠钱，更不愿意欠人情债。”阮桂芳乌黑灵动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对对对！俺家也一样，除非不得已，不想借钱的。”
“人情债难还！”
阮桂芳沉静的眼眸看着他们点点头，“我回家安排一下，车票买好了，咱们就南下。”
“您也跟着我们走？”林长胜太阳镜下的眼睛眨了眨。
“你们自己可以吗？”阮桂芳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您要去太好了，我们什么都不懂。”林长胜长长的松口气。
虽然对这生意有信心，可他们是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
“不懂就学。”阮桂芳眸光清明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您这夜市还摆吗？”林长胜关心地问道。
“有我儿子呢！让他摆，也没多少衣服了。”阮桂芳眸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
“俺们听您的，您让俺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林长胜目光凝视着她说道。
“我要回家了，你们自己忙去吧！”阮桂芳目光温润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们没啥要忙的。”林长胜憨憨地挠挠头。
“那就回去睡觉，休息好了，咱们大干一场。”阮桂芳眸光柔和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们也睡不着啊！”林长胜抬头看着咖啡色的太阳。
“你们随便吧！”阮桂芳诧异地看着老实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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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桂芳与林长胜分开之后，先去了火车站买票。
这不年不节，又不是节假日，火车票买起来还是非常方便的。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阮桂芳通知了一下儿子他们一家四口。
“出差啊？”郝开心无比担心地看着妈妈道。
“妈！现在外面很乱的。”周凤云担心地看着婆婆说道，“卖衣服就挺好的。”
“我跟长胜他们一起去，五个大汉，往哪儿一站，谁都得掂量、掂量。”阮桂芳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家里那些货你帮忙卖了。”
“这个没问题。”郝开心爽快地应道，“也没多少了。”
“顺便告诉大家，我出差了。”阮桂芳墨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那什么时候回来。”郝开心关心地又问道。
“这个不好说，顺利的话，希望过年能回来。”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
“要去这么久？”郝开心轻蹙着眉头看着妈妈说道，“您要做什么买卖。”
“大生意。”阮桂芳含糊不清地说道，现在不能说实话，不然一准不让她冒险。
“吃饭，吃饭。”阮桂芳下巴点点圆桌上饭菜说道。
郝开心尽管满头疑问，却在妈妈的催促声中开始吃饭。
阮桂芳他们刚放下碗筷，林长胜他们就来了。
阮桂芳拉着他们嘱咐道，“咱们去老毛子的事情，别告诉开心，我怕他们担心。”
“明白，明白。”林长胜他们齐齐点头。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阮桂芳挥手催促他们道。
“走？您不摆摊了。”林长胜太阳镜下的眼睛轻轻闪了闪看着阮姐问道。
“我儿子如果一直缠着你们问？能保证不说吗？”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
“呃……这个……”林长胜迟疑地看着阮姐，这还真不敢保证。
“这不就得了，你们远远地离开，我儿子想问也抓不到人。”阮桂芳眸光坦诚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好吧！我们帮您把货搬上三轮车。”林长胜撸起袖子说道。
大小伙子有力气，一个人抱着箱子放在了三轮车上。
郝开心蹬着三轮车微微歪头看着妈妈，“他们不跟咱们一起。”
“他们要回去收拾东西。”阮桂芳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儿子说道，“你找他们有事。”
“没有，没有。”郝开心蹬着三轮车，风风火火的。
阮桂芳站在摊子前，看着围过来的顾客，“我明儿要出差了，估计好长一段时间不来。”
“啊！”
“要那么久？”
“那你这羊毛衫还卖吗？”
“你这货品质量真没得说。”
“剩下的货有我儿子卖，等卖完了，就不出摊了。”阮桂芳双手抱拳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了。”
“这没什么？”
“老板今儿讲什么？配色吗？”
“行！咱们继续讲……”
阮桂芳将羊毛衫卖完了，就蹬着自行车回家了。
到家就回房，闪进空间，不给儿子问东问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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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阮桂芳带着林长胜他们就南下了。
阮桂芳也算是仔细将其他四个人都认清了。
能当兵的长相肯定没得说，歪瓜裂枣国家也不要啊！
两个南方的一个还紧挨着越猴子的，庄文军，今年二十八了。
仔细分辨偏南方系长相，很明显的。
另一个宁三军，江浙沪，眉清目秀，人长得斯斯文文的，说话也软和的很。
霍志军和赵南征与林长胜一眼看出北方人，山河四省的。
长相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身强力壮，身上这腱子肉跟石头块儿似的。
“软卧？”林长胜坐在车厢里看着阮姐说道。
“难到坐硬座啊！”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硬座万一遇上打劫的怎么办？”
霍志军闻言立马举起手臂，“有我们在打劫的都得绕道走。”那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衣服是挡都挡不住。
“就是，揍的他们满地找牙。”赵南征随声附和道。
庄文军冷漠地说道，“敢抢我们，分分钟将他们干趴下。”
“喂喂！我知道你们身手好。”阮桂芳眉眼含笑地看着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们道，“可明知道有隐患，干嘛非要去试试。”笑着又道，“这软卧可以在车上好好休息，下车咱们就该忙了。”
阮桂芳转移话题，“你们谁还开车。”
“我们都会。”林长胜闻言笑着说道，“还要开车，你这是要租车？”
“是啊！下了火车离目的地还远着呢！”阮桂芳眸光沉稳地看着他们说道，“租个车很方便的。”
“您知道那些厂址。”林长胜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不知道我敢拉着你们跟我跑呀！”阮桂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
“咱能拿到货吗？”林长胜皱着眉头看着阮姐说道。
“跟我走吧！”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他们说道，笑着调侃道，“放心不会把你们卖了的。”
“这俺信，卖了俺们，买主该倒霉了。”霍志军不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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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桂芳他们沿着京广线一路平平安安的到了农业大省，下了火车。
阮桂芳租了辆小面包，正好坐得下他们六个人。
问明了具体的地址，问清了路线，直奔而去。
“您怎么找警察问路。”林长胜惊讶地看着阮姐问道。
“有困难找警察啊！”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找别人你们放心啊！这警察叔叔每个交通路口都有。”
“对！”林长胜笑着无法反驳。
“咱们直接找人家厂长吗？”宁三军轻蹙着眉头看着阮姐说道。
“你觉得呢？”阮桂芳充满兴味的双眸看着宁三军问道。
“我觉得咱还是查查厂里的效益如何？”宁三军幽黑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
“查这个做什么？”林长胜眸光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咱要赊账，得他们的货品压仓库才行，人家要是客商拿着现金等在厂门口提货，就别想了。”宁三军耐心地解释道。
“打听一下厂里员工工资如何？”阮桂芳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又是为何？”林长胜好奇地又问道。
“产品无法变现，就无法发放工资。马上要过年了，你们说呢?”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
“有道理。”霍志军闻言点头，“因为急着拿钱，所以就会让咱赊账吗？”
“那个阮姐咱们这样空手套白狼不好吧！”宁三军眸光漠然地看着她说道。
“呃……”阮桂芳捏了捏眉心看着他们，放下手，坦然地看着他们，“我知道，这不合规矩。”抿了抿唇，“那咱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个妈。”
“小宁！”林长胜他们齐齐地看着宁三军。
“咱们事后把钱给了不就行了。”霍志军闻言着急地说道。
“就是，就是，咱不是骗子。”庄文军也着急上火地说道。
“这发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赵南征急火火地说道。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林长胜自我催眠道，“没有咱们，他们的货压在仓库烂掉。咱这是帮忙做好事。”
宁三军食指挨个点着他们，“你们别想着赚钱，万一不赚呢！咱可就成了诈骗了。要负刑事责任的。”
林长胜闻言一愣，随即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咱给那边送货，那边给钱。不给钱，咱就不给货。”
宁三军皱了皱眉，无奈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也分析了现在毛子那边乱的很，你们不怕被抢啊！”
“这个……”林长胜紧绷着下颚看着战友。
“还有咱们现在跟毛子可处于断交的关系。”宁三军提醒他们道。
“呃……”一问一个不吱声。
“先把车停在路边。”阮桂芳见状说道，“咱们需要聊聊。”环顾四周，“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正好。咱们需要统一思想。”
霍志军将面包车靠边，“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毛子怎么给咱们结账？”宁三军温润如玉看着他们柔声细语地说道。
“他给咱钱不就得了。”林长胜简单轻快地说道。
宁三军无语的捂住了脸，这话简直没法子聊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林长胜无辜地看着他们说道。
“货币不一样。”宁三军温声说道，“咱们是人民币，人家是卢布。”
“卢布就卢布呗！”林长胜很干脆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咱们这里恐怕不收。”宁三军幽黑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啥意思？”林长胜不太明白地看着他说道，“不都是钱吗？”
“钱跟钱不一样。”宁三军无语地看着老战友说道。
阮桂芳有些诧异地看着宁三军，不愧是东南沿海的，思想就是开放。
“现在这社会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国家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霍志军扒拉、扒拉脑袋，“何况咱们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把握。”
“不能头脑一热，就一意孤行，这很危险的。”宁三军板着脸看着他们说道，“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也没让咱们犯法呀！”不客气地说道，“咱们跟那满地开的皮包公司有什么区别！”
阮桂芳闻言开口道，“哎哎！那是诈骗的皮包公司，咱们努力的完成合约啊！”事先声明，“咱现在顶多国际倒爷儿。”
庄文军闻言忙不迭地点头，“现在倒爷儿都不违法了，国家鼓励下海经商。”
“对呀！皮包公司就是奔着诈骗来的，咱们可不是，这一点儿要搞清楚。”霍志军义正严辞地说道,“不能随便给我们扣帽子。”
“人家诈骗也诈骗的钱财，或者紧俏的商品，谁会要这积压库存的货呀！”林长胜闻言想了想说道。
“你们一个个嘴皮子利索的。”宁三军好笑地看着他们说道。
“穷怕了，你跟钱有仇啊！”霍志军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有机会当然想抓住了。没钱寸步难行。”红着眼眶，“没钱女人都踹了你。”
宁三军嘴张张合合，反驳的话说不出来。
路边的面包车里安静的可怕，只有窗外风吹玉米地的沙沙声。
“再说了这火车皮，多难弄啊！诈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林长胜机灵地看着他们说道。